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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臘月傾世寒

五十章 使者

那年臘月傾世寒 百里兮枝 3061 2020-04-26 01:00:00

  次日,拋卻了玩鬧的心思,仲涵曦是決定出門打探打探花會的事情,還有河神娘娘的事情。

  為什么河神娘娘會經(jīng)常震怒,為什么這次要淹了花會。

  河神廟。

  這里是繁城特意為河神建造的廟宇,許多的人帶著香火來這里祭拜??粗彩侨寺暥Ψ械臉幼樱菫槭裁催@個(gè)河神娘娘竟然不保佑她的子民呢?

  仲涵曦跨進(jìn)河神廟的大門,迎面而來的竟是汩汩白煙,里面坐了不少的人,在這白煙中飄飄欲仙。

  “這是……”仲涵曦心中一滯,有種危險(xiǎn)的感覺撲面而來,但是她卻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去,腳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

  眼前仿佛有什么美好的東西,看不清,道不明,但是她好想好想要。拿起它,拿起它,心中不停的有一道聲音在呼喚。

  “你要干什么?”

  突然一聲,驚醒了迷惘中的仲涵曦,她怔然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人給包圍了,而她的手中握住的,正是那還有微微白煙冒出的小塔。

  白煙已經(jīng)很少了,還能看出那白煙正是從小塔的七個(gè)門里面冒出來的。

  “我……”她正詫異,自己怎么突然就握住了這小塔,她還記得,她只是剛剛踏進(jìn)河神廟的門而已,怎么……

  仲涵曦回頭看去,心中一驚,原來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走了上百米之遠(yuǎn),從大門處,走到了中門的院子里。

  “這人一定是來暗害河神娘娘的,將她拿下!”

  不知是誰人喊了一聲,那周邊的河神娘娘的信徒驟然暴起,一擁而上的將她扣起來。

  “不是,我不是!”仲涵曦想要解釋,但是沒有人聽她說話,那些人仿佛聽不見她的聲音,只是推推搡搡的將她推到了院中那棵槐花樹下。綁了起來。

  “思普大人,就是這個(gè)女人,突然終止了河神娘娘的賜福。她一定是想要暗害河神娘娘?!?p>  一個(gè)褐色布衣的漢子說道,兇神惡煞的,雙目鼓鼓,額頭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會爆炸一般。

  那名被喚作思普大人的男子,模樣極為英俊,皮膚看起來比女子的還要白皙,青絲未束,松散的披在腦后,只是那眼睛卻被一條白布遮了。

  一襲灰衣,緩緩走過來,手中握著一根寶塔尖的手杖。

  “你是何人?”思普問。

  “我只是路過這里,進(jìn)來看看?!敝俸卣A苏Q?,雖然面前的這個(gè)男子,確實(shí)驚艷,而且自他出來,之前那些人都安靜了下來,由此可見,這人或許就是頭目之一了。

  “你又是何人?”仲涵曦大膽的問。

  “大膽!”旁邊一人立刻站了出來,指著仲涵曦的鼻子,“豈敢放肆,竟然這么跟思普大人說話!你知不知道思普大人是河神娘娘的使者!”

  思普一擺手,那說話的人便退了下去。

  “我叫思普,是河神娘娘的使者。代她傳話。你呢?該說出你的真實(shí)來意了吧?”思普那蒙著白布條的臉微微一側(cè)。

  下意識的,仲涵曦覺得那人是在看她。仿佛看進(jìn)了她的心底。

  “我……好吧。其實(shí)我是聽說河神娘娘要在花會時(shí),淹了繁城。所以我想來看看河神娘娘為什么要這么做。好不容易來一次繁城,就是沖著這花會來的,這要是花會沒看到,還成了水下冤魂,那可如何是好。”仲涵曦說的凄凄,那神情仿佛已經(jīng)見到了大水之下的慘境。

  思普唇角一勾,竟然笑了起來。

  “誰告訴你的消息?”

  “???”仲涵曦一愣,倒是沒想到思普竟然會這么問,這消息不是在繁城已經(jīng)傳遍了嗎?

  “我在酒樓吃飯的時(shí)候,偷……偷聽到的?!?p>  “呵呵?!彼计站谷恍Τ隽寺?,“你走吧,河神娘娘是不會發(fā)怒的,既然你不是河神娘娘的信徒,留在這里沒什么好處。盡快離去吧!”

  說完,思普轉(zhuǎn)身便要走。

  “哎,等等?!?p>  思普回頭,映著陽光,還真的有種即將羽化登仙的感覺。

  “你怎么知道河神娘娘不會發(fā)怒?”仲涵曦皺眉,儼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思普鄭重的轉(zhuǎn)過身來,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因?yàn)槲沂呛由衲锬锏氖拐?,我說的話,就代表著她的意思。河神娘娘并未告訴我,她有何不愉快的事。所以這是謠傳,稍后我自會派人去平息謠言?!?p>  思普一字一句,句句擲地有聲。仲涵曦在一瞬間就相信了,而且她覺得他沒有說謊。

  “那我可以成為河神娘娘的信徒嗎?”仲涵曦心中一轉(zhuǎn),既然這個(gè)思普說的這么信誓旦旦,那么這河神娘娘究竟是何許人也?看來還是得找個(gè)機(jī)會在探一探。

  思普“盯”著她看了許久,搖了搖頭,“你的心不純,做不了河神娘娘的信徒。還是趕緊離開吧?!?p>  思普一擺手,身邊的人便將她解開了。仲涵曦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的雙手??粗计盏谋秤?,叫了一聲,“喂!”

  思普腳步未停,灰色的衣衫在空中擺動。

  “既然你說河神娘娘不會發(fā)怒,那我就相信了??!”

  一句話說完,思普也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

  仲涵曦收回眼神,看了看周圍,那些人已經(jīng)不再對她虎視眈眈了,因?yàn)樗计盏哪且痪湓?,真的就沒有人難為她。

  她左右看看,然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河神廟。

  走出大門口的時(shí)候,仲涵曦回頭看著河神廟三個(gè)大字,心中微沉,看來河神娘娘的事情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那個(gè)思普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作為一個(gè)瞎子,竟然不需要人攙扶,在廟中走來走去的如履平地,甚至門檻臺階都未曾有過半點(diǎn)猶豫。竟然比雙目健全的人還走的干脆。

  讓她覺得萬分不對勁,而且……

  仲涵曦錘了錘腦袋,她怎么感覺自己對瞎子的事情這么熟悉,閉上眼睛,仿佛就感覺到了自己伸著雙手在黑暗中不斷觸摸的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

  仲涵曦喃喃的問自己,這種感覺好奇怪,又好熟悉。

  離開了河神廟,仲涵曦想著接下里要去哪里看看。然后竟然就在街上碰到了河神娘娘的傳信官在辟謠了。

  “動作竟然如此之快的嗎?”仲涵曦有些驚訝,畢竟前不久思普才說會安排人來平息謠言,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人來了。

  這么快的行事速度,河神廟的信徒究竟有多少?

  思及此,仲涵曦加快了速度,靠了上去,聽見那信徒說的,就是今日之事。

  那信徒說,今日河神娘娘的使者聽說,繁城中的謠言,河神娘娘會在花會那一日發(fā)怒,水淹繁城?,F(xiàn)在讓他們出來辟謠。

  澄清這件事情,河神娘娘并沒有對大家有不滿意的地方,也不會發(fā)大水淹了繁城。

  霎時(shí)間,繁城百姓發(fā)出熱烈的歡呼,慶幸河神娘娘沒有惱怒他們,也不會水淹繁城。

  仲涵曦點(diǎn)了點(diǎn)鼻子,感覺好像是一場戲一樣,正說著什么劇情,他就正好向著什么方向發(fā)展了下去。

  “怎么,去過河神廟了?”

  耳旁傳來一個(gè)熟悉的聲音,是御羌。

  “你怎么知道?”仲涵曦疑惑,今日她出來并未給御羌通過氣,反而還是特意甩開了他的??墒撬窃趺粗浪ミ^了河神廟的?

  御羌淡淡的看著不遠(yuǎn)處河神娘娘的傳信官正在侃侃而談,不停地解釋謠言的事情。

  “因?yàn)槟闵砩嫌心抢锏奈兜?。?p>  “味道?”仲涵曦一愣,而后抬起袖子聞了聞?!笆裁次兜??我怎么沒有聞到?”

  御羌垂眼看著仲涵曦,“一種毒藥的味道。”

  “什么?”仲涵曦大驚,怎么又扯上毒藥了?而且她并沒有感覺自己中毒了啊,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我……我沒什么感覺啊?”

  御羌伸手拉住仲涵曦,往外走去。

  “哎,干什么去?”仲涵曦驚訝,這一聲不吭的,是要帶她去哪里呀。

  御羌沒有回答,只是手里的力氣加了幾分,怎么這手感,挺熟悉的。想到這里,倒是回頭看了眼仲涵曦。

  只是她沒有看他,而是伸手在掰著他的手指。

  “輕點(diǎn),輕點(diǎn)。手疼呢!”

  御羌低頭看去,那手上竟然有些淤青。

  “什么時(shí)候受傷了?”

  御羌憐惜的捧著她的手,那手腕上有一圈的烏青,還不是很明顯,剛才還沒有的。一手在懷里掏出一瓶藥膏,弄在手上,揉著那發(fā)青的地方。

  “剛才在河神廟,差點(diǎn)被抓起來了?!?p>  仲涵曦撇撇嘴,嘟囔著。

  “要不是那個(gè)思普,說不定現(xiàn)在還被綁在那里呢?!?p>  “思普?”御羌一愣,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是那個(gè)自稱是河神娘娘使者的那個(gè)男人?”

  仲涵曦點(diǎn)頭,“嗯,是啊?!?p>  御羌手中的力道加了幾分,“以后離他遠(yuǎn)點(diǎn),他并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p>  “嘶!輕點(diǎn)!你什么意思???什么不是我看到的這樣?”仲涵曦齜牙咧嘴的,她感覺御羌就是在惡意的整蠱她,怎么上個(gè)藥還要這么大的力氣,別到時(shí)候淤青沒散,反而手腕腫了。

  “不用點(diǎn)力氣,不行的,藥性化不開。”御羌仿佛沒看見她臉上的怨氣,淡定的搓著那敷了藥膏的手腕,只是手上的力氣也松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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