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城城門外,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正來回踱著步子不是想城外大道處望去,仿佛是在等人,在他旁邊還有七八位書生樣的年輕人同樣也是焦急的神色。
這身著官服的中年男人名為徐即山,如今的知州知府,同時也兼任了臨江城的城主。而旁邊的那些年輕人,則是臨江城富有盛名的幾位才子。
此時,徐即山再次按耐不住焦急的內心,走到為首的那位才子身邊問道:“明宇,信里不是說好申時左右便能到嗎?我們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是不見人影?”
“司馬兄幾日前來信的確說的是今日申時抵達臨江,只是現(xiàn)在還未到……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吧……我們在等等吧?!睘槭椎牟抛涌嘈Φ?。這名身穿紫色華服,頭戴玉冠,顯得神采奕奕的才子名叫陳明宇,是臨江首富陳恩逸之子。
此時,旁邊一位白衣才子開口道:“司馬兄去年應詔入京,一到京城便官至七品,還成了太子身邊的大紅人,如今突然返鄉(xiāng),怕是會帶許多賞賜回來,攜帶那么多珍寶,路上慢一點也是情有可原?!?p> 此人名叫車天絡,出身市井,品性雖有些頑劣,但是卻寫得一手好詩詞。
徐即山淡淡的看了車天絡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陳明宇眼里精光一閃:“來了!”
只見遠處的大道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輛馬車正慢悠悠的向城門處駛來,駕車的是一位身著青衫的書童,看起來年紀不大,只有十三歲上下。
“是阿蘇,等了這么久,總算等到了?!庇幸晃徊抛诱f道。
馬車緩緩駛來,最后在眾人面前停下,名叫阿蘇的書童跳下車來,對著馬車內說:“公子,我們到了?!?p> 只見一名身披青色長袍,腰別紫色玉牌的俊美青年掀開門簾,走下了馬車。
他便是城門口這些人等待許久的,從京城回鄉(xiāng)的太子面前的大紅人——司馬悠然。
司馬悠然,臨江城的才子之首。一年前,皇帝下詔命他入京,一到京城便當上了正七品的太子侍讀,侍奉于太子左右。前些日子,突然來信說他即將返鄉(xiāng)。并且明確說明了到達臨江的時間。這才有了眾人在城門口焦急等待的這一幕。
見司馬悠然走下馬車,眾人趕緊迎面走來。眾才子躬身拱手,齊聲道:“久違了,司馬兄?!毙旒瓷揭蚕蛩磉_了問候。
司馬悠然對著眾人還了一禮,說道:“抱歉,各位。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些時辰。耽擱了這么久,還望大家見諒……”
“司馬兄此次返鄉(xiāng)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在意此等小事,司馬兄客氣了?!标惷饔钸B忙說道。
司馬悠然聽后微微一笑,對著身后的小書童說道:“阿蘇,將我從京城帶回來的禮物拿出來?!?p> “好的,公子。”阿蘇應了一聲,連忙跑上馬車,從馬車里抱出了一堆書。“這是孔若循先生新著的《文選》,他曾將原本借于我觀看。里面的文章十分深奧,經過孔先生同意后我便將其抄錄了幾份,供大家一齊鑒賞。”司馬悠然從阿蘇那里接過書,一邊發(fā)給大家一邊說道。
“孔若循?可是寫了《風雪集》的那位孔若循先生?”陳明宇接過書激動的翻閱著。“孔先生新著的書,書肆還未印發(fā)。我等居然可以提前觀閱,真是多虧了司馬兄?!?p> 徐即山也對這份禮物十分滿意:“悠然你入京之后能與孔先生相識,真令我等羨慕?!毙旒瓷诫m是一州知府,但骨子里卻也是個文人。而孔若循則是當代的文學大家,有著“文圣”之稱。司馬悠然能與孔先生相識,并且還能提前觀閱孔先生的新著,這自然能讓徐即山感到羨慕。
“也是借著太子殿下的光才有幸結識孔先生?!彼抉R悠然說道。
司馬悠然此時并未注意到,拿到了《文選》的車天絡的面色十分古怪,仿佛是對這份禮物不滿意似的。
陳明宇合上了《文選》,對著司馬悠然說道:“真是多謝司馬兄了,今晚我等在凌舞閣設下宴席,為司馬兄接風洗塵!”
“不必麻煩各位,我還需先回府中見見家父?!彼抉R悠然本想就此拒絕,畢竟他不是很喜歡太過于熱鬧的場面,但是徐即山突然說道:“悠然你大可放心,先生早已囑咐過了,讓你參加完宴席再回府?!?p> 司馬悠然聽后而是一陣無奈:“好吧,那便先去赴宴?!庇洲D身對阿蘇說道:“阿蘇,你先將馬車上的行李搬回府中,宴會結束后我便回去。”
阿蘇應下后,便先駕著馬車離去,而司馬悠然也被眾人簇擁著,緩慢的向城內走去……
……
……
此時,臨江城外兩里的小樹林里,有一隊士兵正在此駐扎。
一顆樹下,一名身穿銀甲的將領正在靜坐修養(yǎng),這名將手臂上幫著白布,白布上滲出淡淡猩紅——這名將領受過傷。
此時,一名士兵小跑而來:“報告謝統(tǒng)領,司馬大人已安然抵達臨江城?!?p> 這名姓謝的統(tǒng)領睜開雙眼,耳邊響起了臨行前太子殿下的囑托——“此去臨江,務必保證司馬悠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