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后,隨著人群,陳墨早早地離開了學校,他時不時地回頭看一下身后,以防止之前那個外露殺意的布朗跟著他。
由于下午暫時沒有課,陳墨并沒有直接回到波蘭街道,他坐上一輛公車,前往了唐人街。
昨晚素雅確實受到了很大的創(chuàng)傷,這些年來她一直和她奶奶生活著,而現(xiàn)在連她最至親的奶奶也去世了,陳墨可以想象她一定過得很辛苦,很孤獨。
陳墨想要去看望一下她,最主要的目的是了解一下“陳氏酒樓”下面的那位被關押的琴女士。
在車上,陳墨看著窗外劃過的景色,有些出神,他今天從布朗的那一道眼神看到了宛如實質(zhì)的殺意,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達出了問題,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這件事很大程度上會威脅他的生命。
在課上,陳墨有想到向拉杰爾禱告,尋求幫助,但是想著這或許會讓他強行直接變成拉杰爾的一部分,受他的控制。
禱告一位神靈獲得他的神性,變相的變成直接固定了禱告著的道路,只能跟隨拉杰爾指示,或者逃不開被血祭的命運。
更何況,接觸過恐懼與絕望的陳墨更加知道,自己如非緊急時刻,決不能主動接觸拉杰爾,這位邪神的目的他非常清楚。
所以,陳墨果斷放棄了向這位自己表面上的神靈禱告尋求幫助。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提升自己的生命層次……
還要防備那位被寄生的布朗……
可惜,空有湮滅特性,卻沒有打開密碼的方式……
或許,還可以去問一下那只迪諾,他記憶里有這么一位人就是這樣獲得了神性……
下了車,陳墨直接熟練地走向“陳氏酒樓”的方向。
白天的唐人街確實很熱鬧,大量親切面孔的華夏人走在街道上,讓陳墨誤以為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華夏,回到了那個家。
陳墨自離開華夏跟隨母親來到斯卡利帕,選擇佳亞市的唐人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佳亞的唐人街是斯卡利帕數(shù)一數(shù)二的華人聚集地。
這里的唐人街更有華夏味,不像其他地區(qū)只有空殼,甚至陳墨還聽說斯卡利帕的鄰國古德帝國的唐人街到處都是古德人開的飯店,古德人開的賭場,古德人開的妓院……
那里充斥著大量古德人,而華人卻只占一小部分,只有名字寫的是唐人街,其他的與華夏一點關系都沒有。
然而這確實也符合古德人一貫的粗狂和自傲,容不下任何其他種族在他們的國家留下記號。
當人陳墨也知道古德人也很不要臉的喜歡到處在其他國家建立黑幫機構,販賣酒水和毒品。
陳墨進入那扇大門,看到里面只有少許幾個華人,依舊是大量的古德人在這里解決午飯。
陳墨很早就對此感到疑惑,古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喜歡華夏菜?
號稱高傲血統(tǒng)的古德人從不屑于其他的食物!
看到那一個個古德人吃的賊香的吃相,陳墨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忍不住腹誹著替這些古德人感到特么真香!
世間萬物,真香為至尊的法則。
陳墨沒去多想,徑直走向柜臺,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張素凈美麗的臉。
“沒有來上班?”陳墨走到現(xiàn)在坐在那個位置上的那個中年男子,也是一個華夏人,但不是陳墨認識的人,想著應該是他離開后才來的人。
“請問,素雅今天來了嗎?”陳墨用著正宗的華夏語問道。
那名男子聞言抬起頭來,看了眼陳墨,回答道:“她今天不舒服,早上打過電話,請假了!”
陳墨心里暗道一聲“果然”,笑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道了聲謝謝,便離開了“陳氏酒樓”。
穿過那道漫長的巷子,陳墨來到那棟居民樓。
他有些凝重地看向三樓的方向,有些不知該如何去面對素雅,她現(xiàn)在一定心里恨極了我。
哎,罷了,以后慢慢補償吧……陳墨嘆了口氣,走向那棟樓。
“嘭嘭嘭!”陳墨站在門外,有些忐忑地敲著門。
由于陳墨最晚用戒指探查過素雅,發(fā)現(xiàn)她身上還有著常人擁有的那些黑色觸手和黑團,所以陳墨確信素雅并沒有被附身,最起碼她還活著,還能夠被戒指探查,不像格林太太和布朗那樣,已經(jīng)死去。
心里對著她的愧疚,陳墨心里想如果素雅不原諒他,從此恨他,他也不能丟下她一個人。
這時,眼前的門打開,門后站著一位身著短裙,穿著褐色上衣,臉色憔悴發(fā)白的女子。
臉面素凈但有些蒼白,可憐得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抱住她,呵護她。
但除了陳墨這種人。
“額……你好!”陳墨有些不敢與她對視,但這個“你好”下意識從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又想給自己一巴掌。
我沒了心臟怎么跟沒了腦子一樣……陳墨恨不得立馬掉頭就走,但是眼前的女孩還沒有說話,他也不敢做過多的動作。
出乎陳墨的意料,素雅讓出身子,示意陳墨進來。
“進來吧。”素雅一臉冰冷地說出口。
陳墨感到心臟仿佛猛地跳動了一下,雖然他知道他現(xiàn)在沒有心臟,但就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哦,好。”陳墨看著那張變得寒冷的臉蛋,忍不住顫了一下,一點點挪了進去,害怕對方忍不住掏出一把刀刺向他。
自古渣男都該死!
陳墨傻傻笑了一下,坐在沙發(fā)上,乖巧得像一個虛心認錯的孩子。
素雅交叉著白皙的腿,坐在陳墨的對面,一臉冰冷地看著陳墨,就連空氣也變得逐漸陰冷。
陳墨臉上析出一絲冷汗,仿佛面對的不是素雅,而是一只可怕即將爆發(fā)的野獸,還是一只母的!
“素雅,昨晚我……”
“住口,不許再提昨晚發(fā)生的事!”
陳墨愕然地看向對面吼出聲的素雅,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他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陳墨一臉恐懼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多提一句話。
素雅原本白皙蒼白的臉蛋此刻變得通紅,她也感到自己這一聲很大,雖然她現(xiàn)在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