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江玉妧忽然覺得陸長胤這個人真是有意思,當然,在不與他為敵的情況下。
“哎,這么看來,太后之前的做的,都是小打小鬧,如今這朝堂怎么洗牌還不知道呢!”
燕兒看著她,忽然關心道:“王妃,江大人畢竟還是您的父親,殿下肯定還會照顧一二的?!?p> 江玉妧眼也沒抬,只“嗯”了一聲。
燕兒又道:“殿下也不會不管您的?!?p> 這句話倒是說的沒頭沒腦了,江玉妧慵懶地睜開眼,道:“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娘說,女人做正妻都是家族聯(lián)姻的工具,那層關系有了,不過都是互利互惠,從這層關系里可取所需罷了,誰還管工具的死活。我不過也只是個工具,要想過得好,還得靠自己?!?p> 當然,燕兒想的“靠自己”和江玉妧說的不一樣,燕兒想的大概是江玉妧憑借自己的風情去討攝政王的歡心。不過江玉妧想的卻是,憑自己的本事再拓一塊容身之地。
瞧著燕兒這沮喪的模樣,仿佛江玉妧已經(jīng)成了皇宮里被扔到冷宮的棄妃,這輩子這就被判死刑了。
于是江玉妧逗她:“其實我這趟入宮,也不是一無所獲的?!?p> 燕兒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她。
江玉妧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道:“我新得了一個封號?。 ?p> 燕兒:“???”
“嗯,”江玉妧說的煞有其事,“貴妃,你聽,是不是很氣派?!?p> 燕兒:“王妃您在說什么?”
“你瞧啊,我都跪了那么久了,跪著的王妃,可不是‘跪妃’嘛!”
燕兒回過神來,“王妃,這種事情怎么能開玩笑?!?p> 燕兒沒笑,江玉妧倒是把自己逗笑了,“你這個丫頭這么死板做什么,難不成還隔墻有耳把我抓回去定罪?我跟你說,有道是皇后是勞模,貴妃才是真愛,我今天既然能稱得上‘跪妃’,怎么也能同一個貴字,將來啊,說不定還真能遇上真愛呢!”
眼瞧著江玉妧越說越?jīng)]譜,燕兒干脆不跟她搭話了,省的她再胡說。
別苑的人辦事跟王府的人一樣用心,雖然江玉妧不在,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好了,里里外外也都收拾妥當,甚至江玉妧一回來就能洗個熱水澡,被子也收拾的暖烘烘的。江玉妧甚是欣慰,這一天兩天受了這么些委屈,終于能舒舒服服睡個好覺了。
什么真心錯付,什么朝堂紛爭,只要她不去想,就沒有。
京城的渾水實在太深,她一介小女子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能摻和的本事,只能偏安一隅,當一個無知婦人。
膝蓋還傷著,江玉妧也懶得出門,她躺在榻上,想著之前江夫人給的兩個盒子,便將地契和房契藏到之前江玉妧的信中去了,宅子的鑰匙她也塞進去一把,剩下一把她收到了自己貼身的荷包中了。
兩個盒子如今變成了一個,多出來一個盒子,江玉妧掏出她之前雕的丑哭了的玉簪,裝了進去,而那裝了信的盒子,她讓燕兒再送還給江夫人,順道讓她去京城幫她探聽探聽消息,看看京城都傳了她一些什么。
她自己在別苑里,見了見柳家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