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偉大意志……只有神才是對的……”
大牧首失神地低語著，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將近一刻鐘。
“他的腦子還正常嗎？”尼諾小聲問道，保險起見，他并沒有直接走上前去，而是和威廉，還有克萊因一起在遠處觀望著。雇傭兵們?yōu)榱搜谧o三人上山，仍然在下方和叛軍們戰(zhàn)斗。
“誰知道呢，但是應(yīng)該沒什么威脅了。”
叛軍士兵們的尸體橫七豎八地擺在地上，很難想象這里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直蹲守在旁邊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尼諾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他的右手緊緊握著槍。
“喂！你這家伙，在發(fā)什么瘋呢？”
“沒有……沒有……什么也沒有……”大牧首沒有回應(yīng)尼諾，依然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什么沒有？唉，看來你是沒辦法回答了。”尼諾走到了大牧首的面前，那個匣子就在大牧首的手上。
大牧首就像冰冷的機器一樣，沒有任何反應(yīng)，即使尼諾將匣子從他的手上接過也一樣，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偏移過。
“我拿到這東西了！”尼諾轉(zhuǎn)過身去，將匣子高高舉過頭頂，向克萊因和威廉招呼著。
“看來是什么危險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現(xiàn)在，匣子再一次回到了威廉的手上，而大牧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家伙已經(jīng)癡呆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本來應(yīng)該是個很難纏的家伙吧。”
“是啊，這種衣服我只看復(fù)生邪教的主教們穿過，說不定他就是黑鷹十字的首領(lǐng)吧?！?p> 為了防止對方突然反抗，尼諾還是用繩子將大牧首的雙手雙腳捆住，在這一過程中，對方甚至沒有抬過一次頭。
“看看這個匣子里到底有什么吧，恐怕只有你才能打開了?！?p> “嗯，我也像知道這里面的是什么。”
就在威廉的手指扣住匣子的開口時，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們確定要打開它嗎？即使它可能會毀滅這個世界?！?p> 熟悉的敵人，見到來者，尼諾和克萊因立刻擺好了作戰(zhàn)姿態(tài)，但即使如此，他們的額頭還是不住地冒出冷汗。
“怎么？你們居然害怕我到這個程度嗎？”
威廉從未見過戲，所以他不明白戲到底有怎樣的力量，但是他見尼諾和克萊因如此警覺，也知道這是個強大的敵人。
“你要打些什么壞主意呢？不過，我們要問你的可太多了?！?p> 尼諾毫不客氣地將槍口對準戲的額頭，盡管他知道這根本無法傷到戲分毫。
“不用這么擔(dān)心，你們知道的，如果我真想毀滅你們，不管你們做什么都是沒用的?！?p> “是嗎？那么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呢？再一次上演你的好戲嗎？”
“哎呀哎呀，看來你們很了解我嘛，我可還是更愿意保持一些神秘感，畢竟你們不是威廉·阿爾卡斯?！睉?qū)⒛抗馔断蛲?，而后者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備受關(guān)注的事。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你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就是因為你無聊的樂趣嗎？你喜歡干這樣惡心的事?！?p> “惡心？可我覺得它很有趣呢，看著你們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理，但是卻始終無法觸及它。你們還得要感謝我，我可是為數(shù)不多的愿意和你們這樣低等的生物接觸的神呢?！?p> 聽到這里，尼諾果斷地扣下了扳機，子彈雖然打穿了戲的頭顱，但是戲卻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當(dāng)然，這也是尼諾預(yù)料中的結(jié)果。
但是威廉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戲，不禁浮想聯(lián)翩。
“不用驚慌，我和你的祖先可是很好的朋友呢。嗯……這樣說其實并不準確，那位威廉啊，實際上應(yīng)該是你的父親才對。”
“什……可是我的父母去世并沒有多久！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是啊，是啊，那你想想，你和你的父母有什么相似之處可言嗎？你的童年除了有一些對他們的模糊的印象之外，還記得起什么呢？”
威廉陷入了沉思，他在回想那些模糊的記憶，不過事實也確如戲所言，他并沒有童年時候的關(guān)于父母的記憶。
“實際上啊，你也不完全算是這個世界的人，畢竟你的母親懷上你的時候，還是在上個世代呢?！?p> “這根本不可能！”克萊因反駁道，“我們的世界早就被毀滅了，你說他是生活在哪里的呢？”
“對啊，既然你知道你們的世界早就被毀滅了，那你為什么不想想，為什么威廉·阿爾卡斯還會有后代呢？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在你們所處的空間里誕生，相比之下，你們倒更像是原住民?！?p> 雖然克萊因曾經(jīng)聽杰夫說起過存在其他的空間，但是他沒有想到威廉竟然就是另一個空間的人。
“那個地方啊，雖然也是從你們的世界脫離出來的，但既然脫離了，那也就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了，所以，在上次的災(zāi)難里，那里可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哦?！?p> “所以呢？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來這里不會就是說這些沒用的東西的吧？”
戲瞇著眼睛看著克萊因，說：“你們能夠活在這個世上，難道不應(yīng)該感謝我嗎？我可是給了你們第二次生命啊?！?p> “沒什么好感謝的，這樣的事，純粹只是你的惡趣味罷了。”
“惡趣味嗎？我在一百萬個人類中抽取一個，然后讓他們活下來，讓他們繼續(xù)創(chuàng)造新的文明，看著他們迅速從文明退化到野蠻，而其后人又逐漸擴大，并再次由野蠻走入文明，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是惡趣味嗎？”
“當(dāng)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甘愿接受這樣野蠻的安排，無論出于什么樣的原因。”
“看來……你們是一點也不愿意接受真理的洗禮啊，即使我把真理放在你們的面前，你們卻依然熟視無睹，人類真是種可笑的生物?！?p> 又一個聲音，忽然在威廉的耳邊響起，他告訴威廉，不要聽信戲的話。
威廉左右環(huán)顧，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任何人。戲和克萊因還有尼諾似乎在激烈地爭論著，可是他們的聲音卻越來越微弱，自己就好像在失去聽覺一樣。
“打開它?！?p> 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說話者依然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