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慧容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劍客,因?yàn)樗齽偛疟阕苑Q是趙懷安。
沒等兩人說話,面具男子又道:“你假扮趙懷安,無非是想引他露面罷了,可惜...”
“你是何人?”劍客第一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具男子身上,因?yàn)樗芤谎蹖⒆约荷矸菘雌疲嗽娺^趙懷安本人外,就是知曉其行蹤,不論是哪個原因,都值得劍客關(guān)注。
這個劍客不是別人,正是凌雁秋,前龍門客棧當(dāng)家。
自從三年前一把火將龍門客棧燒了之后,她便滿江湖尋找趙懷安,想要將一枚笛子親手交還給他。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盡管趙懷安知道她在瘋狂的尋找自己,但卻從未露面,現(xiàn)在也是一樣,趙懷安三人正躲在不遠(yuǎn)處的蘆葦叢中,手拿酒壺陪著凌雁秋在飲酒。
見成功將劍客,也就是凌雁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面具男子輕笑了一聲說道:“之前水師造船廠,我曾有幸和趙懷安聯(lián)手,所以能夠識破你并不奇怪?!?p> “原來如此?!绷柩闱锬c(diǎn)了點(diǎn)頭,舉起手中酒壺喝了一口,然后一把將其拋給了面具男子。
見狀,面具男子笑了笑,便伸手將鬼臉面具摘了下來。
面具下出現(xiàn)的,是一張20歲左右的俊秀面孔,原來這個人赫然正是林韻白。
仰頭狠狠灌了一大口酒,舒緩了一下身體之后,林韻白干脆將面具收入了身后背包,以真面目面對凌雁秋二人。
其實(shí)他這次接近凌雁秋,本可以不使用血衣樓殺手的身份,不過為了取得隱藏在一旁的趙懷安信任,他才會如此行事。
現(xiàn)在看來,效果應(yīng)該還不錯。
伸手接住拋回來的酒壺,凌雁秋想了想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剛才,你說可惜...不知是?”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樣下去,恐怕趙懷安永遠(yuǎn)都不會出來見你?!绷猪嵃字毖圆恢M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顯然,癡情的凌雁秋也是這樣認(rèn)為,可是她依舊不愿放棄。
見凌雁秋眼神有些暗淡,林韻白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不過這次卻不一樣,這個女人是西廠志在必得的目標(biāo)人物,而一直關(guān)注西廠行動的趙懷安一定會知曉這里發(fā)生的事,只要我們一直保護(hù)她,在西廠大軍殺到之際,趙懷安一定會現(xiàn)身。”
凌雁秋聞言眼前瞬間一亮,手掌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懷中笛子,然后整個人從地上一躍而起。
她心中很清楚,趙懷安就算出現(xiàn),恐怕更多的也是為了對付西廠,可是她并不在乎。
“三年了...”凌雁秋看著碧波蕩漾的湖面,嘴中不停喃喃自語著什么。
......
遠(yuǎn)處的蘆葦叢中,趙懷安三人正在陪同凌雁秋飲酒。
“趙兄,她又在假扮你救人,而且又在和前幾回一樣在喝酒?!眲屠壮缯趾闷鎯扇酥g的故事,可惜每次趙懷安都避而不談,他也只能將這份好奇心埋在心里。
“來?!壁w懷安面色復(fù)雜的笑了笑,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陪她喝?!?p> “她假扮你救人,無非是想引你出去見面?!绷硗庖幻L相粗狂的男子令國洲,對此也是有著一絲好奇,他不明白,為何趙懷安會對那個人避而不見。
默默搖了搖頭,趙懷安將酒杯續(xù)滿遞給兩位同伴道:“不用去管她,幫我們救人不好嗎,多幾個這樣的趙懷安,我們更要喝一杯。”
將酒杯遞給身后同伴,雷崇正終于忍不住問道:“趙兄,看樣子你們是老相識嗎,為何不見面???”
趙懷安聽聞,腦海中回想起三年前的一幕幕,過了良久才感嘆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p> 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令國洲輕咳一聲,給同伴一個不要繼續(xù)追問的眼神后,便急忙岔開話題:“對了,剛才那位頭戴面具的劍客,跟之前趙兄形容的那個人很相似啊?!?p> “何止相似,雖然我們只是驚鴻一瞥,但我可以肯定,這就是當(dāng)日一起刺殺萬喻樓的那名劍客?!壁w懷安想起當(dāng)日龍江水師造船廠的情形,臉上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
趙懷安事后也曾暗中打聽過林韻白的身份,可惜最終都無功而返,正有些惋惜不能跟如此俠士結(jié)交時,沒想到他又在這里出現(xiàn)了。
“有他們兩人隨行,足以保護(hù)那名女子的安全,我也可以放心去對付西廠?!?p> 就在此時,一只信鴿從三人頭頂掠過,朝著西方快速飛了過去。
“是信鴿,肯定是西廠那些番子們放得。”
“西方,也就是說,他們的廠公已經(jīng)出了京城?!壁w懷安眼神中瞬間殺氣大盛,他顯然是想去會一會西廠廠公雨化田。
“奇怪?!绷顕奚裆行┎唤獾恼f道:“西廠出動這么多人馬,就為了對付一個懷孕的女人?!?p> “女人...懷孕...皇宮?!毙闹幸呀?jīng)有所明悟的趙懷安低聲自語道:“恐怕,還會出現(xiàn)更多的追兵?!?p> “那怎么辦?”
“走,跟我一起去會一會西廠人馬?!?p> ......
另外一邊,凌雁秋三人已經(jīng)乘坐竹筏離開了這片蘆葦叢。
“兩位大俠,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外表看似十分柔弱,甚至就連上船都需要人攙扶的素慧容,裝作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對兩人問道。
為了能夠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她還時不時假裝腹痛,一副不能受得了旅途艱辛的表現(xiàn)。
望了望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凌雁秋暗自思慮了一下,很快就否決掉了北方的路線。
雖然前往北方,僅僅兩天時間便可出關(guān),但是車馬勞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是受不了的。
為此,她能選擇的就只有一條路線。
......
“督主,您是說,她們會走水路前往JYG?”
在一艘豪華的輪船上,一名白眼鐵面,背負(fù)雙劍的西廠男子,正語氣恭敬出聲詢問道。
他正是西廠大檔頭,馬進(jìn)良,雨化田手下得力干將,實(shí)力在西廠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能夠讓如此身份的馬進(jìn)良言行這般恭敬,整個西廠唯有一人,那就是西廠掌印督主,雨化田。
“洛水西出到龍門,我們到龍門等他們。”雨化田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