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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決定,先到西市吃午飯,再到東市賣參。
夭夭摟著阿娘的手臂,走在前面,阿爹牽著驢子走在后面,來到西市,入口處街道兩邊都是小吃店,門臉兒都不大,有的店鋪就只能擺得下三四張桌子,但看起來人氣都很旺,特別是一家包子鋪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夭夭也停下來,看著店鋪招牌,四個大字,汪記包子。這招牌一看就很有年頭了,金漆已有些脫落,木頭也已破損,露出新舊不一的顏色。
阿娘忙問,夭夭,你想吃包子嗎?今天咱們奢侈點兒,去前面的面館兒吧!那里的牛肉丸子面,香味可饞人了。
因為集上人聲嘈雜,阿娘是扯著嗓子說的。夭夭也放開嗓子說道:好啊,阿娘說吃什么就吃什么!
這時候,夭夭背上的包子不干了,在背袋里汪汪、汪汪地叫開了,這叫聲在阿娘聽來,與普通的狗叫無異,但在夭夭聽來,這分明是邪佛大人在發(fā)號指令:肉包、肉包,快買肉包。
于是夭夭問阿娘:“阿娘,你們先去面店,我買了包子就去,那家面店叫什么名字?”
阿娘最開始還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兒買包子,但擰不過夭夭的堅持:我們都餓了,如果在包子店面館要排兩次隊,肚子都要餓穿了,阿娘~你與阿爹就先去面館排隊嘛~
阿娘只好說,“好吧,好吧,那你要小心店哦,不要隨意跟陌生人講話,聽說前年就有小姑娘被拍花子的婆子給迷暈帶走了……”一邊說一邊給了夭夭十文銅板。包子兩文一個。
“好的,好的,阿娘,知道啦,您就先去排隊吧!”說著還一噘嘴,假裝生氣。她很享受這種對阿娘撒嬌的感覺,以前她可從來不敢對勾欄院的媽媽撒嬌。
阿爹忙拉著阿娘走開了,他可不愿意閨女生氣,再說,他也覺得自家女兒比別家女兒不知強上多少倍,誰家女兒敢一個人翻越百丈高山密林?在山里都走不脫,在這集市里,就更不可能走脫了。
阿爹雖口不能言,但心里可是跟明鏡兒似的。
見阿爹阿娘走開了,走進了包子店門前的隊伍里,夭夭前面排著十幾個人。好在店里的伙計動作很快,所以前面的人數(shù)在不斷縮短。
包子又叫了幾聲,“悶死了、悶死了,灑家悶死了!”
夭夭小聲地說,“這兒人這么多,你這么小,小心一會兒給你踩扁了……要不我抱著你?”
包子立即回了一句,“不行!”佛主大人讓一個小丫頭片子抱在懷里,顏面何存?
“那就委曲你繼續(xù)悶在袋子里嘍!”
“好吧,好吧?!?p> 這句話在夭夭聽來,就是“好吧好吧,就讓我袋子里吧”,于是繼續(xù)排隊。
但一會兒,包子又叫開了,“為何還不抱?為何還不抱?要悶死灑家不成?”
夭夭滿臉黑線,心想,這邪佛大人自從寄舍包子后,好像特別難伺候了哩。不知道他是受了寄主的影響,還是本性就是這么刁鉆。
心里雖然不滿,但還是訊速地取下背后的袋子,將包子抱在了胸前。
包子不時吸著鼻子,享用著肉包子的香味。
“哎喲,窮丫頭,還學(xué)人養(yǎng)狗!”
“這小丫頭以后絕對是敗家娘們……”
“哇,好漂亮,全身都是奶白色哩……”
自從夭夭抱出了小狗包子,身上就多了好多道目光,有些人還小聲地嘀咕。這些人的大驚小怪,夭夭完全可以理解,在大澤城時,也只有富家才會養(yǎng)這種寵物狗,窮人家養(yǎng)的是那種看家的田園狗。
所以,夭夭對那些議論的人,毫不在意。
有一個五六歲的小朋友跑過來,沖夭夭說,“小姐姐,我可以摸摸它嗎?”
夭夭低下頭問懷里的包子:“這個小弟弟要摸摸你,可以嗎?”
包子翻過一個大白眼,汪了一聲“滾”,便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夭夭。
夭夭沖小男孩說,“它說滾哦!”
小男孩給夭夭一個白眼,氣鼓鼓地跑開了,“不摸就不摸,干嘛還是狗讓我滾,就是你吧,你這個壞銀!”
旁邊人對夭夭的議論聲更多了,更負面了。
“這丫頭不但是敗家,還很沒有教養(yǎng)哩”
“二妮,這樣的人你可不能學(xué)呀!”
夭夭表面上云淡風情,心里頭也是……云淡風情,這些議論她的人,都不是伯勞村的人,他們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夭夭接過伙計遞過來的包子,就站定在街中一棵大樹前,一手抱著小狗包子,一只手拿著一只包子來喂包子,包子如松鼠般兩腳捧著包子,啃起來!
這小家伙吃得好快,兩邊的腮幫子一直鼓得老高,像鼓氣的青蛙。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夭夭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摸它的蘋果頭。
這小狗從品種上來說,是吉娃娃,就骨特別圓,就像一只小蘋果,十分可愛。
包子突然抬起頭,張開滿是鯊魚齒的嘴,作勢要咬她的手。
夭夭撇了撇嘴,嘟噥道,“不摸就不摸,干么生氣嘛!”
包子的吃速驚人,不一會兒便吃下去三個包子,從體積上來說,這一個包子就可以填滿它的小肚皮了,但三個吃下去,也沒見它肚子鼓多少。
吃完第三個后,包子一只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打了個滿足的飽嗝,在夭夭懷里肚皮朝天地躺下,這么一看,肚子還是圓滾滾的,果然吃得挺撐啊。
夭夭回到擁擠的人潮里,向阿爹阿娘剛剛消失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阿娘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阿娘著急地說,“等了這么久,還不見你來,急死人了,還好……還好……”
夭夭心里有些歉疚,“阿娘,讓你操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后絕對不能讓他們再著急了。“就這包子香,前面人又多,我就想吃完包子再走……”可不能讓阿娘知道包子是被小狗吃了,她會心疼死的。畢竟對于一個日日為食物奮斗的村婦來說,用肉包子喂狗,實在難以接受。
“好啦,好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闭f著便拉起夭夭的手,在頭前擠開人潮。
阿娘是大腳,不像澤城里的婦人會裹腳,走得并不滿,人家看她是個半頭白發(fā)的老婦,也會主動地讓開,所以,兩人不一會便來到汪記面館。
夭夭將小狗包子放回背包里,坐下來吃面條。
小方桌上放著三碗面,有兩只碗里是純面條,中間一只碗里上面放滿了牛肉丸。
中間那只碗是阿爹阿娘給她留的,夭夭的眼睛有點酸,鼻子也有點酸,她像說點兒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就帶著這種酸酸的卻又幸福的感覺,大口大口地吃起肉丸來。
這牛肉丸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世間最美味的調(diào)料叫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