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和親的消息在大陸頓時傳開,唯京都百姓最是歡悅。
一來邊境不用再起戰(zhàn)火搞的人心惶惶,二來參軍的夫君兒郎也可歸家探親。
和親的隊伍從邊關一路排到九黎黎宮。
歐陽靖在大秦的地位越來越高,而吳用卻因敗于九黎宗主落得無人問津。
朝堂上,文武百官推舉歐陽靖為第一統(tǒng)帥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秦楓卻一直裝聾作啞不表態(tài)。
此時封歐陽靖為第一統(tǒng)帥不僅可以加深大秦與九黎的邦交,還能牢牢抓住歐陽靖的忠心,一舉兩得而樂而不為。
然而三天后的早朝,秦楓卻突然冊封秦浩為三軍統(tǒng)帥,而且不允許任何反駁。
讓所有大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甚至沒有任何鋪墊。
堂上一片嘩然,緊接著是死一樣的靜。歐陽靖滿懷期待的眼神瞬間布滿失望的怒火,他看了眼秦浩佛袖而去。
對于歐陽靖的憤然而去,秦楓既沒有阻攔也沒有動怒,嘴角上揚眼中帶著一抹玩味,像是意料之中般起身離去。
眼看著賀喜變成憐惜,大臣們只能相約去茶館一敘。
從聽到冊封的那一刻,再到歐陽靖滿腔怒火的離去,秦浩一直靜靜站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歐陽靖還不是太了解秦楓,可秦浩再清楚不過,這招移花接木確實讓秦浩沒有思想準備,更容易讓歐陽靖對他產(chǎn)生怨恨。
這無疑是釜底抽薪,再一次將秦浩推到風口浪尖,終于是有所動作了。
這僅僅只是開始,等待他的亦或者比這更兇殘萬分。
?此后幾天秦楓都未早朝。
大臣們的奏折被內(nèi)衛(wèi)抱進寢宮,批閱的奏折由內(nèi)衛(wèi)第二天早朝時宣讀,明明白白不允許任何參假。
大秦自開國以來還是第一次發(fā)生這等怪事,秦浩再三思慮后決定單獨面見秦楓。
可不論是秦浩還是文武百官想見秦楓,得到的都是內(nèi)衛(wèi)的那句。
“魂武大帝最近正在調(diào)養(yǎng),不見任何人。”
?歐陽靖也是從那日開始不再早朝。
整日瘋了般加強訓練守備軍,每一位守備軍他都要親自監(jiān)督訓練。
秦浩看在眼里卻急在心里。
“還是不肯接見?”
??秦浩脫下官服搖搖頭,坐在軟榻上打開茶蓋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
?靖安王妃整理好官服,轉(zhuǎn)身看著秦浩。
“你也不必多慮,如今國泰民安沒有戰(zhàn)事周邦友好,九黎也已和親,這個時候應該是最安心的時候?!?p> ??秦浩苦著臉搖搖頭。
“越是這時越是危險,從冊封嵐兒為銀龍郡主那天起,就在一步步醞釀,只是我還猜不透這局的最后是要我死,還是要嵐兒死?!?p> “倘若要你死呢?”
秦浩認真的看著周靜的眼睛,堅定的眼神告訴周靜。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死也要死的其所,我不想背負一個謀權(quán)篡位的罵名?!?p> “他一直忌憚你的才能,擔心有天我誕下皇子,他就不得不讓位?!?p> “從小就喜歡和我爭,不論我做什么,他都要比我做的好,王位我給他,整個國都給他,但是我的命不能給他。”
“浩哥…”
“靜兒,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和嵐兒的?!?p> “我又何嘗不是擔心你呢,只要你沒事,我如何都行。我有你和父王保護,可是嵐兒,她從出生就背負著使命,也不知是吉是兇?!?p> “這孩子出生不凡,想必也非等閑之人。可我只希望她能健康長大,不要卷進這朝堂的紛爭之中。”
“若是卷了進來,你該如何?”
“我必大義滅親!”
“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子?!?p> “生是秦家孫,不違秦家祖!”
?周靜看著秦浩堅定的眼神,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秦浩姓秦,不論這個國,這個帝王世家如何待他,他都將會維護和守衛(wèi)這片土地,只因這是他的家。
夜深后,一支鐵騎呼嘯著直奔秦周邊境。
?殤提著酒壺坐在邊境城樓頂上,看著天空的星辰。
想到在秦嵐眼中看到的殺戮時,緊張的握向手中的劍。
那是一柄用東海寒鐵打造而成的劍。
當年他途徑東海,一只會飛的大魚將他帶進深海而得此神兵利器。
他給它起名為無殤,只因它是龍帝離殤用過的劍。
十一年隨他南征北戰(zhàn)斬殺無數(shù)勁敵,如今已與他心神合一。
那孩子難道真的可以改寫天下?
殤喝了一大口酒思索著。
忽然聽到遠處的馬蹄聲挑了挑眉,抓起無殤向?qū)④姼S去。
“殤將軍,魂武大帝命你潛入周國刺殺銀龍郡主?!?p> ?殤挑眉看了看傳旨的侍衛(wèi)。
“魂武大帝最近可曾康???”
“魂武大帝一直康健?!?p> “可有早朝?”
“每日都有早朝,不知殤將軍問意何為?”
“大膽!你以為我在這邊關一點消息都聽不到?”
侍衛(wèi)看著殤,心里揣測著這殤將軍是如何知道的。
殤一聲令下,一干人等全部被擒,看著堂下被俘的侍衛(wèi)一臉殺意。
“爾等今日說個清楚本將軍便放爾等回去,如若不然,本將軍必定你們一個假傳旨意之罪,就地正法!”
侍衛(wèi)們低著頭不知說與不說,說了他們也不見得會活命,不說殤也拿他們沒辦法。
他們可是御用侍衛(wèi),除了魂武大帝沒有人可以隨意處決他們。
殤早就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斜靠在案前等待著。
?一柱香過去后,侍衛(wèi)們以為殤睡著了,甚至連堂內(nèi)的副將和守衛(wèi)都沒有一丁點動作。
就在這時,殤突然抬眼。
“全部拖出去斬了!”
“殤將軍,你沒有權(quán)利處決我們,我們可是御用親衛(wèi)隊。若斬了我們,魂武大帝怪罪下來,只怕不是你能擔當?shù)钠鸬??!?p> 殤看著說話的侍衛(wèi)。
只見他手指輕輕一動一道劍光飛出。
侍衛(wèi)感覺耳邊涼颼颼的,轉(zhuǎn)頭一看地上掉著一只耳朵,血順著他的臉頰慢慢滑落一地。
身邊的人看到后瞬間嚇的褲子都濕了,這劍未免也太快了,
此時那人還未曾感覺到疼痛。
?殤從懷里拿出一塊鎏金牌子隨意的扔到案幾上。
副將畢恭畢敬的拿起掌在手中。待堂下侍衛(wèi)們看到那塊金牌后,額頭的汗珠瞬間往下掉。
這不是免死金牌,而是無上權(quán)利的象征,見此金牌如見先帝。當年殤舍身擋了一劍,先帝親手所賜。
“現(xiàn)在,我有沒有權(quán)利問你們了?”
?侍衛(wèi)們立刻爭先恐后的要說。
殤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挑眉聽著侍衛(wèi)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事情也算了解清楚了。
對副將擺擺手,副將將堂下的所有人帶出去釋放了。
“真是頭疼,這幫家伙,想要王位,還是靖安王?!?p> ??殤坐在案前繼續(xù)喝著酒,腦海里快速計劃著接下來的事。
就在這時,他感到一股殺氣慢慢靠近,就連手中的無殤劍也顫抖起來。
而堂內(nèi)所有人都像被定格一般一動不動。
好強的氣場,殤心里嘀咕著,手緩緩握緊無殤劍。
他相信手中的劍,更相信來人只為他,不為堂內(nèi)任何一人。
忽然,一柄劍刺穿屋頂極快落下,殤剛躲開利劍,就被一只手扼住喉嚨。
“怎么,殤將軍的劍不聽使喚了?”
殤笑了笑,看著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你們就只能這般?”
“即使這般,殤將軍奈我何?”
“我只是好奇,你已這般強,怎會做這等事。”
來人眉眼一笑,忽然瞳孔一縮。
“何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p> “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說著,殤的身邊就多了一位被另一只手扼住喉嚨的同僚。
斜眼望去此人很眼熟,殤卻不記得名字,臟兮兮的樣子實屬分辨不出。
“現(xiàn)在滿意了?你不好好在我的為你精心打造的幻境中待著,非要跑出來送死?!?p> 殤這才看清來人,此人正是御林軍統(tǒng)領中將軍墨子初。
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
這不可能,當年秦楓親自下的旨。
而且…
殤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秦給予九黎族的傷害,今天我要加倍奉還。”
說著,假冒殤加重了手中的力度,那一瞬間殤感覺落入地獄。
周圍風煙滾滾,彌漫的血腥味參雜著地上的尸臭讓他作嘔。
龐大的尸寵哀嚎著爭奪手中的尸體。當回頭看到殤時丟下手中的尸體猙獰著撲了過來。
他一提氣才發(fā)覺一點念力都沒有,而無殤劍也不在身邊。
只能一邊跑一邊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看到不遠處有塊高臺便拼命爬了上去。
尸寵沖到臺下不敢上前,只能相互張望著等待。
殤剛松一口氣卻聽到細微的咀嚼聲。轉(zhuǎn)身一看,墨子初如野獸般撕咬著什么。
他沖上前拉開墨子初,震驚的看著那具尸體,竟是秦嵐。
怎會如此?
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抱著突然劇烈疼痛的頭使勁掙扎。墨子初聽到聲音露出獠牙興奮的撲了過來。
就在這時,他感覺身體一輕耳邊風聲陣陣,一睜眼發(fā)覺正處在一片湖島中心。
一位戴著面具的白衣男子將無殤扔給他就消失了。
他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卻又擔心墨子初的下落,只能先返回將軍府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