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開始,大殿中央漂浮起兩面化影鏡,一面展現(xiàn)筑基境弟子的擂臺,一面顯露金丹境弟子比試的狀況。
秦慕凡只關(guān)心金丹境這邊。不出所料,一開始,境界最高的那四個人都沒有下場。
這也是應(yīng)有之義,畢竟他們中境界最低者也比其余二十九人最高者高了三階,這個時候下場,擺明了是欺負人,太小家子氣。
更何況,兩名七階都是百里清影的徒弟,八階南從雪又是凌絕塵的愛徒,這倆當師父的都是驕傲到骨子里的那種人,自然不允許弟子倚強凌弱。
至于唯一的九階扶陽,估計挺想出場的,只是礙于面皮,暫時隱忍罷了。
那二十九人彼此境界相差不大,所以比試過程十分激烈,一時間場上道氣縱橫,飛劍或法寶滿天飛。
秦慕凡看了會兒熱鬧,便摸出南從雪給他的感應(yīng)玉牌,開始偷偷打電話。
“雪兒小師侄,你要沉住氣,什么時候扶陽下場,你再出手,干掉他,讓他此次比試勝績?yōu)榱??!?p> 南從雪的回應(yīng)很快就來了:“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嘿,小樣兒又皮癢癢了是吧?!信不信我這就告訴你師父,每次你來我靈湖山谷都只是跟小鯉搶肉吃,從沒好好學(xué)過烹茶?”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正在咬牙咒罵某人。
“先不說我能不能一定打敗扶陽,他下場后,必定會先打敗原先場上那人,又何來勝績?yōu)榱???p> “有我在,你肯定能贏?!鼻啬椒残赜谐芍瘢傲硗?,玄妙門除掌門之外,最強的三個人,分別就是你大師伯、三師伯和你師父。
每次開山大典,他們都有優(yōu)先挑選權(quán),靈根優(yōu)秀的苗子自然大都進了他們的乾坤袋。又因為沖盈地位最高,所以他是最先挑的那個。
仔細看看你們金丹境的三十三人,是不是沖盈的弟子最多,百里清影次之,你師父第三?”
片刻后南從雪道:“還真是,但這跟怎么讓扶陽勝績?yōu)榱阌猩蛾P(guān)系?”
“你的這個腦子啊,用不著就挖出來吧,我做烤腦花也是一絕?!鼻啬椒矡o語搖頭,“你原本的打算是不是等其余那二十九人比出勝者之后再上場?我告訴你,你三師伯的那倆徒弟和扶陽也肯定都是這么想的。
不過,扶陽一向以風(fēng)流自居,且對你愛慕已久,所以肯定會搶先,以此來表示他不會占你們?nèi)齻€女孩子的便宜,胸懷寬廣。
再看那二十九人,金丹三階的五個人里面,有四個都是他的師兄弟,這也就預(yù)示著最后的勝出者必然是那四人之一。
到時候扶陽一上場,以沖盈對他的寵愛看重程度,那個勝者哪敢跟他較量?百分百會不戰(zhàn)而降,直接認輸。
如此一來,扶陽勝之不武,贏了也是不贏,你再馬上干掉他,不就等于零么?”
南從雪無言以對,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來:“不是我太笨,是你心眼太多,奸詐的像狐貍一樣!”
秦慕凡微微一笑,將玉牌收了起來。
“小凡,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嗎?講給我聽聽。”
耳旁傳來綿軟的香氣,秦慕凡轉(zhuǎn)過臉,就見七師姐白望舒不知何時坐在了旁邊,而八師兄孔樂山則在第七的位置上呼呼大睡,看情況,好像是白望舒直接施法將兩人的椅子給對調(diào)了。
也是挺調(diào)皮的。
“倒也不算什么開心的事情,只不過是我看出了金丹境弟子這邊最終的勝者是誰?!?p> “誰?”
“四師兄的愛徒,雪兒師侄。”
“雪兒?”白望舒瞬間就不關(guān)心他是怎么看出來的了,眨眨桃花瓣兒一樣的眼眸,問:“小凡你和這位師侄的關(guān)系……很近么?”
“還行吧!她和小鯉一樣都是吃貨,沒事兒就會到我的山谷來蹭吃蹭喝。”
“僅僅如此?”白望舒不信,“南從雪不但資質(zhì)絕佳,還堪稱宗門數(shù)百年內(nèi)容貌最美的弟子,你就沒有一點別的想法?”
秦慕凡聽出不對勁了,師叔和師侄差著輩兒呢,這要是被白望舒誤會,耳朵非被擰掉不可。
“沒有!一點都沒有!”他搖頭如撥浪鼓,神情堅毅,“而且,她很美嗎?我不覺得,起碼跟師姐你相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咱壓根兒就看不上?!?p> 白望舒立刻開心起來,俏臉粉若桃花:“臭小子,又說胡話,小心被三師姐聽到,不然又要罵你言行輕浮,不知檢點了?!?p> 秦慕凡嘿嘿一笑算是應(yīng)下,沒有接話。
沒多久,那二十九名金丹初期的弟子就比出了結(jié)果,果不其然,勝者正是沖盈的徒弟之一。扶陽馬上撩袍飛入場內(nèi),衣袂飄飄,豐神如玉,引得圍觀女弟子們一陣騷動。
場上的擂主向他施禮,自認不如,他也抱拳回禮,口稱承讓。
接著,他雙手負在身后,目光一一掃過場邊僅剩的三名女弟子,最后落在南從雪臉上,驕傲又不失矜持道:“有勞三位師妹賜……”
“廢話太多,看招!”
最后的“教”字還沒出口,南從雪就縱身下場,同時袖中飛出七把血色小劍,以北斗七星陣式向扶陽攻去。
這姑娘剛才被秦慕凡教育出一肚子火,所以出手就是全力。七把小劍圍著扶陽上下翻飛,同時她左手結(jié)印,打出道道火符;右手持一柄也是血紅色的母劍,冰寒劍氣肅殺凌厲,配合七把子劍,直打的扶陽左支右拙,狼狽不堪。
不過,扶陽到底是沖盈道人的愛徒,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仗著堪比靈寶的護身寶衣,倒也沒受到多么嚴重的傷害,只是可能覺得太丟面子,臉色漲紅,一時有些亂了手腳。
秦慕凡偷瞄了下大師兄,只見沖盈道人臉色陰沉,顯然對扶陽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
過了數(shù)息,扶陽一口氣甩出一笛、一傘、一筆三件法寶,總算抵擋住南從雪的攻勢,穩(wěn)定住了陣腳。
他的這三種法寶都是中品上的法器,威力不凡,如果他直接用它們發(fā)動攻擊,南從雪還真不好招架,偏偏他性子傲慢自負,又自詡風(fēng)流,想要在勝了南從雪的同時,再給對方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貪心不足,正中秦慕凡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