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道,不知走了多久。
里面的燈盞已經(jīng)熄滅許久了,兩個人只是就著那夜明珠的光芒,小心的往前走著。
“涵曦,你怕嗎?”在這漆黑的地道里,御羌突然出聲問道。
仲涵曦被喚回了思緒,她眨了眨眼,黑暗中,只能見到一點(diǎn)點(diǎn)的影子,朦朧中,好像見到了那人發(fā)亮的雙眼,正在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而后想起他可能看不見,“不怕,只是若是出不去的話,或許會很遺憾。”
御羌詫異,“遺憾?”
“是。”仲涵曦笑著答道,“人生于世,總有許多的無奈,或許是到了現(xiàn)在,有一種再也回不去的感覺了,所以一時間想的特別多。從小我就能感覺到母親不是很喜歡我,但是她卻對我很嚴(yán)格,每次無法達(dá)到她的要求時,便會有許多的懲罰。但是父親告訴我,承其重尚能承其事。所以無論多累,多苦,我從來都不怕??墒莿偛拍且凰查g,我想到的不是母親,也不是那些責(zé)任。而是我還沒有去看過塞外風(fēng)云,高山白雪,春蔭堤柳,還沒有想起來那個被我忘記的人,甚至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一次決定。若是就這樣死了,死在這漆黑陰暗的地道里,是一件挺讓人難過的事情?!?p> “呵呵”御羌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想的竟然是這個,不管是塞外風(fēng)云,還是高山白雪,一定會有機(jī)會去的。至于……你說的忘記的人,忘記了就忘記了吧,或許都是些不好的事情,何必非要想起來,又變成煩惱呢?”
到此時,御羌竟然有些心疼這個姑娘了,從小被自己的母親培養(yǎng)成這個樣子,連自己的意愿都沒有過,若說最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愛上了他吧??墒亲詈筮€是走上了她母親為她規(guī)劃好的人生。
“王爺這話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雖然不知道忘記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母親告訴我,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但是我自己每次想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心慌,或許真的是不愿意在想起來了吧。”昏暗中,她看不清御羌的臉,自然也沒有看見他臉上的掙扎。
御羌的手中,握著一個瓷瓶,里面便是忘憂咒的解藥。
這是他足足打聽了兩年的時間才找到的解藥,因?yàn)槭莵碜院M?,所以找到真正懂行的人,正的是很難的。他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打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才找到一絲線索。
所謂忘憂咒,就是在一個人的意識最薄弱的時候,讓她在沉睡中將記憶剝離成兩個分,若是找不到解藥和咒語,那么這一部分的記憶將永遠(yuǎn)也想不起來。
他本來是想要找機(jī)會讓仲涵曦吃下解藥,然后幫她解除咒語的??墒堑搅诉@一刻,他又猶豫了,解開了咒語,讓她和她的母親針鋒相對嗎?讓她兩邊為難嗎就?
還有她母親的那些謊言,她真的能夠接受嗎?
他舍不得讓她為難,所以最后還是將手中的藥藏起來了。
“我們會出去的,因?yàn)槲疫€不想死在這里。我還沒有娶到我想娶的姑娘,怎么能死在這樣陰暗漆黑的地方呢?”御羌故作輕松的開了個玩笑,仲涵曦也很給面子的笑了。
“那王爺喜歡的姑娘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