張?zhí)t(yī)到后,并沒有帶來好消息,海瀾幾乎沒救了,易家人決定剖腹產(chǎn)子,易書妧忙上前阻止,“不行,怎么能如此抹殺掉一個人的性命呢?敏德還沒回來,你們沒有權(quán)利替他決定?!?p>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女人的命就輕賤嗎?當年她的娘親就是這么離開的,丟下她一個人孤苦無依。
易亭完全不理會易書妧的話,“舍母保子。”
易書妧慌急的說道,“爹,再等等,我已經(jīng)去請醫(yī)仙了?!?p> 趙姨娘哭著喊著摟著易亭的腿,“老爺,不能等了,一定保住我可憐的孫兒,媳婦沒了還可以再娶?!?p> 易書妧被她氣的不行,一腳踹開她,從侍衛(wèi)手中拔出長劍,“今天誰若敢舍母保子,就是與我韶王府為敵。”說著拿劍指著張?zhí)t(yī),“我知道以你的醫(yī)術(shù),護住她的心脈并不難,別逼我動手?!?p> 張?zhí)t(yī)嚇得連連點頭,“好好好。”隨即跟著易書妧進了產(chǎn)房。
海瀾緊握著易書妧的雙手,虛弱的說,“姐姐,救救我,求你了?!?p> 門外還回蕩著趙姨娘的喊叫,“我孫子不能有事,你怎么能這么做?”
易書妧看著緊剩一口氣的海瀾,“海瀾,你放心,敏德沒回來之前,我一定不讓你有事?!?p> 海瀾小聲的對易書妧說著,“書妧,若我活不了了……你一定保護我的孩兒,大娘她......”
張氏?易書妧沒有接著問,含淚看著她,“你一定要堅強,誰都不能輕賤你的性命,你一定堅持住?!?p> 張?zhí)t(yī)護住了她的脈搏,留下最后一口氣,等金思媛到的時候,幸好還有救。
金思媛皺眉,“書妧,情況不好。”
易書妧焦急道,“反正不能再糟糕了,快施藥吧!”
易書妧點點頭,“我盡力?!?p> 金思媛用的是一種西域醫(yī)法,把孩子從母體剝出,然后縫合傷口,再治療母親。好在,過了一個時辰,母子平安,海瀾誕下了一個兒子。
穩(wěn)婆把孩子抱出后,趙姨娘興奮的接過孫兒,“我的寶貝,我的孫兒?!?p> 易家長孫出世,眾人大喜,爭搶著看孩子。
易書妧看著這群薄情寡義的人,她累了,扶著奶奶回到梅園。若剛才不是她拿劍指著,估計海瀾就沒命了,這群人真是可怕。
梅園內(nèi),金思媛交代丫鬟們給海瀾熬藥后,便過來看易書妧。
易書妧坐在床榻上,“思媛,怎么樣?”
金思媛?lián)u了搖頭,遲疑道?!安粚??!?p> 易書妧疑惑道,“怎么了。”
“我趕到的時候,其實孕婦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服用了令人虛弱的藥物,其實她身體安健,產(chǎn)子不成問題,也不像張?zhí)t(yī)說的那般,必須舍母保子,而且若母親活不了,孩子只會窒息而亡?!?p> “是有人加害弟妹?”易書妧不用想也知道誰想打主意,若趙姨娘再產(chǎn)下長孫,張氏在家的地位必不保。易書妧冷哼,“看來我從前還真是低估她了?!?p> 金思媛給易書妧把脈,“書妧,我最近沒有照料你的身體,讓我好好看看?!?p> 金思媛眉頭緊皺,易書妧詢問道,“怎么了?”
金思媛?lián)u搖頭,“沒什么大礙,只是你最近郁結(jié)于心,我給你開些方子,調(diào)理一下?!?p> 正說著,李琰便從外面趕了過來,剛剛侍衛(wèi)通報他的王妃在易家大動干戈,他下朝后直接跑了過來。
“妧妧,你生病了?”李琰看到易書妧在把脈,嚇了一跳,一把握住她的手,還帶著一身涼氣,惹得易書妧打了一個寒顫。
金思媛看到韶王的到來,跪下行禮,“臣女見過韶王殿下?!?p> 易書妧忙起身,“祁郎,我沒事,這位是金太醫(yī)的女兒,思媛是我的好朋友,經(jīng)常給我調(diào)養(yǎng)身體。”
李琰點點頭,“那就好,金小姐快起來吧。妧妧怎么樣?”
金思媛起身,“殿下,書妧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近來事物所累,我已經(jīng)開了方子,臣女先告退了。”
“好?!?p> 金思媛走后,易書妧忙抽開被他緊握著的雙手,“您怎么過來了?”
李琰挑眉,“父皇找我議事后,侍衛(wèi)便過來通報,說我的愛妃在娘家持刀相向,嚇得我趕緊趕了過來?!?p> 易書妧輕觸了一下鼻梁,“嚇到您了?”
“沒有,只是怕我不在,有人欺負你。”
易書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呆愣了片刻,從未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
“沒有,就是我的弟妹生產(chǎn),我情急之下,才會出此下策,讓你掛心了?!?p> 李琰點頭,看著她道,“你很憂心嗎?不開心可以和我說說。就算不做夫妻,我們還曾是無話不談的朋友?!?p> 易書妧嘆了口氣,“今天我親眼看到易府上下要求舍母保子,只是感嘆人性過于可怕?!庇纸又f,“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p> 李琰明白她的情緒,“你是想你娘親了嗎?”
易書妧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還會洞察人心?
李琰又說,“我知你生母是難產(chǎn)而死,今天的場景你定然不快?!?p> 時間靜止了好一會,易書妧才緩緩開口,“我娘親當年就是今日這般,說是胎大難生,便母子雙亡,我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時我多大了,哭天喊地??赡軆扇龤q的孩子并不記事,但我卻清楚的記得娘親死時的樣子,我這輩子也忘不掉。”她眼淚婆娑,這是她的夢魘,太深刻了。
的李琰手指輕擦掉她的眼淚,生怕劃傷了她如同剛撥殼雞蛋般的臉蛋,“妧妧,都過去了,別再想了,以后不會有人傷害你?!?p> 易書妧抹了一把眼淚,“是呀,我5歲開始跟著師父練武功,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有能力保護我自己在意的人。但是過去的,終究不能改變,我的娘親也不會再回來。”
過了片刻,易書妧緩過神,輕咳了一聲“殿下,我剛剛失態(tài)了?!?p> “沒有,你很好,你今天的舉動救了人。你娘親知道也會開心的?!?p> 梅園來了好多人,易亭和張氏匆匆趕來,聽說韶王殿下趕過來,過來禮拜。
李琰坐在梅園的正廳,讓易書妧坐在他的旁邊,對著下跪的易亭和張氏說道,“太師,本王的王妃可有忤逆您了?!?p> 易亭緊忙解釋道,“沒有,妧兒回門自是樁美事?!?p> 李琰冷哼,“既然是美事,那岳丈大人還請自重?!?p> 易書妧能明顯感覺,李琰根本沒有把她爹放在眼里。
易亭有些心虛,“殿下,小女如今已經(jīng)成了您的王妃,自然有您護著,這孩子在家里我們也是千恩萬寵的?!?p> 千恩萬寵?易書妧冷笑。
張氏道,“殿下,妧兒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你可不要和她一般見識?!?p> “是嗎?我倒看來,本王的愛妃溫柔的很,是太師不知誰才是金枝吧。”
易亭被韶王的態(tài)度嚇得渾身冰冷。
“本王的王妃身子不適,我們先回家了。”說著打橫抱起易書妧離開了易府。
馬車上,易書妧整理自己的長衫,剛才李琰不顧臉面的把她抱出來,讓她實在氣憤,“殿下,你這是為何,搞得人盡皆知的。”
李琰淺笑,“我這是給王妃爭臉面,太師府那個地方,我今天因朝中之事未與你一同回門,定有人興風作浪。你可別忘了,我們的婚事一直被推在風口浪尖?!?p> “那您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我……”易書妧有些震撼,他竟然這般護著自己,讓她有些不敢承下這份情。
李琰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灑脫的舒遠小兄弟還怕做戲?”
易書妧沒再理會他,若再爭辯下去,他自然又有很多道理。
沈黛凝
易書妧和李琰的感情是細水長流的那種,越看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