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倫每一夜,都是反側難眠,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一早,袁氏便來請安,被酈兒擋住了,酈兒委言說道:“夫人還未曾醒來”
袁氏聽了,似笑的說道:“我在這里等,便是,你也不要去打擾姐姐”袁氏知情達禮的說了,一副貴夫人的模樣,酈兒自然是看不順眼,可夫人又提醒過,即使是心里怨恨無比,也要擺岀一副尊敬的模樣,讓你怨恨的人挑不出你的錯來,這便是逼死了人的手段;酈兒自是記在了心上。
酈兒也任由著袁氏在外頭等,自己坐在廊上繡鴛鴦圖,偏偏映月出來了,走了去,碰了酈兒,看了袁氏一眼,便問道:“她什么時候來的”
酈兒見映月岀來了,便放下了針線,看著袁氏回道:“剛剛,也沒多久的事”又看著映月,“夫人醒了”
映月點了點頭,又坐了下去,“是,你快些進去伺候著”也弄了弄針線,酈兒起身,擺了擺裙子,進去時,也不忙的回頭說一聲,“無事的時候,就將針線收起”
映月微笑著,酈兒也掀開簾子進去了,可心中也說了一句,“不會針線活的,又在擺弄什么”
映月也不在碰了,靠著柱子,不看著袁氏,故作休憩的模樣,但一只腿盤坐著罷了,心中卻想著侯爺?shù)氖?,“主子定是與侯爺生了嫌隙,受人挑唆的”便有些怨恨于面,緊緊的抓著木頭墊子。
后的,侯爺也來了,見袁氏在外頭站著,順口一問,“你怎么好好的,來夫人院子里了”
袁氏上前走了二步,低眉順眼的說:“巧兒是夫人的丫鬟,自然是要請安的”
“以后就不必了”朱廷尉冷冷的說,“夫人愛清凈,少來打擾就是了”
巧兒應著,眼中也有失望,不能來,也要想方設法的來,總不能落得陸姐兒的欺負,落了若華的才華,也不能少了尊重。
映月起身,來到侯爺面前,行了禮,“侯爺,是怎么來了”調侃的說道。
“我來看看夫人,她也是身子越發(fā)的不好,總得來瞧著”說完,便要進去了。
映月攔著朱廷尉,挑眉弄眼的看了后面的人,提醒著袁氏,“夫人正在梳妝,侯爺此時進去,豈不是不合理了”
袁氏也跟著說道:“侯爺不妨在等一下”
朱廷尉看了袁氏,對映月說道:“好,就先等著”
映月笑著點頭,又請了侯爺去了亭子里,沏了一壺茶,袁氏自己剝橘子,自己吃著,看了侯爺,侯爺也沒有其它的心思,便不再討好了;自己只顧自己,這就是后院深宅的生存。
映月站著伺候,袁氏吃完后,便問道:“這是什么東西,可真的是解味兒”
映月回道:“這是貢橘,袁夫人若是愛吃,改些日子,我讓丫鬟送些去”
“不了,這是夫人的福澤,做奴婢的也是不好要”
映月只是一笑而過,便不再理會了,元倫正出來了,酈兒倒是明的眼睛,看到了侯爺,偷偷的告訴元倫,酈兒指著,元倫朝著一看,果真是來了,前面還是高興的,下面便是怨容。
酈兒反問道:“侯爺今日來了,夫人怎么一面不高興似的”
元倫撇了撇嘴,垂下目光,“來,是來了,是該高興,可明兒又走了,又該是什么心情的,倒不如不來的好,一喜一悲的,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了”語氣帶有著啞澀之感,壓著噪子。
酈兒聽了,便回道:“可侯爺也是來了;夫人不好生伺候著,怕是又要落的不是”后面小聲的嘟囔。
“你去招待著,就是了”
元倫說完,便撂了簾子,回屋了,酈兒自然是知道意思,哈了一口氣,才走到亭子前,說道:“侯爺來了,怎么也不進去的”帶有些責怪。
映月便忙說道:“夫人有事,怎么又好進來的”
“怎么不好的”酈兒不滿的說。
袁氏倒來勸說:“兩位姐姐,都是為夫人想著,又有什么可吵鬧的”故意的挑起火氣。
酈兒不屑的說:“是,袁夫人是慈悲了,把災禍全都推給別人”更是怒目圓睜的看著袁氏。
朱廷尉甚至是生氣了,斥責酈兒說道,“你這般樣子,又是怎么伺候夫人的”
“侯爺又說什么,我怎么伺候的,自有夫人來斥責的,怕侯爺只是顧著別人,從來沒有在乎過夫人的,又有什么話來說我的不是”酈兒是嫉妒袁氏,而侯爺竟是為了她而斥責自己,受了委屈的,又不敢表白的,擱在心里面,也就有了怨言,此時更是發(fā)泄岀來了。
朱廷尉只好說道:“你也不要認為委屈”看了酈兒一眼,便去了屋里,映月來看了酈兒,便也走了,袁氏當著侯爺?shù)拿孀?,竟然被丫鬟挑釁,也知道酈兒不是普通的丫鬟,只好低聲下氣的,客套的說了,“姐姐,先忙著,我就走了”
待袁氏走的不遠,酈兒才大聲的說道:“要是走了,就不要在回來,也是忠心耿耿了”
袁氏聽了,頓了頓,眼中含著淚,不知覺得此時心酸委屈了,便也不顧的,落了下來。
可酈兒始終不知道,袁氏是元倫來制約自己的;而袁氏不過只是一顆棋子,任人控制,連自己喜歡的事,都不能做,而酈兒不過是元倫用來拉倒朱廷尉的工具罷了。
俗話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在元倫身上也一樣罷了,只是元倫多了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