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盡快解決完此地瑣事?!币姼F奇老實下來,洞玄又吩咐道。
窮奇晃了晃腦袋,忽然一轉(zhuǎn)頭,張口便將離它最近的老鴇給咬下半個身子來,嚼都不嚼,直接吞了下去。
鮮血將它的牙齒染得通紅。
佘敏等妖大驚,但反應(yīng)都很快,紛紛化作疾光向四面八方遁走。
窮奇也不追,閉目感應(yīng)片刻,仰天張嘴猛地一吸,便見八縷妖魂飛回,通通鉆進(jìn)它的口中。
“咦?”
“何事?”洞玄問。
“沒……沒什么,有個小妖靈魂的味道不合胃口?!?p> 窮奇打了個馬虎眼。他可不敢在這時候說自己記得之前逃走的妖數(shù)好像是九個。
“這些妖族不是為你們做事的嗎?為何要殺了他們?”秦慕凡不解。
窮奇不屑的切了一聲,傲然道:“愿意為老子做事的妖多了,吃幾個有什么打緊?再說了,能夠成為圣主的食糧,他們應(yīng)該感到榮耀才對。”
這只大貓好像很中二?。?p> 話說,朱鸞也蠢蠢的,難道這些上古靈獸們都還沉浸在稱霸三界的昔日榮光中不肯醒來?那倒是不難對付了,有機(jī)會多養(yǎng)幾只,用來看家護(hù)院想必不錯。
“如此說來,這些妖物,包括三師姐那位愛徒蘇銜蟬在內(nèi),都不是你派來的?”
“老子怎么會養(yǎng)這些廢物?”窮奇鼻孔朝天,“老子乃上古圣獸,只需在他們面前顯露真容,他們自然會下拜臣服?!?p> “明白了。”秦慕凡點點頭,“從蘇銜蟬的虎妖身份來看,她的宗族應(yīng)該就是以你為圖騰的。
起初,他們和魔族那邊的意圖一樣,都是來謀求我這個氣運之子,不幸被你發(fā)現(xiàn),成了被你利用的棋子。
可憐這些小妖,還以為你這只所謂的圣主會為他們這些妖族遺民著想。
不過,他們并不知道木凡道人是我的替身,連天天跟著我的蘇銜蟬都沒有將二者聯(lián)系起來,以你的智商就更不可能了。
是誰猜到這一點的?師父嗎?”
洞玄冷哼:“你做事膽大包天,并不隱秘,很難猜嗎……”
話沒說完,他突然停住,望向秦慕凡的眼神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他們并沒有說今晚是為了那木凡道人而來,更不曾提及已經(jīng)知道了木凡就是慕凡替身的事!
難道……
秦慕凡呵呵笑了起來:“師父就是師父,思維果然敏捷。只可惜,還是慢了一點點?!?p> 洞玄心神一凜,繼而警鈴大作,忙將自己的法寶罩子召回,稍一感應(yīng),便臉色大變——之前真真切切罩進(jìn)去的秦慕凡替身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木頭。
不好,中計了!
顧不上招呼窮奇,洞玄騰身而起,而就在他雙腳剛剛離地的那一瞬間,小島的地面猛地向上一拱,繼而轟然爆炸開來。
聲震寰宇,火光沖天,爆炸產(chǎn)生的沖擊波甚至掀起一場小型海嘯,浪濤漣漪般向小島四周蕩去。
洞玄和窮奇都被爆炸轟飛。洞玄道髻披散,衣袍碎裂,看上去雖然狼狽,但身上金光閃爍,顯然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倒是窮奇眼耳口鼻都在流血,毛發(fā)也焦黑一片,冒著青煙,想來至少應(yīng)該被震出了內(nèi)傷。
濃霧般的煙塵中,秦慕凡身外的寶塔虛影化作流光鉆入海水不見。
他抬頭望著空中的洞玄和窮奇,表情并沒有多少失望,只是喃喃自語道:“修士本身沒什么可怕的,但法寶卻是個極大的bug。如果這一問題不想辦法解決掉的話,讓凡人抵抗修士,難!”
“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窮奇大吼著,發(fā)瘋一樣朝小島沖了下來。
洞玄一甩拂塵,直接將它抽飛,然后緩緩下降,雙目陰沉的盯著秦慕凡。
“為什么不逃?”
秦慕凡笑容燦爛:“師父這是哪里話?玄妙山上有徒兒相識百年的師兄師姐們,徒兒早已將那里視作自己的家,怎么會想逃呢?”
洞玄雙眼一瞇,終于明白過來。
什么元魂補全之法,什么必須逃離,通通都是幌子,今晚的這一切就是個圈套,秦慕凡的目的只有一個:打草驚蛇!
他想確定窮奇是否真的與玄妙門有關(guān),也想知道妖魔兩族到底是誰泄露了他的隱秘。
至于方才的神火雷爆炸,不過是順帶罷了,能炸死一個兩個自然最好,炸不死也無所謂。
最關(guān)鍵的是,他算定了自己的生命不會有危險。
用自己做賭注,一舉就揭開了對手大部分的底牌,而他卻還在暗中留了一個實力境界更加強(qiáng)大的替身。
步步心機(jī),招招致命!
己方看似成功阻止了他的逃脫,卻暴露了自身,還再一次失去他替身的蹤跡,可謂一敗涂地。
此子無論心智、魄力,全都堪稱天人之選,如若不除,必成大患!
洞玄心中殺機(jī)涌動,但片刻后,他轉(zhuǎn)臉望了望玄妙山的方向,心中一嘆,揮手將秦慕凡收進(jìn)袖中。
與此同時,玄妙山東北方千里之外的一處山林中,多臂魔大個兒正沖袁洪大發(fā)雷霆。
“你說什么?那秦慕凡竟敢耍弄我們,豈有此理?”
袁洪拱手解釋道:“家?guī)熾[秘被人泄露,如若不將此人找出,你我雙方都會如那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家?guī)熕彩瞧炔坏靡?,還請諸位道友能夠諒解?!?p> “諒解你娘!”
大個兒大罵一聲,手掌高高舉起,勢大力沉的朝袁洪兜頭拍下。
“大伯伯,請住手!”
空中有嬌呼聲傳來,緊接著一團(tuán)火紅降落,卻是剛剛才趕來的南從雪。
“既然這一切都是算計,那我小師叔現(xiàn)在在哪里?他有沒有危險?”女孩兒一落地,便急急問道。
“袁洪見過南師姐?!痹橄仁且?guī)規(guī)矩矩的施了一禮,才回答道:“師父說,他身負(fù)莫大氣運,于洞玄還有用處,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p> “應(yīng)該?”南從雪急的暴脾氣上來,一把揪住袁洪的衣領(lǐng),怒道:“事關(guān)他的性命安危,你身為弟子,不趕緊想辦法去營救他,還在這里跟老娘說應(yīng)該?”
“雪兒道友,”一旁的朱鸞開口勸道,“這些都是慕凡的吩咐,袁洪作為他的徒弟,又怎能違背?你先冷靜一下,稍安勿躁,他心智過人,如今又有了修為,還有替……有那個木凡在一旁看護(hù),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哼!”南從雪松開袁洪,瞪她一眼,譏諷道:“一個應(yīng)該,一個想來,你們可真是秦慕凡的親近之人?。 ?p> 朱鸞無語,心說老娘也是被騙的好不好!誰跟他親近了,不過是借他身邊的位置奶孩子而已。
“呵呵!”
這時,半空中忽又傳來一聲輕笑,南從雪神色一喜,但緊接著又馬上做出臭臭的表情來。
傲嬌的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