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片
“小姑娘,那玩意兒對你沒什么用,但是對我卻有很重要。而這錢,恐怕能夠你好幾年吃穿?!?p> 六瑤猶豫了。
她確實(shí)很想要這筆錢,但是他來歷不明。
哥哥看到這袋木片時說過,如果有人問起他都一概回答不認(rèn)識,這說明哥哥想隱藏什么。
眼前這個人或許認(rèn)識哥哥。
“錢袋倒是可以給你,但是我把它扔了,還要撿回來。你在這好好等著,我待會兒就回來?!?p> 六瑤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還是不讓他來比較穩(wěn)妥點(diǎn),哥哥說過不讓帶陌生人回家。
男子無奈地笑了笑,拿出一小塊黃金塞到六瑤手里。
“先給你這些,等你回來剩下的都是你的!”
六瑤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地接過,轉(zhuǎn)身蹦蹦噠噠,哦不,她是個瞎子。
此刻甩著拐棍漫天飛舞的六瑤尷尬地扭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瞎子。
嗯,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走路吧。
待她溜溜噠噠來到小巷子里,舒心地摘下眼上的遮罩,轉(zhuǎn)著手中的拐杖,蹦蹦噠噠地往前走。
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輕步跟過來的男子。
還未進(jìn)入窩棚的入口,六瑤就感到及其濃重的腥味撲鼻。
她立刻意識到不好,甩下拐棍沖進(jìn)去,看到地上血跡斑斑的男子此時正痛苦地呻吟。
六瑤被嚇壞了,看著眼前的血人,她脫力般地跪下,想去幫哥哥擦擦都不知道手往何處安放。
因?yàn)樗硎莻?,此刻已?jīng)失去了活力,失去往日的溫文爾雅,徒增許多分的狼狽和不堪。
就在她心慌意亂不知道如何是好時,突然從頭頂覆蓋下一道陰影,將本就不多的陽光徹底覆蓋。
她呆愣地抬起頭,去看那頭頂身體的主人。
正是剛剛街口的男子。
“是你……?”六瑤只覺得渾身的汗毛直立,好冷。
“不是我?!蹦凶又皇堑鼗亓艘痪?,便扛起葉青跑開了。
六瑤沒有阻止,她知道,即使是他,自己的反抗也絲毫沒有用處。
況且,男子所奔向的方向,是這條街唯一一個藥鋪。
她抬了抬脫力的右腿,沒有抬動。
看到剛剛哥哥的那副樣子,她很害怕,害怕以后沒有人陪她,害怕哥哥是因?yàn)樽约旱氖韬霾潘赖舻摹?p> 她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將頭埋在雙臂里低聲抽泣起來。還是自己害了哥哥嗎?
哭的沒力氣了,她活動了下僵硬的全身,緩緩站起,向著那家藥鋪?zhàn)呷ァ?p> ……
“大夫,他……”
紫袍男眼眸微瞇,撥開重重看病的人,抱著一個血人沖進(jìn)人群,也將自己的臉染紅了半邊,看起來邪魅而又嗜血。
看到正在為病人拔火罐的白袍大夫,他雙膝一彎,跪倒在地,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和摩擦力,向大夫腳邊滑去。
看到這副情景,眾人皆是嚇了一跳。忘記談?wù)撃慵也衩妆阋宋壹矣望}貴,你家兒子都考中進(jìn)士了,不像我家兒子,只能考個狀元的話題。紛紛看著這個自帶進(jìn)場特效的男人此刻抱緊大夫大腿,將白袍染紅。
“大夫,求你救救他!”
男子一臉絕望,就像是失去了至親之人,而表現(xiàn)出的痛不欲生。
大夫看到這副情景,眼中閃過慌亂,連忙停下手中的火罐,把在葉青的脈搏上。
隨著把脈時間的流逝,大夫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紫袍男子也將眼中的希冀慢慢轉(zhuǎn)變?yōu)樗阑摇?p> “一點(diǎn)皮外傷嘛,你叫撒子叫?嚇到我病人了!”大夫診斷完畢,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繼續(xù)手下的工作。
紫袍男子一臉不可置信,奮起揪住大夫的衣領(lǐng),竭斯底里起來。
“皮外傷?你管這叫皮外傷?全身都是傷你是瞎子嘛?作為大夫怎么能置病人的生死于不顧?!”
大夫本無心理睬他,然而聽到這句話,大夫不服氣地站了起來,想要跟紫袍男理論個高下,誰知二人的站姿瞬間尷尬起來。
紫袍男本就一米八幾的身高,此刻揪住大夫衣領(lǐng)的手慢慢高于舉到頭頂,眼前的大夫儼然是個比自己還要高一頭的巨人,此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
“我置病人生死于不顧?我沒有醫(yī)德?”
“對…對……!你罔顧生命!你…你你……”紫袍男子有些結(jié)巴。
“你什么你?我看他壯的很!死不了呢!”
“去!抱到療傷室。”
“……哦!”驚魂未定的紫袍男聽到命令,手腳不自覺活動起來,連維護(hù)臉面的心思也不復(fù)存在,只知道呆愣地服從指揮。
……
“哥哥他……”
六瑤看著躺在床上即使渾身纏滿白布卻依然滲出血跡斑斑的人,神情有些沮喪。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葉青,突然神情激動起來。
“都怪我!我就不應(yīng)該把哥哥一個人丟在家里!”
“不怪你,怪我?!?p> 路上的男子此刻穿著深紫色束袖長袍,也是一臉內(nèi)疚地看著。
“怎么能怪你?你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六瑤急于反駁,心里是又委屈又自責(zé),不禁腫了整個眼圈。
“因?yàn)椤Γ∷懔?!沒什么!”
“大夫怎么說?”
“很嚴(yán)重,雖然只是皮外傷,但是是帶血槽的刀,需要上好的藥材吊命?!?p> “藥材?不要說藥材!當(dāng)時哥哥因?yàn)楸欢旧咭Я艘豢?,雙目失明,都沒有錢治,現(xiàn)在…”
六瑤皺巴巴著張小臉,急得跺腳。
“你放心,這個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大夫說需要輸血,成功了還好,如果不成功,就沒命了?!?p> 深紫色長袍男子語氣有些遲疑,似乎是在找一個比較合適的措辭。
“輸血?那是什么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我也聞所未聞,但是這大夫似乎醫(yī)術(shù)很高明,有不少起死回生的病人。”
“要什么血?我的血可以嗎?”
“大夫說,要至親之人的血,才能成功?!?p> “至親之人!哪里有什么至親之人?”
六瑤本在聽說哥哥有救時,眼中充滿喜悅的星光,卻被這句只有寥寥十幾字的話熄滅了。
她的眼淚汪汪,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質(zhì)問地看著男子。
“”
“我想,我可以?!蹦凶由袂橐彩前吹?,只是在接收小姑娘無助的視線后,心里更加刺痛。
“你怎么可以?你又不認(rèn)識他!”
“我是他親弟弟。”
這次,只有六個字,六瑤眼中的星星重新慢慢閃耀起來。
“你別騙我!”
“真的,這個木片!你看,這是我們小時候一起刻的!那時候,父…爹娘不讓我們出去玩,我們只能在家里刻一些小玩意兒來玩。
所以你看,這都是我們小時候的樣子!”
男子提起小時候,一臉的憧憬,明明是給六瑤講的,卻自顧自說的津津有味。當(dāng)然,六瑤很樂意聽別人分享哥哥的故事。
他太神秘了,即使和哥哥待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還是沒有了解他。
?。壑ㄑ健?p> 木門摩擦發(fā)出的刺耳聲突然闖進(jìn)屋子,讓講故事的二人暫停,看向門口。
不是想象中的白發(fā)老叟,擁有半輩子的行醫(yī)經(jīng)驗(yàn),只是一個身材挺拔,站在門口幾乎和門框齊高的年輕人,此刻手中拿著管子和細(xì)針。
琳兒會賣萌
剛剛寫完作業(yè)(微笑。。) 更新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