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的尾巴之上,陳青走出三煉金剛鋪子,臉上笑容密布,笑容已從他眉眼之間溢出。
開心就這么簡單,陳青還如小孩一般心性,得到自己心愛之物,他直接從臉上表露出來。
“唉!我真想看看你的記憶,這么多人記得你,你的一生雖短暫,但真的不平凡呀!”
陳青眼神呆滯,眼睛看向天空的太陽,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一刀抹喉,二刀刺胸,三刀后撩陰,一步兩刀、上步落地第二刀,再上步回身三撩刀……”
不知何故,今日街道之上冷冷清清,不見人影,陳青拔出剛得到的開山刀,回憶起霸王刀法上的文字,邊向東而行邊單手舞動,那種不自在感從腦海里消失。
“果然這才是適合我的兵器!”
收刀回鞘,陳青右手撫摸著左手握著的刀鞘,臉上笑容燦爛。
“一秒三刀,一步三刀,半秒兩刀……”
想著想著,陳青感嘆道,“路漫漫兮,道兮遠呀!”
霸王刀法本是青離大陸最普通的刀法招式的組合,之所以在霸王手中威名遠播,只因其練到極致,再融入霸王從風雨雷電的自然景象里的勢。
陳青此時對此一點不知,前世的他從未接觸刀道,而今世他又記憶全失,以至于他以為這刀法乃是這座天下最厲害的刀法。
再次走到六扇門的大門前,陳青感覺到此地空氣似乎與別處不一樣,具體如何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只是感覺這空氣之中帶點兇氣有股殺氣旋繞盤旋影響著他的心神。
陳青未做多想,因為他的影子變得越來越短,他得趕回小院修習紫陽功。
步履匆匆,陳青總算在日中之時趕到了自己小院,他直接走到青石上盤腿而坐。
時間如白駒過隙,陳青把所有時間都安排在修行之上,早、中、晚三次內練紫陽,其余時間除了出去吃飯,全用來修習刀法。
不知從何時起,每次出門覓食,陳青都會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每當此時陳青總會開口嘆道,“總有刁民想破壞朕這安靜和平的大好江山!”
陳青雖大條可不是傻,他雖如此感嘆,可每次回到小院總會不停的舞動開山刀,右手提不動刀之后換成左手。
二月二十七,春風時節(jié),正午時分,突然天地開始慢慢變黑,直至天地之間一片黑暗,黑暗持續(xù)整整一個時辰。
陳青知道這是日食,又叫做日蝕,是月球運動到太陽和這片大陸中間,如果三者正好處在一條直線時,月球就會擋住太陽射向地球的光,月球身后的黑影正好落到地球上,這時就發(fā)生了日食現(xiàn)象。
“龍遮陽,天下亂,火得衰,水聚之。狗食日,妖魔現(xiàn),天象顯,據金殿?!?p> 第二日陳青再出門,這首童謠已傳入煙柳巷。
煙柳巷本是公門聚集之地,能傳到這里,陳青知道這首童謠恐怕已傳入這座大城的大街小巷。
二月二十九,甲子金虛兇收赤,天罡地火,肥日。
辰時剛致,陳青身穿大紅袍,腰間掛著開山刀,走出小院向西而行。
假期已過,今日是他第一日上班,這十幾天,如果把刀道分為九重,那陳青可能踏入第一重之中,一把開山刀已耍得有模有樣。
至于內煉之法紫陽功,對照秘籍他知道自己跨入第二重“紫氣入體”的層次。
陳青剛到六扇門大門前就見許多與他同樣穿著的同門形色匆匆的走出大門,快步離去。
“恐怕有大事發(fā)生!”
陳青臉上笑容密布,舉起右手可能是想打個招呼,可所有人都好似沒看見他一般,他放下右手,輕輕感嘆道。
陳青加快腳步,穿過空空蕩蕩的演武場,直接朝回風堂走去。
回風堂大門洞開,門前那總是打盹的老人已消失無蹤,順著大門陳青看到坐在暗機之后愁眉緊鎖的劉青嬰。
啪啪……
陳青輕輕敲了敲門,等待那一聲“進來”。
“進來!”
無縫銜接,陳青敲門的手還未放下,劉青嬰清脆的嗓音就傳入他耳中。
“陳青前來報道!”
邊向屋內走去,他邊大聲開口說道。
“來得正好,這個就交給你了!赤翎馬養(yǎng)在后院,演武場北面便是?!?p> 劉青嬰頭也不抬,隨手向陳青扔出一小冊子,她也不管陳青能不能接住。
“東陽縣滅門案?!?p> 陳青隨手接住,小冊子封面就寫著六個大字。
“那屬下告退!”
陳青接過小冊子,雙手抱拳在胸。
“嗯!”
劉青嬰依舊未抬頭,只是朝陳青擺擺手,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如東來,后天巔峰,還未開竅,屬外練武者。年輕時游獵天下后回到家鄉(xiāng)開了一間武館,昨日全家八口全死于武館之中,因傷口呈齒狀,似死于利齒之下……”
坐在東來飯店的大廳,等待飯菜的同時,陳青翻開小冊子。
東陽縣離郡城只有十來里距離,因此便未曾在東陽設立六扇門駐點。
陳青不會騎馬,細嚼慢咽的吃飽喝足,他才走出飯店。
出西門一里,在十字路口前陳青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立在大道旁的石碑,找到東陽的路標,陳青走上向北的大道。
走著走著,陳青感覺陰風陣陣,渾身上下雞皮疙瘩冒出,陽光之下他感覺到了冷意,這種冷意直接從心底冒出。
“心靜無波,天塌不驚,紫氣升騰,神鬼莫近……”
陳青嘴唇蠕動,紫陽真氣運轉與身體之中,心間冷意凈除。
突然前方飄蕩起濃濃大霧,那霧氣呈漆黑色,帶著一股濃濃腐朽之氣。
霧里一道白衣身影時隱時現(xiàn),飄飄蕩蕩,卻總看不到正面。
“裝神弄鬼,看我一刀破之!”
陳青嘴角露出譏諷,眼睛一眨不??聪蚰程幠腔野椎氖^與冒出霧外的麻袋口子。
陳青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霧里那白色身影,等那身影再次露出濃霧,他雙腿在地面重重一跺,身子如離弦之箭一般閃電般射向白色身影。
咔嚓……
人在空中,開山刀出鞘,一抹雪亮刀光劃過長空,“噗呲”一聲,鮮血飛濺,濃霧散開,地面只留下點點鮮紅血滴、灰白石頭與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