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到的林雨虹著急忙慌的回到魯家,小i果見到她回來,立即上前抱住她的小腿,仰著頭看著她。他開口就是糯糯的奶音,聽著就讓人心生疼愛。
魯父見林雨虹雙頰通紅的愣在客廳,連小家伙和她說話,都沒有聽見。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女兒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血漬。心里奇怪,小虹兒不是去解決樓上住戶地板漏水的事情嗎?怎么短短的時間,就失魂落魄的回來。
魯父不免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閨女,你是被欺負(fù)了嗎?”
小i果一聽到小虹兒被人欺負(fù)了,立即哇哇大哭起來,嚇得林雨虹立即把他抱在懷里哄道:“小i果不哭,我沒有被人欺負(fù)。不信你摸摸我的臉,一點都不痛?!笔聦嵣纤拇_是被安靖晟欺負(fù)了,但是是那種難以啟齒的欺負(fù),她總不可能當(dāng)著小i果的面和自己父親告狀自己被人強吻了吧。
小i果向來就對林雨虹的話深信不疑,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摸著她臉上的每一個位置,確認(rèn)無疑后才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珠,小i果從來不假哭,每次都是實打?qū)嵉亓髦蹨I。
“小虹兒,爺爺幫我洗完澡啦,你聞聞香不香?”
剛才小i果就是和林雨虹說這事,雖然小家伙是個男娃,但是在林雨虹日積月累的影響下,對香味有著獨特的喜愛,認(rèn)準(zhǔn)了一個牌子的兒童用品后,就忠于這個品牌的氣味。
林雨虹湊到他的衣間聞了聞,點頭夸他是個香娃娃,逗得小家伙咯咯咯笑不停。
魯父將小i果從林雨虹的懷里抱到游戲區(qū),讓他自己一人乖乖玩玩具,要借走小虹兒一小會,解決今晚的住宿問題。小i果知道大人要忙自己的事,便聽話地呆在游戲區(qū),抱著小熊過家家。
魯父和林雨虹將魯允清床上的用品搬到書房沙發(fā),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套嶄新的絨質(zhì)床上用品。魯父一邊鋪床單,一邊觀察著女兒臉上的神情,愈發(fā)覺得不對勁。
“樓上的住戶蠻橫不講理,欺負(fù)了你?”
“???”林雨虹當(dāng)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過了片刻后,才知道魯父還在擔(dān)心自己。她抱著枕芯,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魯父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誤以為自家閨女遇上了惡霸,他顧不得鋪了一半的床單,伸手抓住林雨虹的手腕,打算親自帶她上門討個說法,憑什么自己舍不得說一句重話的女兒要無端遭人欺負(fù)。
林雨虹抓住魯父的胳膊立即解釋道:“爸,我真沒有遇上惡霸,我只是遇見了安靖晟了?!?p> 魯父聽到這名字有些耳熟,細想之后更是憤憤不平。
“那更要討個說法了,我這么好的女兒,怎么可以任那個渣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fù),有爸在,你別怕。打架這事,不還有你哥,實在不行,咱就花錢給你雇個人高馬大的保安24小時保護你,我看他還敢不敢欺負(fù)你?!?p> 林雨虹聽魯父前半段話還覺得正常,越到后面,就越覺得離譜,感情她爸是無間道看多了,才會想著要給她找個保安。
“爸,他真沒欺負(fù)我?!?p> “那你嘴上的血漬怎么來得?”
“那是我咬了他的手腕,沾到的血漬?!?p> 魯父看著林雨虹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沒有一絲說謊的痕跡。立即贊許自己女兒的行為。但他哪里想到自己女兒只說了一半的真話,還留了一半的事實,那就是她真得被人欺負(fù)得很慘。
林雨虹低頭將手上的枕芯套上枕套,實際上她手上的枕芯都快被她抓皺了,還好魯父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否則她還真不一定能撐得住。
兩人鋪好床單剛到客廳,就聽到敲門聲,小i果原本低頭玩積木,門外的聲音吸引到小家伙,他回頭看著站在客廳沙發(fā)的林雨虹,伸著手指說道:“是爸爸回來了?!?p> 林雨虹想都沒想就前去開門,結(jié)果見到的人卻是安靖晟,她當(dāng)下的反應(yīng)便是立即關(guān)上門,沒想到卻夾住了安靖晟伸進來的右手,她清楚地聽到一聲悶哼,然后定睛一看,夾在門縫里的是被她剛咬出血跡的手腕。
安靖晟趁她發(fā)愣的機會,推開門將人一把拉到門外,然后往電梯處走。屋內(nèi)的魯父只聽到關(guān)門的動靜,沒見到人進來,本想追出去看看,但不放心把小家伙留在家里,特別是看到小i果純潔無害的眼睛,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雨虹就這么被安靖晟拉到他的家里,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手腕上,清晰可見的咬痕處又疊加了一道深紅印記,讓她有些擔(dān)憂。
安靖晟注意到她的目光,便將右手藏到身后,他輕描淡寫地問她要喝什么,仿佛一個好客的主人正在盛情款待一個受邀上門的訪客。
林雨虹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半響才搖頭。安靖晟便就著自己的意思給她泡了一杯姜茶,他記得小東西一直都很怕冷,可惜自己一直內(nèi)能陪伴在她左右,給與她溫暖。
林雨虹看著安靖晟遞過來的姜茶,有些恍惚,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泡姜茶的杯子還是她之前做的,她若無其事地接過茶杯,強壓下腦海里翻涌出來的記憶。
她語氣平緩的道謝,一幅上門做客的姿態(tài)一下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安靖晟被她的一句“謝謝安先生”所傷到,三年來,一千多個日思夜想。到如今卻只有她的生疏,他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上前一步,林雨虹就立即退守三步,抱著防備的表情地觀望著自己,他眼角含笑,這一幕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那時候的林雨虹誤以為自己拿錯了她的咖啡,事后才知道一場誤會,后來當(dāng)了他的總經(jīng)里特助,也是一幅防備在心的樣子。
林雨虹在他眼中,是一個特別容易被他看穿的小女孩,皎潔無暇地天真可愛,但又有著不可估量的聰明之處。
“我知道,你張口就是拒人以千里,說什么你和我之間不會有現(xiàn)在和未來,讓我趁早認(rèn)清現(xiàn)實?!卑簿戈蓪⑺趬Ρ谇埃缓筚N著她的耳朵說悄悄話。
林雨虹清楚地聽到他的每一個字,更可怕的是,她的心竟然又再次跳動個不停。她不想要承認(rèn)這個事實,于是身體半蹲,從安靖晟的胳膊下逃了出去。然后徑直朝門走去,正要開門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依舊捧著狐貍水杯,于是將水杯往玄關(guān)一放,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安靖晟對于她驚慌失措的舉動甚是滿意,他看著自己有些慘不忍睹的手腕,嘴角上揚,露出好看的弧度。
他了解林雨虹,更知道如何把她重新追回來,這個過程也許要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也可能是幾年,甚至是一輩子。但他無所謂,重點他追的那個人還好好地活著,這比什么都重要。
奪門而出的林雨虹心跳不止,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又再一次沒出息地快要繳械投降,只因為那人對她說了一句:“小東西,我重新追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