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審問(1)
沐夏昕緩慢的起身,拿著鉛筆和畫就朝著審訊室的門走去。
白色法式長裙隨之擺動,腿上的傷痕在裙邊一側的開叉若隱若現,與裙子上的繡著的特殊白色花紋交相呼應,似隨風搖曳的彼岸花。
于勤聽見聲響,稍稍抬動眼皮瞥了眼審訊室的門,見是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走進,不削的閉眼繼續(xù)假寐。
沐夏昕關門鎖上,走到他對面坐下,慢條斯理的將鉛筆間距一致的擺放好,兩幅畫也平攤在桌面,單手撐著下巴甚是滿意的欣賞著,另一只手置于桌面不時輕敲。
良久,墨鏡下的卷睫清雋的上抬,眼眸氤氳著前所未有的陰郁與狠絕。
于勤似是有所察覺,眉頭緊皺,徐徐睜眼,對面的女人看上去非常年輕,墨鏡遮住了大半的容顏。
白熾的燈光打到她的身上,蒼白無瑕的皮膚以及白色的長裙在整個黑灰色調的審訊室內顯得格外刺眼。
“于老板,感覺如何?”沐夏昕依舊撐著腦袋,嘴角帶笑,結合她蒼白的皮膚和鮮紅的雙唇,透著詭異。
“你來,恐怕不是為了問我這個?!庇谇诒臣箍可弦伪常p手自然垂下,極為氣定神閑,宛如閑來無事出來消遣的老頭,就差杯茶水給他品品了。
“嗯哼,確實不是?!便逑年刻鹆硪恢槐郯?,雙手托腮,點了點頭,聲音聽上去有些許散漫。
“我勸你別費心思了,你們說的那些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么要承認?”于勤嗤笑著斜睨向別處,不削再與她多費口舌。
“埃~于老板,我可是在幻夜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下你們家極具人性化的服務呢~”沐夏昕直身摘下墨鏡,低垂著眼眸整理好墨鏡將其放置在一旁,方才慢慢悠悠的抬眸正視他。
于勤看清對面女人的容顏,一直憋屈著的火氣一下上竄到頭頂,太陽穴的青筋直跳,渾濁泛黃的雙眼血絲密布。
他認出了她,是傅寒炩身邊的那個女人,搗了幻夜的人就是她!看來這一切還真是傅寒炩和林鶴軒的手筆!
“哼!傅寒炩還真會為了你這么個女人將沛市攪得天翻地覆?!?p> “哇喔~我這么重要嗎?”沐夏昕驚嘆著看向于勤身后的攝像頭,捂嘴竊笑,而后指了指對面的于勤,雙手手腕相抵后又分開。
只聽卡茲一聲,于勤的手銬便消了磁。
于勤下撇一眼,快速抬眸不解的看向對面的女人。
沐夏昕抱臂斜靠上椅背,咧嘴譏笑起來,“不過...于老板,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區(qū)區(qū)于家,就翻了沛市的天不成?”
“你....”于勤氣急,雙手拍桌,一時間無法組織語言,怒目圓睜,眼下青筋在皮脂下暗暗涌動。
“對了,于老板,正式介紹下,”沐夏昕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正事,猛地直身,伸出手作握手狀,“小女沐夏昕,沐泰山、施伊水的女兒?!?p> 女孩直直的盯著對面的老男人,眉眼上揚,氤氳著濃郁的陰狠,臉上卻洋溢著亢奮的笑。
如此違和的神情組合卻在那張精致到了極點的臉上莫名的和諧。
于勤渾濁的雙眼透著不屑一顧,畢竟沐夏昕這種戾氣十足的女生在他的酒吧并不少見,“我有必要知道你是....”
話音未落,于勤身體前傾,他一邊的眼皮微斂著跳動,定眼盯死了那張詭媚的臉,塵封多年的記憶被喚醒,“你是.....施伊水的女兒?”
“想起來了?”沐夏昕偏頭挑眉,雙手放置兩幅畫的兩側,懶雋的支棱著身體前傾與他對視。
于勤刻在腦海深處的那張容顏與面前的女孩重疊在一起.....原本因憤怒而跳動的青筋短暫的停歇后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
沐夏昕從他那渾濁的雙眼里看出了慌張,懶散的將兩幅畫的其中一幅捻起,與自己的臉平行。
畫上的女人頭像與她的五官輪廓極為相似,只不過畫上的人兒眉宇間多了幾分柔情。
“既然是初次正式問候,您又是長輩,我就問您三遍,煩請您好好回答?!便逑年窟呎f邊垂眸將畫稿輕輕放置在桌面擺好。
聲線冷絕。
然后拿起一旁的鉛筆,迎著光看向筆尖,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
“為什么殺我媽媽?”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沐夏昕掄臂,手起筆落,伴著聲慘叫,鉛筆被死死的釘在了木桌上。
“啊——”撕心裂肺且持久的慘叫在審訊室回蕩。
于勤的手指僵直在一小片血泊之中,手背上的鉛筆貫穿而過,將他的手與木板生生的釘在了一起。
血液向四周蔓延,有的浸染了白紙的一角,有的漫溢至桌邊成股滴落。
長途跋涉的疲憊與一整天的心理斗爭讓于勤的身體本就不堪重負,突如其來的巨疼與失血更是讓他急促的喘著粗氣,另一只手在一旁隔空側護著。
沐夏昕垂眸拿起第二只鉛筆,繼續(xù)把玩,待他那殺豬般的慘叫消失,方才幽幽開口:“第一遍,回答錯誤~”
語氣透著些戲謔。
“為什么殺我媽媽?”卷睫上抬,臉上的笑意不減。
“不知道!”
沐夏昕翻轉他的另一只手,同時掄臂,鉛筆直直的穿過他手腕處的紋身。
又快又狠,血水飛濺。
“啊!——”又一聲長久的慘叫。
于勤的手腕處瞬間溢出暗紅的血液,沿著手腕兩次滑下流淌到桌面。
沐夏昕偏頭,臉上的笑逐漸亢奮,鳳眸緩緩移向他顫抖的手腕,猛然笑出了聲。
由最開始的啞笑漸漸拉開嗓音到最后的放肆大笑。
笑聲越大,她的身體越向后仰去,沾上血跡的雙手高舉著用力握拳,“tmd沒釘上!”
審訊室外的傅寒炩側頭斜睨了眼身后的傅柒。
只見女孩笑容陰戾的起身,掄起身后的椅子就朝于勤的手腕處砸去,準確的說——是砸那只鉛筆。
結果,自然是鉛筆的斷裂、于勤的骨裂以及再一次痛苦的慘叫。
沐夏昕將椅子甩開一旁,雙手撐桌面,俯身邪笑,“第二遍也問完了,回答錯誤~”
“最后一遍,既然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們就聊聊別的....”
楊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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