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橫移躲開了了小先生的插秧槍。卻沒有注意到小先生的踏雪追風馬。
一個不慎，腦袋正好落在了踏雪追風馬的馬蹄之下。啪的一下，被追風馬借著沖力踩成西瓜爛泥一般。
圍過來的眾漁匪，眼看著自家頭領紛紛死在了小先生之手。有的嚇得跪地求饒。有的四散奔逃?；蚴歉Z去了山林，或是沿著山路奔著汶河跑去。
小先生也沒有留手，催馬沿著山路就殺了下去。
到最后，五六百人，留下了三百多具尸體。那時候，小先生不過是先天之境。
“山野有遺賢。這是我的過失?！眲Y看著梁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遇賢而不訪，聞良言而不納，也不是人主的氣魄?！?p> “方悅！”
劉淵起身返回船艙。
“準備好禮品。陪我拜山”
“喏！”
劉淵回到船艙換衣服不提。
這邊方悅一般使人，用小船去鄆城縣報信。一面和老船公交談。
“想來老丈人，應該就是瀟湘書院沒離開的學子吧?！?p> 方悅臉上帶著笑意。但是眼神卻頗為冷峻。
“大人明鑒?！?p> 老船公面色平靜。好像這就是兩個人再拉著家常。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老人家可知道我們少主的身份？”
方悅低聲喝問。
“可是有人指使，欲要圖謀不軌？”
“回大人的話。公子的身份，小人略有所知。但是指使和圖謀不軌卻是沒有的事?！?p> “小人只是講了個故事。貴人不喜，小人不說便是?！?p> 方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老人的面龐。左手若有若無的握在了刀把之上。
良久才開顏笑了一笑。
“前皆戲言，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p> 聽聞方悅的話，老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陽光之下，有些漁民特有的憨厚。
劉淵換了身衣裳。船夫讓人將船靠岸。眾人隨著船夫沿著青石臺階走上了梁山。
山腳處，有著一座迎客亭。周邊有幾處人家。小孩子們四處跑來跑去。有孩子看見一行人走了過來。呼喊了聲，一下子就跑回了人家的院落里。
院落中有大人出來，笑語盈盈的和老船夫搭了幾句話。也沒問劉淵一行人從何而來，也沒提延請他們進院歇息。
劉淵臉上帶著笑意?？粗匠鲱^看像他的孩童，狠狠地做了一個鬼臉。
惹得孩子也紛紛用鬼臉回敬。
方悅在一旁一臉苦笑。
眾人拾級而上。一路上松鼠在松間跳躍。
兩邊的雪還沒有化。山獐麋鹿的腳印清晰可見。
眾人都有武藝在身。腳程極快。不多時，便來到了瀟湘書院。
劉淵讓人遞了名帖，老船夫上前在門房耳邊吩咐了幾句。
突破先天之后，劉淵的耳力極佳。雖然不是刻意偷聽。但是兩人言談，還是被他一句不露的聽了進去。
劉淵也不在意。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良山的風景。
不多時，一位身穿白衣，頭戴高山冠的四十些許的男子向著眾人走了過來。
身后跟著兩排青衣學子。
“山野散人王倫見過太孫殿下?！?p> 王倫向著劉淵拱了拱手。
這邊劉淵也不敢怠慢。連忙躬身。
“末學后進劉淵見過王倫宗師。”
二人相對互相行禮。直起身來，王倫上前挽著劉淵的臂膀走進了瀟湘書院。來到了后堂。
王朝馬漢站在堂前護衛(wèi)，方悅隨劉淵走了進去，侍立在劉淵身后。
一路上王倫談性頗嘉。一磚一瓦或是引申典故，或是回憶當年。劉淵也連聲附和。雙方笑語盈盈。都覺得關系比之前親密了許多。
后堂中掛著一副人物畫像。畫像中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騎著馬站在山崗上，遠方的戰(zhàn)場，一面楚旗折斷在楚軍將士手中。微微泛黃的畫卷上這些，秦大將軍王翦六個篆字。
眼看著劉淵將目光移到了畫卷之上，王倫燦然一笑。
“好叫太孫得知。先祖父正是請?zhí)锏耐豕！?p> “先祖過世后，王家族人四散而走。一支去太原，一支去瑯琊。我夫隨族人遷往瑯琊的途中，因為欣喜良山的山水，所以就留了下來?！?p> 劉淵聽聞王倫所說，連忙躬身對著王翦畫像躬身行禮。
“不瞞王宗師，孤對王翦王大將軍仰慕已久?！?p> “王大將軍平生攻比克，戰(zhàn)必勝。智而不暴，勇而多謀。武功和皇爺爺相差仿佛。天下間我佩服的兩個人今天都見到了。王宗師請受我一拜。”
說話間劉淵起身就要行禮。王倫趕忙扶起劉淵，口說不敢。
兩人你拜我扶拉扯了一段。又做回了座位上。閑聊起來。聽王倫講些良山風景，大澤野趣。言談頗歡。
方悅在一旁聽著，眼見著兩人東拉西扯，不到正題。想要開口，但身份不對，不敢貿然插言。
余光看著方悅臉上的表情。劉淵輕輕搖了搖頭。
看見劉淵搖頭，方悅臉上恢復了古井無波的表情。
這個時候在門外的老船家走了進來。
對二人施了一禮?？谥姓f道。
“太孫、先生。小先生來了，正在門外等候?！?p> “麻煩家良先生喊他進來！”
王倫說道。
“喏！”
老船家向著二人行了一禮。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一位和劉淵年齡相仿的少年大步走了進來。
“云兒，快過來拜見太孫殿下！”
王倫伸手招呼了少年過來。之間少年十六七歲，面容俊朗，行走間，有一股子英雄之氣。
“敢問宗師，王兄可是破入了先天？”
劉淵心中頗為喜悅。王倫喊王云過來，意義如何。兩人心中有數(shù)。
“云兒的名字說來話長，還頗有幾分來歷。山妻生云兒之時。岳母夢見云中有仙人，衣著紅緋神玉，懷抱赤子從天而降。于是岳父給孩子起名為云。岳父大人對他的期望，可比對我要高出了許多。更是視他為我們王家的麒麟兒。指望他重振家業(yè)。”
劉淵沒好接話，只好拉著王云的手。和他聊了起來。
沒幾句二人見獵欣喜。對著王倫告罪一聲，二人去堂前的演武場，手持木刀交流起來。
兩人都是年輕先天。一人堂皇大氣，招式大開大合又不失奇詭。一人章法嚴謹，偶爾隨心而行，卻不失為妙招。
酣戰(zhàn)多時兩人停手。方悅和船夫自然拿過絲巾給著兩人擦汗。
收拾一番之后，王云回到了后院。王倫和劉淵繼續(xù)了之前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