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木之核位于樹底正中。
通靈鱗木區(qū)別于普通鱗木在于其木核處衍生出兩根觸角。
要能繼續(xù)進化,木核將匯通根莖枝葉的脈絡(luò),樹根褪化,觸角化螯,樹干生肢,五官俱現(xiàn),成為真正的樹人。
眼前的老松還處在蘊靈階段,縮攏的觸角團團裹住木核,抵御著即將到來的攻擊。
嚓的一聲,一道厲芒斜斜的漫過樹干。
磐石般的樹皮綻開,樹干被切開一個犄角,露出漣漪般的年輪及髓心中的觸角。
堅實如鐵的樹干沒能擋住陳不凡一擊,轉(zhuǎn)瞬間,另一道厲芒緊隨而至,寒光閃爍,錚錚作響。
“噗呲?!?p> 利刃洞穿硬物的悶響傳來,所有樹根也在這一刻裹住陳不凡,如同包上陷的餃子,一陣狂顫后,再也壓不下分毫。
陳不凡反手一劈,斬斷困住自己的樹根,翻身落地,隨手取過刀尖上一顆靈光流轉(zhuǎn)的木核收入物品欄。
身后,老松像被瞬間剝離了生命般,枝葉枯黃,根莖老化,樹冠傾斜,轟然砸倒在地,如同被鋸倒的老樹般,成了一根上好的木材。
有了一星高階的實力,用上迅襲,對上初階鱗木,直取木核有如囊中探物。
不過,也是陳不凡熟知鱗木的要害,若不能一擊斃命,剛才險中求勝的行為就是作死。
來不及喘氣,陳不凡直接擰身,往上官明玉游走的方向追去。
被老松追殺,上官明玉和慕彤分開逃跑,二人對角站位,遙相呼應(yīng)。
老松追誰誰跑,不追就打。
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讓老松很是惱火,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反復(fù)多次后,老松最終咬定上官明玉,直接無視慕彤,執(zhí)拗的追趕了過去。
不好,這怪物是短路了,還是開竅了。
見上官明玉和老松間的距離急速拉近,慕彤箭羽用完,只能以石為矢,以枝為箭,跟在老松后面狂投狠射,石子砸在老松的樹干上,完全沒有傷害,而自己又不敢過于靠近,這怪物樹根繁多,一直留著幾根防在后邊。
離的近,只能和上官明玉死一塊。
眼見上官明玉就要被樹根纏上,慕彤心有余而力不足,氣的直跺腳。
【陳不凡,牛皮王,你好了沒。】
關(guān)鍵時刻,只能寄希望于陳不凡,偏偏陳不凡已經(jīng)超出了說好的10秒,慕彤心中腹誹,忍不住給陳不凡冠名。
【按你們的戰(zhàn)術(shù),這個時候得喊我隊長?!?p> 話音剛落,陳不凡從慕彤身旁掠過,只留下一片殘影,身形飛躍,直撲纏住上官明玉的樹根。
十秒是迅襲的觸發(fā)時間,要想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殺死一棵老松再追上另一棵老松,完全不夠用。
原定計劃中,慕彤要把老松往自己的方向反向引回來,但老松卻是追著上官明玉越跑越遠,中間的時差就更大了。
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疏漏掉一個細節(jié),結(jié)果千差萬別。
下次,必須要將最差的結(jié)果排除掉。
陳不凡身在半空,觸思深遠。
見老松勒緊上官明玉,豎起另一根樹根如同針管般往上官明玉當頭扎下,猛地悶喝一聲,劈開襲來的鞭影,伸腳踏在一截樹根上,借力飛竄,舒腰展臂,手中尖刀從上官明玉頭頂擦過,落下幾縷青絲,終是擋住針管。
鐺的一聲,火光飛濺,陳不凡只覺手臂悶麻,差點沒握住刀身,另一刀閃電般斬出,切斷刀身上的樹根,身形滑落間,雙刃似锏,狂砸在捆住上官明玉的樹根上。
咔擦一聲,樹根應(yīng)聲而斷,更多的樹根呼嘯而來,排山倒海般往二人層層壓下。
不同于普通鱗木,老松的樹根攻擊花樣百出,似蛇似鞭,不僅極難躲避,更是角度刁鉆,令人防不勝防。
眼見上官明玉又要被纏上,陳不凡目光如電,身形徐晃,錯開襲來的樹根,單腳抵在樹根身上,伸膝蹬腿,往垂直下落的上官明玉追去。
噌噌噌的聲響傳來,刀光樹影交織,陳不凡揮舞雙刃,將攻向上官明玉的樹根悉數(shù)斬落。
二人一個俯沖下墜,一個平躺飛落,一瞬間,姿勢微妙曖昧,宛如結(jié)翅鴛鴦。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微揚的唇,以及沉穩(wěn)有力的呼吸拂過臉頰帶來的酥癢,上官明玉只覺小鹿亂撞,不覺的咽了口口水。
老松樹根被斬,汁液橫流,氣血略有損失,當即狂暴起來,觸角重沓地面,轟隆一聲,滿樹針葉飛出半數(shù),往當空跌落的二人激射過去。
“抱緊我?!?p> 感受到背后潮水般的攻擊來襲,陳不凡來不及細想,雙刃轉(zhuǎn)動,沖上官明玉喊道。
被陳不凡這般命令,上官明玉有一瞬的窒息,讓她在背后摟著陳不凡,她無所顧忌,但面對面相擁,需要的可不單是勇氣,而是準備。
“你發(fā)什么愣。”
陳不凡無語,重重的摟過上官明玉的纖腰,順勢轉(zhuǎn)身,力量灌注雙手,如同馬達般將雙刃轉(zhuǎn)出漫天刀花,將針葉紛紛削斷。
一聲嚶嚀,上官明玉貼上結(jié)實的胸膛,腦袋一空,連耳邊的叮叮炸響都喚不回此刻的窒空感。
嘭的一聲悶響,陳不凡后背著地,剛想起身,上官明玉收不住慣性,當頭壓了下來。
“啵~”
重重一吻,猝不及防。
從未有過的感覺流遍全身,陳不凡如遭電擊,慌忙推開上官明玉。
“你.........”
“又不是第一次。”
“你不會躲開嗎?!?p> “我,我忘了?!?p> “無腦。”
陳不凡憤憤的罵著上官明玉,這女人不是第一次,可我是第一次啊。
果然,身邊全是女隊友,干什么都不方便。
看來,以后要周密計劃,避免發(fā)生這樣尷尬的意外。
陳不凡抹了抹嘴唇,見老松如同山嶺巨人一般,直接邁開觸角往自己踩來,聲勢浩大,眼眸中閃過一抹亮色,陳不凡長身而起,趁著老松邁步的空隙,往樹底鉆了進去。
正愁沒有迅襲,無法破開老松的防御,既然老松主動露出空門,他焉有不取之理。
見陳不凡閃電般消失,上官明玉纖手捂著紅唇,一時愣住了。
他只是覺得難堪嗎,而我為什么會面紅耳赤心跳不已,竟然還有些期待。
好羞恥。
同為一星高階進化者,我怎么不知閃躲,等著他來救嗎,還有背上中了幾針,剛才怎么一點都不疼。
好羞愧。
我到底是怎么呢?
真的只是想要被保護嗎!
上官明玉扯下背后的針葉,腦中亂成一團麻。
陳不凡在樹底下如同靈猴般跳躍,避開觸角,在老松未及防備前,雙刃切開木髓中的脈絡(luò),輕松將一枚紅綠交錯的木核收入囊中。
這老松估計是氣瘋了,到底是愚木疙瘩,居然蠢到將自己的薄弱處暴露給自己。
陳不凡輕松干掉這棵老松,見上官明玉還呆在原地怔怔的看著自己,剛順住一口氣又偏成了煩。
這該死的計劃到底還有什么遺漏。
等等,五棵老松中那棵實力最強的去哪了!
不好,丫頭有危險。
一念及此,陳不凡再也顧不上其它,扭轉(zhuǎn)身往9點方向發(fā)足狂奔。
“我,我什么也沒看到?!?p> 陳不凡一走,一直干杵在旁邊的慕彤才想起虎妞,施施然一笑,慌忙跑開去。
只留下臉紅似血的上官明玉在風(fēng)中凌亂。
是我想多了么,還是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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