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最后都是二人的算計;元倫,她想知道元太妃的死因,朱廷尉,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偶遇倒是真的,相互傾訴也是真的,真情,不過是利用的籌碼罷了。
晚宴上,映月在旁伺候,小聲的說:“主子,蒙國那邊傳來了消息,太元和碩公主在路途中薨逝了,但蒙汗使者反而擋下了消息,讓采碟替身而為”
“采碟是我們的人,你就傳話,將計就計,即然使者如此做了”元倫喝了桂花釀,回味無窮。
“是”映月再次酙酒,“主子,朱廷尉的身世,奴婢認為有嫌隙”
“不必了,反正我是要入朱家的門,這事也不難,還有你去觀查附近的人,找到凌初”元倫閃過一絲殺意,又溫柔的看向朱廷尉,會心一笑。
映月退下了。
喝酒的時候一直看著朱廷尉,情深意濃,心中想著,“怎么才能證明你是凌云,如果是俗人,倒是真的會愛上你”
想著,納蘭若璃便來了晚宴,一襲輕綢琉蘭裳,小絲墜子,蘭玉簪,無比高貴,元平王站起來了,若璃行禮,“若璃祝王爺愿得佳人,祝王妃容顏依舊”
王妃不等元平說話,便道:“給納蘭姑娘上座”
若璃坐在了元倫旁邊,元倫也看一眼若璃,“果真是佳人”又看了朱廷尉,大聲的感嘆“納蘭妹妹,生的如此容貌,真是讓人羨慕”
“公主殿下謬贊了”
“豈不是,就連梅公子看著你”元倫看了看了若璃,又看了一遍眾人。
若璃低下了頭,臉態(tài)羞紅,元倫繼續(xù)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生不出納蘭姑娘的好容貌,可竟怪別人叫喚我丑八婆,罵我心機一口吃了老虎,等等的人,我還不愿說了”
王妃納罕道:“怎么只見公主這么多的事,別是哪里編輯出來的,竟是些討人好取笑的”
“我原先不知道的,看了沉香傳才知道的,夸人的罵人的都是有,記了許久,才記全的”
梅二公子說道:“公主,也讀過四書,可謂是正經(jīng)的在行,打渾有趣的也在行,我還以為公主只喜歡喝酒,卻不曾,好在朱公子對酒也甚有解釋,不如二人對飲百杯,才是樂趣”
朱廷尉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著元倫,聽她如何回答。
“好東西,我可不敢一人獨享,要是梅二公子覺得酒樂趣,不如眾人一起,看誰撐到最后”眾人不敢勸,只任由著元倫。
“好,梅某愿意陪飲,只是要交元倫公主這個朋友”梅二公子笑道。
元倫笑著喝了一杯,隨意說了,“行,我當然答應(yīng)梅公子”柔媚的一笑,足夠酥到骨子里了。
“公主即然這樣說了,大家就開腸破肚的喝”
宴會上,一片熱鬧,獨朱廷尉不動,狠狠的看著元倫,元倫只是淡淡一笑,繼續(xù)又吃酒嘗肉,酈兒也害怕了,不停拉扯元倫的衣袖,“慌什么,此時不為樂,更待何時”說完,便大聲笑了出來。
“梅承寧,你看你旁邊的朱公子都沒喝,你也不勸勸”
“朱兄,公主殿下的好意,你不會也拒絕吧”
此時元平王也說:“今兒,是個高興的日子,你不喝可不行了”
“王爺,朱某自然要喝”朱廷尉便拿了酒器,喝了一口,一杯倒下去了。
元倫笑了,“還以為什么,不如一個女人”
元平讓人將朱廷尉抬下去休息,王妃依舊陪席,不過是以茶代酒,元倫繼續(xù)喝酒,到眼中的景物漸漸模糊,元倫跌跌撞撞走出了殿房,不穩(wěn)的走到蓮花池,靠著欄桿,順著倒下,雙手扶桿,痛苦的哭泣,“姐姐,如果我不查了,你還會回來”
“元倫,你不要再問元太妃的事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很多人都不愿意再卷進去了”
元倫任性妄為,斥問:“元璟姐姐,有個身份背景的母親,而我是什么,不過是皇上憐憫我,讓我同你一塊,也好斷了親生母親的幻想”
“元倫,我從來沒有這般想過”
元倫更加如此,不顧姐姐的想法,“別拿好話來哄我,誰不當我是個傻子,認賤為母”
“你非要如此認為,我無話可說”元璟已經(jīng)絕望無奈至極。
可是最后你變成了任性妄為的我,而我成為姐姐。
“姐姐,一路走好”元倫說完,閉上了眼,淚水劃過臉龐,想著元璟絕望而走的樣子,“姐姐知道,可是你我是大魏的公主,很多事不能自己作主,還是要你能好好想想,姐姐走了”
元倫不屑一顧,依舊是怒目圓珠看著她,之后,你不再是溫柔近人的姐姐了,你變成我的性格,只說:“我想找到那個單純可愛的元倫”
你出嫁的前一天,來看看我,又是那個溫柔近人的姐姐,看著我疏發(fā),“姐姐走了,嫁個好人家,不要再為難自己了”元倫依舊不理解她。
元倫抬頭一看月亮,依舊是那么明亮,可是人已不在了。
酈兒小心的跟著元倫,此時不敢去打擾了,便到后院子,想著去廚房去弄一碗醒酒湯,偏偏的遇到了朱廷尉,朱廷尉倒溫柔的問她,“酈兒,可巧不巧的,怎么不見你跟著元倫公主”
“公主,要我去拿一碗醒酒湯,清楚一下”酈兒停下來,看著他回答。
“哦,真醉了”
酈兒不想耽擱太久,“朱公子如果沒什么事,奴婢就走了”想要走,卻被朱廷尉一把攔住。
“酈兒姑娘,朱某聽說你在元倫公主手下當差很難做事,如果你想有岀頭之日,根本比不過映月,我同她交過手,不是一般的人”朱廷尉柔情蜜意的說:“你跟著我,絕不會受苦楚”
“朱公子,說哪里的話,我是奴仆,盡心侍奉主子是應(yīng)該的,根本就不曾想過其它的”說完,酈兒背對著他,緩緩的落淚,“倘若無其它的事,奴婢就先走了”酈兒不等朱廷尉答應(yīng),回頭看了一眼,便走了。
拿了湯回去,發(fā)現(xiàn)元倫早已不在了,心下正焦急,到處尋找,原來已經(jīng)映月送了公主回去休息了。
酈兒坐在臺階上,想著朱廷尉的話,“永無岀頭之日,永無,可笑至極了”哭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