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缺少充足的水源和食物,但是憑借著馬匹和卡車的高機動性,龍德卡爾斯依然帶著他的軍隊向伯特倫的王都前進。
“打完這一仗,我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上前線了?!?p> “您就要退居二線了嗎?”
“是啊,無論怎么說,我也只是舊時代和新時代的過渡人而已,真正要讓這個國家強大起來,還是要依靠卡拉法爾加那樣年輕有為的軍官啊。我已經老了,有些思想怎么也比不上他們了?!?p> 這是一個令人悲哀的現實。龍德卡爾斯自以為推進了時代的潮流,可學者們從利威爾特帶回來的武器卻告訴他,他也只不過是舊時代的延續(xù)而已。
“卡拉法爾加會好好管理軍隊的,不過現在,我們只要能打贏面前的敵人就好了。”
從日出起,他們再次向南方行進了將近五十公里,可這一路上除了一座廢棄的倉庫外,就沒有見到任何伯特倫王國的補給點,而他們的水源快要告急了。
“真是奇怪……以他們的后勤能力,不可能這么長的距離里都沒有一座補給站。他們難道不怕自己的部下會渴死嗎?”
“往好的方向想,年輕人。至少我們的背后也沒有追兵,不會陷入被包圍的局面?!?p> “我倒希望能遇到些敵人,這樣起碼我們還可以搶他們的物資?!?p> 龍德卡爾斯的軍隊多的是子彈,他們真正需要的,是能夠維持他們生命的水和食物。
正午的太陽越來越毒辣,雖然騎士們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但他們座下的軍馬卻很難忍受這樣嚴酷的環(huán)境,如果再不得到淡水補給,它們隨時都有可能因干渴而死。
但更不幸的是,從海上來的大風卷攜起南方沙漠里的沙塵,形成了一陣陣強烈的沙塵暴。如果他們要到達伯特倫王國的王都,就必須經過那些沙暴肆虐的地區(qū)。
“前面的氣候還會更惡劣,您必須做好準備。”杰夫一把擦去沾在自己臉上的沙塵,那些粗糙的沙礫快要把他的皮都磨破了。
依然沒有見到伯特倫王國的補給點,這也意味著他們無法獲得淡水。龍德卡爾斯猜測王國的軍隊大概一次性攜帶了大量的物資以穿越這片沙漠,而那些物資現在正存放于被王國軍攻下的城鎮(zhèn)內。
“果然還是輕敵了,僅靠一個整編師的力量無法擊敗一個國家,我把問題想得太輕松了。”
“不,這和我們缺乏足夠的情報也有關系。如果我們知道南方會有這么多沙漠,就一定會帶更多的物資?!?p> 當然,現在說這些也晚了。龍德卡爾斯以為這場戰(zhàn)爭的主動權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但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在北方邊境駐守的王國軍隊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潘贊沒有通過傳令官向他們下達進一步的命令,而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么辦。
直到從第一戰(zhàn)中潰逃出來的王國軍士兵們找到了其他部隊的位置,并將情況匯報給其他師的指揮官,他們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所要面對的問題:他們和王國的聯系被切斷了,而龍德卡爾斯已經帶領了一支軍隊深入進他們國家內部。
慌亂之中,大部分指揮官決定立刻折返回國反擊龍德卡爾斯,但王國第十二師的師長卻帶著他的部下向最近的聯邦城市進攻,他自認失敗,于是下定決心要在聯邦撈最后一筆,然后原地解散。
不幸的是,聯邦南部找不出一支可以抵抗第十二師的軍隊,這也算是龍德卡爾斯的部署失誤。
王都內,伊頓的近臣伯恩正在組織居民疏散。根據威斯頓的計劃,他們必須組織起接近一萬人的搜尋隊伍,在王都西北處的一片沙漠尋找失落的千柱之城。
而威斯頓向伊頓提議,將所有的居民遷出,以其他王國作為戰(zhàn)略腹地以反擊龍德卡爾斯的軍隊。也就是說,他要伊頓放棄自己的都城,充分利用其他王國的力量。
“這樣做是有風險的,并不是所有王國都服從于我,還是有幾個國王懷著反心,你卻要我把所有的居民都遷走?!?p> “放心吧,只要能找到那座城市和那本書,并將烏爾貝特大人釋放出來,那么一切問題都可以得到解決?!?p> “我就暫且相信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搞砸了,我們都得死!你必須知道這一點?!?p> “放心吧,龍德卡爾斯不會在我們準備好之前攻進來的,我們已經有幾位主教前去阻止他和他的軍隊了。”
“也就是說,現在在王都內的就你一人?”
“是的,不過我們要快點動身了。我已經和距這里最近的提亞王國的國王談過了,他們畢竟也是我們的信徒,不會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時背叛我們。”
“如果是提亞……那還可以接受?!?p> 帝國內部的秩序并不穩(wěn)定,有幾個實力較強的王國一直都想聯合起來殺死伊頓,不過提亞王國的國王并不是其中之一。
“沒時間思考那么多了,不要浪費我們給你創(chuàng)造的機會?!?p> 威斯頓也不愿意浪費這一寶貴的機會?!缎办`圣典》其實是阿薩托里亞迫不得已準備的備用方案,但現在似乎只有通過它才能實現他們的理想。
在第一次全面戰(zhàn)爭結束時,阿薩托里亞就發(fā)覺他們似乎不再有可能擊敗聯邦。于是被擱置了幾年的方案又在阿薩托里亞的建議下重新啟用。
沒想到,他們果然在聯邦以及其他勢力的聯合下被擊敗。而目前看來,就算是他們再次喚醒了烏爾貝特,并得到了那本《邪靈圣典》,可能也無濟于事。
羅曼的態(tài)度已經很明確,聯邦得到那些武器的威力也遠超他們的想象,而在這背后,似乎還有更加不可想象的偉大的存在。
“偉大的主阿撒托斯啊,請原諒我們還不能讓您來到這個世界?!?p> 像這樣忠誠地信仰著阿撒托斯的,其實也就只剩下復生邪教的主教們了。因為就連伊頓也是抱有私心的投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