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府的花園在皇族庭院中算是略有規(guī)模的,假山?jīng)鐾らw樓吊橋應有盡有。
秦嵐躺在假山上曬太陽,忽然一股風隔著院墻刮了進來,這可不像隨意可遇的風。
它夾雜著一股惡臭,像極了在鴻蒙劍陣外獨眼巨蟾身上的味道。
她警惕著握緊右手,御獸鎖重新構造后還未曾試過,不如今天就試試它的威力。
玄武正與鬼面麒麟在下面打鬧,聞到異味也警惕起來,鬼面麒麟突如被電擊般渾身一抖,向院墻邊竄去。
與此同時一只龐然大物忽然躍過院墻,是頭赤毛獅面獸。
獅面獸還未落地,便被撲上去的鬼面麒麟一爪拍倒在地。
它迅速爬起面目猙獰著望向鬼面麒麟,張開血盆大口,一口獠牙帶著絲絲口水。
鬼面麒麟對這個不速之客毫不客氣,歪著腦袋望了一眼,一個箭步便沖上前去。
獅面獸對鬼面麒麟的攻擊嗤之以鼻,待它靠近后快速閃身來到側(cè)面,前爪狠狠拍向其頭部。
鬼面麒麟撞向假山,似乎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頃刻間血順著假山流下。
秦嵐和玄武瞬時憤怒雙拳緊握,鬼面麒麟踉蹌著爬起,搖了搖頭又跌倒下去。
獅面獸冷眸一縮,得意的邁著獅王步向假山走來。
玄武上前查看完鬼面麒麟的傷勢,氣憤道。
“找死!”
說著,她喚出幽靈身如鬼魅般閃到獅面獸近前。
獅面獸也不慌張,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爪拍下,地面飛石濺起,玄武立刻側(cè)身一閃,又來到身后。
那如鋼鞭一般的尾巴砸向旁邊,石頭應聲而碎。
兩次都未擊中,獅面獸似是有些惱火,眉眼不停轉(zhuǎn)著圈,看準玄武落腳的地方,再次狠狠一爪拍去。
轟,地面出現(xiàn)一個烙印的獸爪,飛石濺向四周塵土飛揚,卻仍沒傷到玄武分毫。
獅面獸暴怒,仰天咆哮,指甲瞬息變長,似是十柄鋼刀。
玄武見狀嘴角上揚,一邊小心躲避一邊伺機而動。
秦嵐雖見玄武應對自如,仍舊認真觀察著場間動態(tài),準備隨時出手相助。
玄武見這大家伙雖體型龐大行動卻異常敏捷,一招不成便不敢輕易靠近,停下來調(diào)整呼吸準備一擊中的。
可這龐然大物的要害到底在哪,她一邊運氣,一邊注意觀察著獅面獸的身體。
此時,墻外忽然傳來笛音,優(yōu)美的笛音讓玄武變得六神無主。
幽靈瞬時紅光乍現(xiàn),她如野獸般開始喘著粗氣雙手抖動,眼眸變成血紅色,緊接著口中獠牙肆意瘋長,鼻息急促還伴隨著一團白霧。
秦嵐突然起身,不知玄武為何突然會這樣,但她能感覺到這笛音可以摧人心智。
若不是她有應龍之影護體,現(xiàn)在情況也不好受??尚潴w內(nèi)也有應龍之影,為何無法抵御這笛音?
她疑惑著觀察玄武的變化,她想再等等,等玄武快控制不住時出手。
此時對玄武來說或是最好的歷練機會,不但可以摸清自身的能力,還可以磨練心智。
不出所料,玄武徹底失了心智,暴怒著沖向獅面獸。
直到此時,獅面獸依然不能相信,玄武對它具有殺傷力。
玄武的速度變的越來越快,甚至已看不清有多少條殘影在它周圍晃動。
手中的幽靈也越來越滾燙,不能確定那是一柄武器還是一個裝滿開水的水壺。
墻外的笛音越來越急促,獅面獸的速度也跟著飛奔起來。
玄武與獅面獸如斗獸場的兩只瘋牛,拼了命的廝殺,秦嵐是唯一的觀眾,還有這場廝殺的操縱者。
幾十個回合下來,它們各有所傷,隨著笛音越來越急促,整個園子像是進入了一個幻境。
秦嵐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她想躍過下面的廝殺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操縱,可下面的廝殺不允許任何外在的影響。
就在她實在坐不住時,下面的廝殺也進入到尾聲。
她將御獸鎖往外一拋牢牢卡住墻邊涼亭柱上,輕身一躍來到頂端。
就在落地的那一刻,笛音嘎然而止,根本沒看清是誰。墻外人頭涌動,形色各異的人絡繹不絕。
秦嵐轉(zhuǎn)頭看向院中,玄武如泄氣的皮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多處血流不止。
獅面獸雖也傷痕累累卻能踉蹌著站起向墻邊走去,躍過院墻抬頭望了眼秦嵐逃入一條小巷。
秦嵐躍下查看玄武和鬼面麒麟的傷勢,雖皮外傷很重,心脈卻沒多大影響。
她將玄武背回臥房,輕輕放在床榻。
心中焦慮著想起夜王,他一定有讓玄武盡快恢復的辦法,這獅面獸利爪的傷痕也非普通藥膏能夠醫(yī)治的。
正思慮間,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秦嵐眼前。一襲白衣華發(fā)雒容,總是風度翩翩,瀟灑自如。
秦嵐笑著望向來人,來人摸了摸她的額頭。
“是不是現(xiàn)在最需要我?”
她爽快的點點頭。
“聽聞你爹娘要給你選婿,有個老頭坐不住了,非讓我來瞧瞧。
如若不是他一動整個大秦都要震驚,他一定親自來!”
她聽聞大笑起來。
“外公他老人家還好嗎?”
“好!好的不得了,聽說你大戰(zhàn)白落塵,還把神宗閣打的顏面掃地。
整天在我耳邊夸你幾百遍,都快要把你夸到天上去了。”
夜王說著話便將一顆藥丸送進玄武口中。
秦嵐看到夜王心情大好,樂的整個人都在笑。
幫玄武蓋好被子后,夜王嚴肅的看著秦嵐問道。
“知道是什么人嗎?”
她搖搖頭,雙手托腮嘟著小嘴,心中也不清楚是誰,不過倒有幾個人選。
那獅面獸是烏柯柯坐騎,能操控它的應該不止一人,九黎中究竟是誰用如此詭異的功法,不得而知。
夜王看秦嵐沉思,示意詳細說說剛才發(fā)生的事。
夜王聽后肯定道。
“不管是誰,用意何為,這次應該只為試探她們兩個實力如何。
下次可能就不再擔心,直接向你,應該還是沖著神尺?!?p> 她也早有預料,畢竟神尺不是一般兵刃。
‘得神尺者得神宗’,只要神尺一天在她身上,這試探就不會停止。
今天可能是笛音,明天就有可能是真刀真槍。
她已做好應戰(zhàn)的準備,不論是誰,她都想戰(zhàn)上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