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垃圾堆里撿青梅(25)
林青梧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明明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夢境,不過是重新再經(jīng)歷了一次師尊身死的那天。
她記得當(dāng)時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卻忘了當(dāng)時自己是什么心情,醒來后茫然無措,徒留眼角的一滴淚。
為什么主系統(tǒng)提取重放了她記憶中師尊魔化后身死的事情?
【小青梧,我......】
餃子待懲罰結(jié)束之后,悄悄地冒了泡,它試圖解釋,但林青梧這會兒根本不想搭理它。
哼,不誠實的家伙,才不想理它!
“陳醉,謝謝你,我好多了”。
“頭還痛嗎?你剛才怎么了?以前怎么沒見過你這樣?”
對這三連問,林青梧不知道究竟該回答哪一個,可是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副焦急之色,滿眼都是關(guān)切,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是早上出門沒吃飯,下午餓得太久了”。
陳醉一副你別把我當(dāng)傻子的神情,林青梧那副頭疼欲裂的模樣,她的說辭全是漏洞。
看她似乎像是有難言之隱,陳醉便忍住了不問,下次一定要帶林青梧去做個檢查,頭疼肯定和腦部神經(jīng)有關(guān)系,難道是她小時候車禍的后遺癥?
可是以前也沒有見她疼過,林青梧雖然是看著像是瘸腿的小白兔,看著弱不禁風(fēng)但身體素質(zhì)一直是極好的,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
“那個,青梧,我送你回去吧”。陳醉說道。
小澤聽見這句,摸了摸吃得渾圓的肚子,覺得可以犧牲一下,勉為其難地陪他去送一下林青梧,畢竟這可能是他未來的嫂子,以后還可能幫陳醉管著他。
畢竟他爸媽都出差了,這段時間都是陳醉擔(dān)任奶爸,每天吃多少零食都管得死死的,恨不得拿個小秤稱重了。
否則小澤同學(xué)才不會在路邊對著冰糖葫蘆流口水了,而且看在冰糖葫蘆的份上,他對林青梧還是很有好感的。
大丈夫一定要未雨綢繆,于是小澤同學(xué)主動請纓準(zhǔn)備幫林青梧拿她打包的夜宵。
陳醉表示很無語,小瘸子真的是前一秒頭痛得生不如死,下一秒就想起來自己來這蹭吃蹭喝的大事。
待坐上計程車時,林青梧和小澤坐在后座,她看著車外飛馳而過的夜景,世事變化如此之大。
明明只是一個位面世界,她最開始不過是以看客的心態(tài)進(jìn)入這個世界,可是看著這些人疲于奔命,卑微又努力活著的樣子,她突然有些難過。
就算是在這個世界里改變了命運(yùn),可是原故事里的陳醉早就化作了一縷煙塵,她只能按照劇本的安排把陳醉培養(yǎng)成一個合格的反派。
而且陳醉身上有師尊的靈魂碎片,對她而言,終究是特別的人。
主系統(tǒng)的懲罰讓她清楚地認(rèn)識到在這個世界劇情就是天道,天道即命運(yùn)。
天道向來無情,只會看著凡人如草芥一般卑微地活著,天道所賜予一粒微塵都會壓碎他們所有的希望。
看著前座陳醉的背影,林青梧有很多話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陳醉,我不知道該怎么對待你了.......
*
和陳醉見面之后已經(jīng)過了三天,林青梧在閣樓里也睡了三天。
幽深灰暗的夢境里,偶爾會看見懸崖邊的白衣仙人,她剛想伸出手,仙人卻變成了穿著白色襯衫,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的陳醉。
“砰,砰,砰”。
急促而又不耐煩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夢,林青梧用被子把耳朵捂住,可那敲門聲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加急促,頗有種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
林青梧只得胡亂找了件衣服換了,一開門卻看見賀語兒怒氣沖沖地看著她。
“林青梧,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要不是賀逸書催得急,賀語兒根本懶得上來找林青梧,她懷疑林青梧真是災(zāi)難體質(zhì),見她一次倒霉一次。
上次跟江映、羅依的薅頭發(fā)大戰(zhàn)她雖然勉強(qiáng)獲勝,但卻被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拍成了視頻放在網(wǎng)上,雖然打了碼,但只遮了眼睛有什么用!
熟悉的人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是她了,最過分的還是有人故意拍了一張她的丑照,P得又白又瘦有什么用?
那張照片簡直刷新了她的顏值下限,綠茶聯(lián)盟里的幾個小婊砸故意拿著這照片在教室里嘩眾取寵。
嘲諷完之后,最后還假裝剛發(fā)現(xiàn)坐在窗邊的賀語兒,裝作小白花一樣,可憐兮兮地問道:“語兒,我們不知道你在這兒,我們剛才說的話你不要往心上放呀~”
若不是為了維持淑女的體面,賀語兒幾乎想要再實施一次剛學(xué)會的薅頭發(fā)秘技了。
賀語兒無語至極,這么能演,怎么不去演戲,簡直浪費了這群戲精的才華!
此刻又看到林青梧,幾日來的怨憤與委屈仿佛終于有了發(fā)泄的地方,賀語兒將手中的袋子扔在林青梧手上,咬牙切齒地說:“換上,待會兒一起參加一個宴會!”
終于完成了任務(wù),賀語兒一刻都不想再看見她那張喪氣的臉,迅速轉(zhuǎn)身離去,走之前還故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她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厭惡。
林青梧沒心思跟她爭論,反正她和賀語兒天生不對盤,若是有一天對方是和顏悅色的模樣,她估計都會懷疑賀語兒和她一樣,身體里的芯子都換了人了。
待林青梧下樓后,賀逸書滿意地看了眼她,心道:嗯,可以,還算是有那么一點利用價值。
姜玉蝶一襲酒紅色裹身長裙,挽著發(fā)髻,雙耳上墜著一對渾圓的黑色珍珠,手上戴著同質(zhì)地的手鏈,打扮得優(yōu)雅又端莊。
姜玉蝶站在一襲酒紅拼黑色西裝的賀逸書旁邊,單論樣貌,倒像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
若是掩藏好眼底的厭惡,說不定看起來真的像是出自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
賀語兒挽著姜玉蝶的胳膊,她穿著杏色的抹胸長裙,一副青春洋溢的樣貌,但看到從樓上下來的林青梧,賀語兒臉色一沉。
林青梧身穿白色一字肩及地長裙,將她的缺陷完美地掩蓋住了,若是只是站在那里,看起來居然還有了幾分姿色。
這鄉(xiāng)下來的燕雀洗洗干凈,換了身昂貴的衣服就想和日月爭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