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爺,這地方靠近警察局,那些家伙是不是居心不軌?”小筑東張西望,表情有些凝重。
七點的早晨微風(fēng)吹拂,空氣還夾雜著水汽,縷縷青草香讓人精神抖擻。
晉九黛嘴里叼著狗尾巴草,大搖大擺地插著口袋,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怕了他不成?打完就給他扔警察局去,說他調(diào)戲良家婦女。”
空氣霎時有一絲凝固,隱約有碎裂的跡象。
小筑及一群跟著晉九黛的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掛著訕笑,透露著滿屏尷尬。
黛爺說這句話,良心不會痛嗎?
號稱z區(qū)的頭號女魔頭,她晉九黛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專門找人來打架,勵志打遍天下無敵手。
導(dǎo)致在z區(qū)里小孩看見她就跑,別提暗地里被眾多男生稱為“男人婆”。
唉,真是可惜了那副妖嬈的面孔。
忽然,晉九黛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日,他楚秉是不是放老娘鴿子,這都遲到幾分鐘了?!?p> 晉九黛不滿的話音剛落,眼前霎時就出現(xiàn)黑壓壓的一群人。為首的男子吹著口哨,頭發(fā)染成黃藍(lán)色,右眉一挑,流里流氣地給了晉九黛一個飛吻。
“喲,小黛黛,這么想我嗎?”
“老娘想你去死。”
聽見楚秉叫的小黛黛,晉九黛一秒都忍不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揮手朝楚秉撲過去,動作粗暴,急切,帶著怒意。
兩人立馬糾成一團(tuán)。
“手下敗將,還敢威脅老娘,是不是想被打殘廢?”
晉九黛邊說著邊往楚秉臉上揮去,拳拳帶著勁風(fēng),絲毫不客氣,有想把楚秉的臉打破相的沖動。
她和楚秉不對付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
兩人家里都是開武館,從小到大處處看對方不順眼,認(rèn)為對方搶了自己家生意。
小時候不是你翻墻去剪爛我作業(yè),就是我給你飯里下瀉藥,怎么無恥怎么來。
長大了就是三天兩頭打群架,非把對方打成花貓臉,弄得對方不能見人才罷休。
今天她本應(yīng)該高高興興地打扮打扮自己去見男神,殊不知昨晚出門偷窺被楚秉發(fā)現(xiàn),還說要匯報給她親爹大人。
晉九黛這可忍不了,本來昨日出師不利已經(jīng)惱火,這個手下敗將既然要來挑釁,那就讓他看看,你爸爸永遠(yuǎn)是你爸爸,少自不量力!
“認(rèn)不認(rèn)輸?還敢不敢和老娘叫囂?”
晉九黛下手講究快準(zhǔn)狠,倆人已經(jīng)打了幾個回合,很明顯,楚秉又占了下風(fēng)。
只見晉九黛一個過肩摔,楚秉遍被扔在地上,帶起的風(fēng)塵跟著掀起她的劉海,野性十足,隱約摻著股妖艷的美感。
驚心動魄。
她就知道,她晉九黛無人能敵,整個z區(qū)沒有人是她對手。
“我日你大爺,你個...啊啊啊,別打我,好姐姐,求求你了。”
被晉九黛如此挑釁,楚秉的臉掛不住了,罵人的話剛一出口,像是碰到什么路障,硬是轉(zhuǎn)了一個話鋒。
正在地上哎喲哎喲地捂著肚子求饒,臉上委屈的表情皺成一團(tuán)。
晉九黛腦袋上頓時一個大大的問號,莫名覺得好笑,“你腦子進(jìn)水了嗎?”
雖然說她是比楚秉大上幾個月,但從沒聽過打架打輸?shù)某兴憬恪?p> 真是邪門。
“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放過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伴著那柔弱的表情,楚秉音量越來越低弱,身子顫抖得不行,似乍眼望去,真像被社會大姐欺負(fù)的好同學(xué)。
當(dāng)然,前提是沒有那頭顏色雜亂的毛。
見狀,晉九黛好笑地用手扇風(fēng),滿眸揶揄,只是把楚秉的話當(dāng)做笑話來看待,抬起腳就要踩在楚秉肚子上。
忽然——
“走開。”
冷酷的聲音悄地在耳畔響起,薄涼又淡漠。
晉九黛眸色一頓,余光瞥到一個身影,動作停在半空中。
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便身子一軟,整個人借著一股力被猛地推到角落,偏偏那人的動作還輕巧地像是挪動一個玩偶。
脊背被堅硬的磚頭磕得生疼,手指也跟著蹭破,掌心傳來的粗糙感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
“哪個不長眼的撞老娘?”
晉九黛的聲音立即提高了幾個大度,那雙美艷的眸子因為淬了怒火,顯得更為耀眼。
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看著晉九黛皺著眉不爽地摸自己的背,附帶那副吃人的表情。
君騫牧沒有感情地瞥了她一眼,隨即伸手把地上的楚秉拉了起來,說的話帶著強(qiáng)制命令。
像沒有感情的機(jī)器人執(zhí)行任務(wù)。
“你,打人,道歉,跟我去警察局?!?p> 話語沒有拖泥帶水,君騫牧吩咐完畢,隔著一段距離,靜靜地看著晉九黛。
晉九黛唇線崩直,彷佛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打架可從沒去過警察局,以前不會,以后更不會。
這男的是誰?管的還挺寬。
“謝小君爺,九黛她就是目中無人,我習(xí)慣了。”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楚秉終于有機(jī)會插嘴,只是拿著手掌偷偷掩笑,在君騫牧看不見的地方朝晉九黛翻了個白眼,用眼神示意他的手下先溜。
“你有病嗎?是楚秉要和我約架?!?p> 過分自信的晉九黛沒想到楚秉也學(xué)了綠茶妹的一套,直接給晉九黛當(dāng)頭一擊。
她,輕敵了。
“昨晚,你爬鉞宅,破壞社會治安;今早,你暴打同齡玩伴,你需要思想教育?!?p> 君騫牧依舊是一身黑衣,不茍言笑,說的話直擊要點。
慢慢升起的太陽撒下晨光,小販們街邊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面前少年的模樣靜如雕塑。
晉九黛慢慢的回過了神,瞳孔充斥著風(fēng)雨欲來的狂躁。
像是終于想到了什么,眼前的男生和昨晚那位多管閑事的少年重疊起來。
“你賠我手機(jī)?。?!”
晉九黛想起手機(jī),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不顧形象地就去掏君騫牧的口袋,完全忘記了這位還推了她一把。
昨晚看見她心愛的手機(jī)屏幕四分五裂,晉九黛的心就像冰譚里的水一樣,拔涼拔涼的。
恨不得也把那位少年也四分五裂。
“放手,男女授受不親?!?p> 冰冷的話音忽然帶了點急促,看著晉九黛像八爪魚一樣纏著他,君騫牧淡漠的臉立即變了顏色,抓住晉九黛的肩膀就甩了出去,動作利落干脆。
“你這男的有沒有風(fēng)度?”
晉九黛站穩(wěn)腳跟,所幸這次長了警惕心,不會再被君騫牧的進(jìn)攻打倒。
好事被打擾,手機(jī)被摔壞,打人被阻礙,晉九黛覺得遇見他是倒了三輩子的大霉。
“沒有,我只認(rèn)道理。你做錯了,我要給你思想教育。”君騫牧一板一眼地回答,眸底的深色藏著對晉九黛觸碰的不喜。
“你在開什么玩笑?你放手,我不要去警察局?!?p> “不可以,我一定要帶你去?!?p> “放手!老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