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該起來了!你這家伙!”衛(wèi)兵推開了房門,喚醒了沉睡中的威廉·阿爾卡斯,“你得去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要迎來新生了嗎?”威廉并沒有感到苦惱,立刻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他將自己發(fā)皺的衣服抻平整,然后到洗漱臺前捧起一捧冷水清洗。
“你可真是講究啊。”衛(wèi)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人生大事,怎么能草率呢!”
結(jié)束清洗之后,衛(wèi)兵再次給他戴上鐐銬,然后帶到了這建筑的第一層。在這里,以麥格斯大法官和最高執(zhí)政官之一的克拉格帶領(lǐng)著官員代表和許許多多的聯(lián)邦近衛(wèi)軍士兵前來交接。之后,威廉將在這些人的管制下,安全地被押送到城市廣場的最中心去,那里的一切都已經(jīng)布置好了。
“威廉,你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麥格斯最后詢問他一次。
“是的,時刻準備著?!?p> “這一次是公開處刑,所有人都可以來圍觀。我們想以這種方式來震懾那些想要造反的人。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你就像過街的老鼠一樣?!?p> “沒問題,我的靈魂在天國也會繼續(xù)贊美他們的。”
有幾個官員聽到了,他們本來想說你的靈魂只配下地獄,但是因為有了海帕的例子,所以沒有一個人愿意多說一句話。
“那好,我們開始吧!”克拉格向周圍的人下達命令。
聽到這里,近衛(wèi)軍的隊長趕緊行動起來,他指揮著士兵排成兩組兩路隊列,而在第一組和第二組中間隔出五米的距離,由四名士兵帶著被困住的威廉行進,那四名士兵將高舉起聯(lián)邦的旗幟。而官員們走在后面,當然在他們的周圍有一圈的士兵保證他們的安全。
隊列這樣緩緩地行進。這里距離城市廣場有大約五百米的距離,而街道的中間被空出來,但是兩旁已經(jīng)擠滿了人。巡邏隊的警察努力維護著秩序,不能讓一個人擠過隔離區(qū)。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陽光照在了近衛(wèi)軍的盔甲上,讓他們在隊伍中閃閃發(fā)亮。而他們銳利的長矛更閃著象征著危險的信號燈,警戒著周圍喧鬧的人群。
但是市民們完全沒有在意,他們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威廉·阿爾卡斯的身上。就在幾天之前,這都還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名字,盡管在好幾個月之前聯(lián)邦的軍隊在戰(zhàn)斗中就一直處于上風了。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了!他現(xiàn)在成為了政府的階下囚!威廉·阿爾卡斯這個名字在這幾天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笑料。人們開始侮辱威廉,將各種垃圾丟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威廉不為所動,他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只是昂首挺胸地在向城市廣場進發(fā)一樣。好像他才是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者。
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人喊起了卡拉法爾加。然后更多的人加入了進來,市民們奮力地呼喊著:
“卡拉法爾加!卡拉法爾加!卡拉法爾加!”伴隨著的是各種樂器演奏出的喜慶的音樂,市民們發(fā)出歡快的呼喊聲,將自己心中的喜悅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了出來。而禮炮也在這個時候鳴放了起來。站在樓頂?shù)娜藗兿蛳旅鎾伻鲋驶???駳g的高潮現(xiàn)在才開始!
“你聽到了嗎?知道人們有多討厭你了吧!”在這樣的喧鬧中,一名士兵得意地對在他身邊的那個死刑犯說。
“我沒聽出來,但是我聽出來人們有多喜歡卡拉法爾加了。”威廉面不改色地說。
那名士兵也沒有再說什么了,他只是繼續(xù)舉著聯(lián)邦的旗幟向著廣場行進。
這一段時間是那么的短暫,而又漫長。勝利者享受著狂歡自然覺得短暫;而失敗者品嘗著孤獨當然也覺得漫長。即使被關(guān)押在監(jiān)獄的地下,巴克利博士也依然聽得見地面上的狂歡的聲音。他捂緊了自己的耳朵,不想聽到那樣令人煩躁的聲音,但是那有什么用呢?他依然被困擾著。
很快,隊伍就進行到了廣場上,然后停了下來。除了那四名舉旗的士兵以外,所有護送隊伍的士兵都快步跑了過去,將處刑臺給圍了起來。然后官員們離開前往專門為他們搭建的看臺,此時威廉身邊只有那四名近衛(wèi)軍的士兵。
廣場上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萬人,但是因為全城的空閑的軍警都出動維持秩序,所以會場還算有秩序。以處刑臺為中心附近三十米都沒有現(xiàn)在人員,只有近衛(wèi)軍的士兵。當剩下的近衛(wèi)軍士兵再將處刑臺包圍之后,又排成了兩列縱隊,每一列中間有三米的距離。而每個人和周圍的人之間還有一米多的間距,像這樣形成了一條通往處刑臺的通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接下來的儀式。
“我現(xiàn)在宣布,對死刑犯威廉·阿爾卡斯的處刑儀式現(xiàn)在開始!”克拉格顫顫巍巍地站在了典禮臺上主持儀式。這也將成為他主持的最后一次這樣盛大的儀式,因為在儀式結(jié)束之后,他就將從自己的崗位上退下來。而那個時候,也就是選出新的最高執(zhí)政官的時候。
聽到這里,圍觀的人群都沸騰了起來,他們再一次發(fā)出了熱烈的歡呼聲,而所有被邀請來的樂團也演奏起了勝利的樂章。那四名士兵在剛才放下了旗幟,換上了亮閃閃的長矛,驅(qū)使著威廉走向?qū)儆谒奶幮膛_。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將成為被記錄在史冊上的大事件!
一步......兩步......三步......最終威廉走到了處刑臺的面前,兩位行刑人手里同樣拿著長矛,但是他們穿著的是鍍金的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莊嚴。
威廉看了看喧鬧的人群,但是他們都只是些愚昧的家伙,每一張面孔都是那么的丑陋。他又看向了特別準備的看臺?;羧A德父子自然在那上面,他們終于露出了笑容,不過卻是那么的陰險;卡拉法爾加一臉嚴肅,但是凱斯特似乎有點擔憂;卡文迪許竟然也在上面,他倒是有點不舍,終于想起來自己這個老朋友了嗎?而其他人,似乎都是面無表情,但是麥格斯一直盯著他看,難道他還以為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逃脫嗎?
“現(xiàn)在,威廉·阿爾卡斯。面對著人民跪下?!笨死癜l(fā)出了下一個命令。
行刑人走了上來,將威廉按在處刑臺上,強迫他跪下。然后又用鎖鏈將威廉緊鎖在了處刑臺上。人群中的歡呼聲越來越響亮了,他們一直重復著“地獄”這個詞語。
他突然打了個冷戰(zhàn),眼睛死死地盯向了一個方向,“夏莉......娜烏塔......”他簡直不敢相信,為什么她們兩個會在這里?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了那兩個女孩的名字。這引起了其中一個行刑人的警惕,他也朝威廉看著的方向望去。
“你在說什么?難道是你的遺言嗎?”另一個行刑人粗暴地踹了威廉一腳,而人群中爆發(fā)出了一陣響亮的笑聲。
“威廉·阿爾卡斯。根據(jù)慣例,你確實可以說出你的遺言?!笨死裉嵝淹?。
“哦,是嗎?”威廉怒視著剛才侮辱他的行刑人,那個膽怯的家伙竟然差點沒有站穩(wěn)。就因為他那一下,他發(fā)現(xiàn)夏莉和娜烏塔不見了。他扭動著身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那么,快說吧?!?p> 威廉這才停了下來,他看向了下面激動的人群,輕蔑地哼了一聲,又以他平常孤傲的語氣說了起來:“逝者永生!所以我是不會死的!我可是會永遠記住今天在場的各位的!”然后他終于尋找到了他想看到的人的身影,朝她們露出了微笑,語氣也變得溫和了起來,“當然,我也不會忘記你們的。好了,你們該離開這里了,我不希望你們看到接下來的事情?!?p> “這就是你想說的嗎?”克拉格最后一次問他,臉色有點焦急。
“是的,這就是全部了?!?p> 聽到這里,他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下了,因為他害怕威廉在死之前說些蠱惑人心的話。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對著民眾說:“那么,我宣布,處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