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倒是把太后震住了。
這么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振振有詞維護她的人。
當然,太后她老人家可能有些誤解,她維護的,不是太后,而是男女平等的觀念。
因為誤解,太后笑了,“沒想到,妧兒竟然有如此見解,這番話倒是夠犀利,就不怕,那些質(zhì)疑哀家的人里,有江大人?”
經(jīng)太后這么一提醒,江玉妧還真的慌了那么一下,不過也就一下,江胥遠是什么人,寵妻狂魔啊,既然是寵妻狂魔,估計目光也沒那么短淺。
太后這么問,怕是想借她的口試探江胥遠的態(tài)度。
想明白了這一層,江玉妧就知道該怎么答了。
“父親大人與母親恩愛有加,臣妾也是羨慕不已,臣妾雖未見父親在朝堂上商議朝政的模樣,但是之前在家,也見過他如何敬愛母親,所以臣妾相信,父親不是那樣的人。”
這句似乎不能打消太后的疑慮,因為太后又問了一句:“孔圣有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你父親熟讀圣賢,自然也知此語,如今天下讀書人,又有誰不知道此語,哀家每每想來,如此被一棍子打死,總覺得有些冤?!?p> 江玉妧:……
她怎么不穿越回春秋戰(zhàn)國砍死這個多說話的呢!
好在,江夫人之前給她上課的時候,講過這句話的意思,江玉妧聽得稀松平常,不過還記得大體意思,這句話里的女子并不是泛指的女人,而是主子身邊的人,但太后當初也是先帝身邊的人啊,防的還就是她,如今此話搬到朝堂上來,明擺就是防外戚。
可是,太后的娘家,不就是外戚么?
江玉妧總不能說:孔圣他老人家說得對,外戚就是需要提防?
她活著不好嗎?
完蛋,即便她覺得這句話對,也想穿越回去砍死那個多說話的。
江玉妧斟酌了一番,道:“臣妾斗膽,覺得此話用在此處并不對,在歷朝歷代,女子都沒有實權(quán),那些所謂的禍國殃民,不過是那些君王自己沉溺于溫柔鄉(xiāng),等到國破家亡時再將責任推給女人,想來那楊……”
斟酌大了。
江玉妧趕緊換了說辭,“想來女子都未直接參與朝政,將責任推給女人實在是懦夫之舉,臣妾以之不恥,臣妾還是那句話,他們不配在朝堂上為百姓決斷,當然,他們也沒有多少時日可為百姓決斷?!?p> 江玉妧這態(tài)度取悅了太后,“妧兒的見地著實讓哀家敬佩,若將來有機會,妧兒必然是哀家的一大助力?!?p> 江玉妧道:“太后謬贊,臣妾惶恐。”
嘴上雖這么說,但心里卻是十動然拒,煩請?zhí)竽锬镫x我遠一些,臣妾愿多燒點高香。
取悅了太后,太后又賞賜了不少東西,江玉妧只想趕緊回去,這太后說話處處是坑,著實累人。
好在,有宮人來稟報,說太后的兄弟孟昊一會兒要來請安,江玉妧這才有理由告辭。
她小心躲著終于到了宮門口,卻見遠處一匹馬正往這兒奔,江玉妧瞥了一眼,趕緊上了馬車。
馬車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與那馬蹄聲錯身而過,緊接著后面?zhèn)鱽砻详坏穆曇簦骸皠倓偰鞘菙z政王府的馬車?”
侍衛(wèi)回稟:“是,剛剛那是攝政王妃?!?p> 江玉妧撫了撫胸口,還好走得快,要不然就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