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黃沙,河山如畫。
這用來形容龍門的特殊地貌,實在是再恰當不過。
來甲飛旋龍,沙海獻神門,龍門之名便是來自于這兩句碑文。
來甲是指60年一輪的甲子,飛旋龍是龍門的黑沙暴,神門便是大白象國皇宮的大門了。
其大概的意思是,每60年黑沙暴就會將大漠吹開,埋在地下的皇宮就會破沙而出,那時候就能找到埋藏在皇宮里的寶藏。
……
一望無際的沙漠中,除了靠近邊關(guān)的驛站外,就只剩一間風雨飄搖的客棧佇立于黃沙中,吸引著來往各路人士停留。
龍門客棧,便是它的名字,雖然這間小客棧在江湖中名聲不顯,但在玩家之中可是大名鼎鼎。
早些年,是一個女子最先在這里開設(shè)了龍門客棧,做的是類似孫二娘的買賣。
沒錯,龍門客棧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都是一家黑店,倒賣違禁品、走私、殺人越貨這些基本操作就不說了,關(guān)鍵他們還做白肉售賣。
多少不知情的商客,都在睡夢中稀里糊涂的死去,第二天就變成了其他人桌上的美食。
在前女老板娘的經(jīng)營下,龍門客棧混的可謂是風生水起,然而東廠大軍以及一個男人的到來,卻讓她選擇一把火將客棧燒了。
能讓一個黑心女老板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行為,無非就是為了一個情字。
然而這名女老板卻始終贏不得男子的心,因為就在客棧大火的那一天,男子心愛的女人走了,只留下一枚笛子。
試問,她要怎么去擊敗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呢?
所以男子最終離開了,而不死心的女老板娘拿著意外得來的笛子,開始滿江湖尋找男子蹤跡,這一找就是三年。
新的龍門客棧,也在另一幫人的操持下建立了起來。
……
“把干糧和水都綁緊點,我們準備出發(fā)。”
“屁股還沒坐熱就攆我們走,這什么客棧?!?p> 客棧前,一些一看就是行商的客旅,嘴里正嘟嘟囔囔的怒罵著什么,很顯然,他們對于老板攆人的行為十分憤怒。
幾名伙計在一旁陪著笑,步伐緩慢又堅定的引導(dǎo)者那些人朝馬棚走去。
“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崩习宓穆曇魪目蜅?nèi)傳出,雖不大卻剛好能讓所有人聽清:“看到這天色沒有,不出兩三天,黑沙暴一準就來,到時飛沙漫天,斷水斷糧,就連我們也要撤到驛站去?!?p> 聽到老板這樣說,再加上天空中不停翻轉(zhuǎn),好似隨時會傾塌而下的詭異云朵,這些商旅只能騎著馬匹罵罵咧咧的走了。
可是還沒等兩名伙計松口氣,在漫天黃沙中,三匹駱駝緩緩行到了客棧門口。
來者正是凌雁秋三人。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呀?!被镉媱倓偵锨斑€沒來得及勸阻,凌雁秋便揮手擋開了他。
抬頭用深邃目光望了一眼刻有“龍門客?!彼膫€字的牌匾,凌雁秋留下一句“吃完便走”后,就帶頭進入了客棧。
兩名伙計頗為無奈的對視一眼,就只能跟隨著走了進去。
“多多得罪,多多得罪啊?!笔帜脽煑U,一臉陪笑的客棧掌柜梁材,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落座的三人。
一把抓住想偷偷溜走的伙計,綽號老柴的中年男子沒好氣的訓(xùn)斥道:“我不是讓你攔門嗎,咋地又讓人進來了呢?!?p> “她們不理我,我攔不住啊?!笨粗荒樋嘈Φ幕镉?,老柴想了想便走到了三人旁邊。
“知道了,吃完就走?!绷柩闱餂]等老柴說話,便將包裹放在桌上,一副自己不會聽勸的樣子。
見此情況,一旁伙計只能將準備好的小菜端了上來,依次擺在了桌面上。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林韻白,眼神怪異的在凌雁秋與老柴身上流轉(zhuǎn),想要觀察一下這兩位客棧掌柜有何不同之處。
在前世,他并沒有親眼見過與“龍門客棧”劇情相關(guān)的人物,因為在他成長起來之前,趙懷安便領(lǐng)著凌雁秋退出江湖到塞外隱居去了,至于其他人...基本沒有在持續(xù)動亂的江湖中存活下來,沒過幾年就接連身死。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林韻行事才會小心翼翼,生怕出現(xiàn)任何的錯漏。
......
見伙計把花生干果都端上了桌,一旁裝作傻白甜模樣的素慧容,一邊將手伸向了筷子,一邊開口說道:“給我一碗牛肉拉面?!?p> 誰知凌雁秋卻一把將其手掌擋住,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用了,給我們兩碗素面?!?p> “...中,請您稍等,廚房,來兩碗尼姑面!”愣愣的點了點頭,伙計便高呼著奔向了廚房。
看著從包裹中拿出筷子的凌雁秋,老柴目光閃了閃,躬身道了一句“慢用”便也離開了這里。
察覺到兩名同伴的神情有異,凌雁秋一邊擦拭著筷子,一邊語氣淡然的解釋道:“在這里點菜有一個規(guī)矩,用自己的筷子叫一招仙,用他們的筷子叫做食通天,這是黑店的規(guī)矩?!?p> “黑店?”素慧容與林韻白聞言,皆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
將桌子上的包裹移開,凌雁秋指著上面各種刀劍劈砍的痕跡說道:“你看這里,經(jīng)常刀來劍往,周圍還有洗過的血漬?!?p> 就在此時,一旁突然傳來了陣陣怒喝聲。
三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幫韃靼人正滿臉怒氣的叫喊著什么。
等到老柴等人聞聲趕來,其中一個身材魁梧名叫哈剛童嘎的韃靼人站起身來說道:“掌柜,你當我們是什么人,要我們吃白肉,行有行規(guī),當我們第一次來嗎?!”
“對不住,對不住了,可能是我們弄錯了?!崩喜褚荒樫r笑的樣子讓哈剛童嘎也不好發(fā)作,為此,他只好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坐著的一位女子,等待著她的決定。
這位雖然皮膚黝黑,但五官卻十分好看的女子名叫布嚕嘟,漢名常小文,是這幫韃靼人的首領(lǐng)。
“呸。”將口中白肉吐到了地上,常小文用眼角瞥了一眼老柴,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見此情況,松了口氣的老柴急忙回身喊道:“阿董,把肉給換了?!?p> 沒熱鬧可看的三人也將目光收了回來,素慧容再次一臉天真的對著凌雁秋問道:“什么是白肉?他們?yōu)楹芜@么生氣?”
“白肉就是食通天的肉?!绷猪嵃子^察到,凌雁秋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了一道極為復(fù)雜的目光。
很顯然,她是回想起了當年在這里做著同樣事情的自己。
“那是什么肉?”素慧容不死心的追問道。
“人肉...用黑店筷子吃東西的人的肉?!?p> “啪!”將筷子扔到桌上,素慧容一臉幾欲作嘔的表情,讓知道她身份的林韻白一陣佩服。
......
就在這時,從客棧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嚸芗鸟R匹嘶鳴。
身形極快的來到窗邊,透過窗戶看到的情景,讓凌雁秋的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