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中風景,到底是與中原大不相同。
騎在馬上,劉淵的談性頗佳。從洛陽出來已經(jīng)是二月初了。劉淵讓人快馬,將自己的構(gòu)想送到了自己的父親那里。
得到了劉墉的大力肯定與支持。董家的事,也一并報與父親知曉。
劉墉對此事,并沒有和劉淵講太多。只是寥寥幾句,便一筆帶過。
不是劉淵不想把自己的構(gòu)思告訴劉璋。
只是,劉璋神龍見首不見尾。劉淵又一直在路上。所以很難聯(lián)絡的上。
不過劉璋想要找劉淵,倒是方便的很。
畢竟趙忠賢,一直就在劉淵的左右,暗暗保護。
雖然劉淵不知道罷了。
總的來說,之前的事在劉淵看來,已經(jīng)是告一段落。具體的操作,還要等他會長安,搭起框架之后。再由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從中掌舵。派遣能人撐起來初期的攤子。等到少年們成長起來,成了體系。那時候才是羽林衛(wèi)大展風采的時候。
放下心中包袱的他談性頗佳。一路上指指點點,比之在中原,多了一絲愜意,少了一分小心。
因為關(guān)中,是大漢的基本盤。二十年施恩于此,大漢早就盡收了關(guān)中的民心。
當然也少不了眾人湊趣。和劉淵他們,一路上的歡聲笑語不同。大漢的某些地方,就顯得不是那么平靜了。
大漢開元二十年二月冀州廣川縣董府后堂。
“父親,洛陽傳來消息說。大哥被洛邑公主殺了!”
說話的是一個鐵塔一樣的漢子。渾身肌肉如同黑鐵鑄就的一般。充滿了力量感。
“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主座上坐著一位老人。身上一襲儒衫,頭上用一根玉簪挽起。一身打扮,亦儒亦道。語氣也是云淡風輕。好像對董宣的事,毫不在意一般。
“父親,看樣子老劉家,是想拿我們董家開刀了。”
大漢臉上掛滿了凝重。相比于劉家,董家不過是螳臂當車的螳螂。以卵擊石的雞蛋。硬實力差距太大,也由不得他不凝重。
從邊關(guān)回來的一路上。他沒有停止思考。各種可能,前前后后都考慮了一番。
可惜沒有找到明顯的破局點。如果劉家執(zhí)意拿他董家開刀。那么董家很難逃過這場劫難。
這大漢,姓董名卓。正是董家這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官拜大漢游擊將軍,領(lǐng)軍三千,駐守云中一帶沿線的長城。
“劉璋向我董家下手,不過是題中應有之意罷了。為父早有所料。只是為父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有些早了?!?p> 老人閉著眼睛,緩緩的接過了董卓的話。
“我沒有想到他劉璋這么急。連等我咽氣這幾年時間都等不了了。更沒想到劉璋的氣量這么小。連我區(qū)區(qū)一個貪財?shù)亩叶既莶幌隆!?p> 老人的語氣頗為平靜。但是話里話外的語意,卻頗為憤慨。
“我董家貪好財貨,舍棄了賴以傳家的清名。不就是怕他劉璋多心。不就是想著自污以自保么?”
董仲舒卻是冤枉了了劉璋。至少部分冤枉了!按照他的本意,董家在他的拉攏范圍之內(nèi)。聯(lián)姻也好,讓董卓出任邊關(guān)守將也好。其實都是為了增加董家的向心力與安全感。
畢竟,在劉璋看來。大漢天下,首患在于六國余孽,其次是北方的匈奴,最后才是地方的世家豪強幫派。前兩者是立場之爭,生死之戰(zhàn)。
而后者,目前看來,還是可以合作一番。就算是暗地里打壓,也不過是用利益敷衍一番。
騰出手來,自然有辦法炮制他們。所以大漢建國以來,在輕徭薄役與民生息,安撫六國百姓的同時,一邊大范圍通緝六國余孽。只是收獲寥寥。
能稱為余孽的,手底下都有一把子好功夫。先天起步,宗師算得上是大魚。大宗師也不過是沒有。
指望后天衙役,普通百姓咬住他們,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還有本身所謂的六國余孽就是貴族出身。家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親親相隱之下,二十年的搜捕,并沒有看見,什么顯著的成果。
劉璋對此有些苦惱。
至于董仲舒說的什么自污以自保,董卓在心里表示。老爺子你開心就好。當然面上自然是露都不敢露。
“父親,我們該怎么辦?”
董卓心中暗暗著急。
“要不要派人去和太子溝通一下!”
劉墉的隊伍正在雁門關(guān)駐扎巡視。他這次回來,其實是擔了天大的風險。如果沒有一個應對章程。他怕他回到云中之日,搞不好,就是身首分離之時。
“稍安勿躁,這么大個人了,還沒有一點城府。成何體統(tǒng)?”
看著董卓臉上的表情。董仲舒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董家有一個孩子,能和巨鹿張家的三兄弟一樣。何愁董家家業(yè)不能振興!
“前些日子,我已經(jīng)派人帶著邊關(guān)布防圖出塞去匈奴右賢王處。右賢王和為父是打出來的交情。當初為父攜剛突破天人之銳氣。橫掃漠北。遇見了,你叔父。打了幾場,不相伯仲。結(jié)為了莫逆之交。”
“這次,為父去信,讓他從云中直下雁門關(guān),打破關(guān)隘,好擒殺太子。能成自然好,即使不成,也能接應你們?nèi)ネ倥?。?p> “算算日子,信使也快要回來了。”
“你這次回來的正好!我董家還有兩千家兵。你回頭好好整頓一下。雖然不堪大用,但也能護著咱們董家出塞平安到達匈奴。”
“那父親您呢?”
聽聞董仲舒只是給董家安排后路。但是話里行間,對于自己的安排卻只字不提。
董卓心中關(guān)切,就問了出來。
“為父當然是坐鎮(zhèn)董家,送給劉璋一份大禮了!”
董仲舒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冷笑。
“劉璋投我以桃,我肯定要報之以禮!我要讓劉璋知道,率虎雖老,但打虎,也是要死人的!”
董卓心中暗暗著急。
“可是父親不與我們同行,路上遇見高手襲來,孩兒如何抵擋的過啊?”
“再說了,就算是平安到達匈奴。父親不在身邊,那人情又能剩下幾分幾毫?”
聽見董卓的話語,董仲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或許,這個兒子,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