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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情深不藏

第七章 可是成年人的愛情一文不值

何以情深不藏 胖頭阿毛 3598 2020-03-18 08:00:00

  陳辭在自從那天見了孟已然之后胸腔就像是堆滿了巖漿的火山,那一團火被囚禁的太久了,它的獠牙在蠢蠢欲動、蓄勢待發(fā),無論什么恩怨情仇都想好好的發(fā)泄一下。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能說服自己放下。

  他把車停到了她公司的門口,目光緊跟著一個一個走出來的人,終于鎖定了目標(biāo),他不能再錯過她了。

  而她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了他,他一點都沒有變,連喜歡的東西都沒有變。那輛車是她陪他買的,車牌號也是她陪他換的,甚至他鼻梁上的眼鏡都還是她挑的那個款式。那時她那么愛他,可后來卻偏偏在命運的安排下形同陌路了。

  她內(nèi)心苦笑了一番,人總是要門當(dāng)戶對才好。不要說她思想迂腐,她孟已然不是沒有年輕叛逆過。人啊總是會很奇怪,明明是善意的提醒,可你就是不要聽,總是要撞了南墻才會回頭看,總是要栽了跟頭以后才會聽老祖宗的勸。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話也是一樣,有些話能生存下來,總歸會有它的道理。

  四目相對,孟已然偏過頭想要裝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直接過去,可是很明顯陳辭在并不是那樣想的,他緊快上前一把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看著他,他還是適合穿休閑裝,就這么一件素凈的白T恤,他都可以穿的這么好看。

  “孟已然,你好嗎?”陳辭在仿佛是忘掉了昨天的不愉快。

  “我很好,謝謝?!彼验_嘴笑了一下,努力使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卻又客氣的游刃有余。

  “孟已然,我有話要對你說?!?p>  孟已然在想還要說什么呢?還有什么好說的呢?昨天的侮辱還不夠嗎?

  孟已然在他的面前顯得有點軟糯,她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勇敢過,因為愛,所以卑微。就算是現(xiàn)在她沒有直接拒絕他,只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陳辭在曾為此說過她,孟已然,你這樣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以后只要是你不想的就痛快的拒絕,什么都不用想,要知道你有我呢。

  她恨他,徹骨的恨。

  黎柘遇透過落地窗觀察著樓下的那一幕,眼神犀利而緊張。他一共就來這公司兩次,一次是孟已然被問他名字那天,一次就是今天??赡苁勤ぺぶ凶杂邪才牛瑥脑缟媳犻_眼睛的時候就覺得有一團棉花堵在他的胸膛,他忐忑不安,他想要見孟已然。

  可是現(xiàn)在他滿腦子里都在想著陳辭在知道真相嗎?陳辭在會把真相告訴她嗎?她知道后會回到他身邊嗎?他不敢再往下想,他只知道此時的他,一整顆心沒著沒落的,跳的那么瘋狂,跳的那么猖獗。

  他拉上窗簾,將冷氣開到最低,低的似乎能呵氣成霜。他指尖觸到了玻璃杯,一股涼意侵入心里,他的心卻沒有因此而平靜下來。他想見她又不敢見她的心情,就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拼命的呼吸卻還是窒息致死。

  孟已然坐在副駕駛上,卻沒有了以前的欣喜。她還記得她和陳辭在提車的那一天,陳辭在說你可要幫我挑一個座椅最舒服的車,畢竟我右手邊的位置一直是你。那一天她笑靨如花,以致于得意忘了形。

  孟已然想,這么戀舊的一個人當(dāng)年怎么就對她不能繼續(xù)喜歡呢?

  她告誡自己不要多想,緩緩閉上眼睛,好像這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就不復(fù)存在了。其實兩個多年未見的人,一般是有很多話可以說的,可是他們卻無從說起。從哪一句開始呢?難道是你好嗎?她曾經(jīng)以為,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顯得生分的話了。她恍然,原來他們已生分的如此可怕。她腹誹了一番,想著還是閉著眼睛吧,看不見也就不鬧心了。

  “這么些年過去,你還是一點沒變?!标愞o在如是說。

  孟已然想說你錯了,世界萬物都在變,孟已然自然也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至少她不再執(zhí)著的想著他、愛著他也不再恨著他、埋怨著他。

  陳辭在看著孟已然的側(cè)顏,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內(nèi)心深處的悸動還是一如當(dāng)初。

  陳辭在知道孟已然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最了解她的。可是,當(dāng)她挽著黎柘遇的胳膊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他能作何感想,怒火中燒的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貶低她的話脫口而出。但是每說一句她的不好,就仿似有一把刀剜一下他的心,千刀萬剮也不過就是這般。

  可是當(dāng)孟已然看到黎柘遇時,她就突然明白了陳辭在的用意,他是故意的。

  孟已然看著黎柘遇從她面前走過,他眼皮沒有抬一下,猶如一個不曾打過照面的陌生人。

  孟已然抿著嘴唇用著極致隱忍的眼神看著他,她看著他走到一個女人的面前,他看著他熟練的拉開椅子。他很紳士,而順勢坐下的女子,高雅的仿若仙子。

  她想她與這女子簡直就是云泥之別啊。

  孟已然咬著牙對陳辭在微笑:“陳辭在,看到我這樣,你開心嗎”她繼續(xù)低頭切手中的牛排,可是那牛排似乎也要與她作對,怎么都切不開,最后都快要哭了。

  陳辭在將酒杯遞給孟已然,接過她手中的刀叉,替她切了起來。

  孟已然喝了一口:“不是酒嗎?”

  陳辭在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孟已然的面前:“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孟已然想說,可是我不開車我能喝酒的啊。

  “你酒品不好,你也不能喝酒。”陳辭在笑了,他還記得孟已然是一個喝了酒就會發(fā)瘋的女人。

  大學(xué)時候陳辭在獲得了學(xué)校推薦留學(xué)的名額,孟已然為了給他慶祝喝了一小杯啤酒就發(fā)起了酒瘋。

  她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一個勁兒的哭,還把眼淚鼻涕一股腦的抹在他的衣服上。就是那個時候,他才決定放棄出國留學(xué)的機會,他怕他走了,這個女孩沒有人照顧。

  “你和黎柘遇不會有結(jié)果的。”

  孟已然溘然一笑,局外人看的清楚,她想她真的又被沖昏了頭腦。她只知道她與陳辭在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卻忘了她也是配不上黎柘遇的。爛泥巴與丑小鴨的差別就在于,丑小鴨可以變?yōu)榘滋禊Z,而爛泥巴就只是爛泥巴,變不了云朵,再怎么洗,只能是自我毀滅。

  孟已然晃了晃杯子,明明不是酒,卻讓人有點上頭:“陳辭在,難道你以為我是配的上你的嗎?”

  “是的孟已然,你配的上我,也只有你配的上我?!?p>  這句話如果是從黎柘遇口中說出來的,又或者是5年前的陳辭在,也許她能感動??墒鞘聦嵅皇沁@樣啊,縱然說的再好聽、再動人又能怎么樣呢?事實還是不會改變,她孟已然配不上這兩個男人,身份、地位、金錢她統(tǒng)統(tǒng)都配不上,唯一可以比的也只有愛情了,可是成年人的愛情一文不值。

  “你錯了,我變了?!蔽乙郧皭勰?,可是現(xiàn)在我愛黎柘遇,用生命在愛,“以前我會妥協(xié),可是現(xiàn)在我想要爭取,我想把握住我喜歡的?!?p>  可是沒有等來得及爭取,黎柘遇就和她提出了分手,沒有原因。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孟已然還沒有適應(yīng)愛情的甜蜜,她就嘗受了失戀的滋味。

  孟已然拿著手機,手止不住的抖著,怎么都停不下來,心急敗壞的找了個頭繩把手綁了起來。她想問為什么,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有誰會接受一個劣跡斑斑的女人呢?

  她早就預(yù)料到了,意外是沒有的,可是她還是難受,止不住的難受。

  “你最近怎么都沒有收到花了?”

  孟已然想寧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輕描淡寫的說:“分手了。”

  “什么?!”寧曉和周揚一臉的震驚。

  寧曉拍拍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孟已然沒事的,網(wǎng)絡(luò)上有一句話說什么來著——靚仔千千萬,不行咱就換。咱們臟的好看,害怕找不到對象不成?雖然說你那個男朋友還真是人間極品?!?p>  周揚也說:“對對對,不要太傷心,你看看我分手都好久了,我不就挺好的嘛。不過寧曉的話還是挺對的,畢竟你那個男朋友還真是不好找?!?p>  寧曉指得是黎柘遇那不可一世的臉,周揚指的是黎柘遇那不可一世的身份。

  聽著他們這樣評價黎柘遇,孟已然的心里就突然憋屈的慌,她又弄丟了一個這么好的男人,想著想著感覺眼睛酸酸的。

  “你也分手了?”寧曉也是一臉懵逼,她這個還保留這初戀的人,還憧憬戀愛的人,還是無法理解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怎么了,難道脫單都是扎堆的嗎?都那么向往極樂的單身世界嗎?

  “林章這個大渣男,竟然背著老娘同時和幾個女人糾纏。真以為有幾個破錢就能隨隨便便玩弄女人的感情???”周揚不說還好,越說越氣,越說越帶勁,“老娘最看不起沒骨氣的男人和玩弄感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就是糞坑里的屎殼郎,就是蒼蠅的兒子。生的是人模人樣的,卻竟干狗模狗樣的事。”

  寧曉人神共憤的補了一句:“對,人渣?!?p>  孟已然此時真羨慕周揚,敢愛敢恨,拿得起放得下;孟已然也羨慕寧曉,天真的孩子氣,單純的可愛。

  如果她也可以這樣,就不必畫地為牢日日夜夜飽受煎熬。

  “來來失意的姐妹們,我來告訴你們個好消息?!睂帟陨衩刭赓獾卣f。

  周揚打趣道:“什么?難道你談戀愛了?”

  “我倒是想”寧曉繼續(xù)說,“咱們公司被老板給賣了。”

  “這算什么好消息?”

  “是被封嘉國際收購的,不算好消息嗎?”

  “封嘉國際?那倒是個大公司?!敝軗P似有意無意的說:“咱們老板那么寶貝這個公司,怎么說賣就賣了?!?p>  “本來是不舍得賣的,可是耐不住開的條件,聽說還許給老板了股份?!?p>  “我那天還偷偷拍了一下董事長的照片呢?真是翩翩貴公子。”

  周揚點開圖片一看,模糊的只能勉強判斷出寧曉拍的是個男人。

  “你這照片拍的也太有水平了?!?p>  “嘿嘿,過于激動了?!睂帟圆缓靡馑家恍?,“不過那個人有點熟悉,像哪里見過似的?!?p>  “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就沒再國內(nèi)待過,你能再哪里見過?!?p>  “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熟悉,好像叫什么……對了,黎……什么來著?”

  “黎柘遇?!?p>  “對對對,就是這個?!?p>  當(dāng)周揚說出“黎柘遇”的時候,孟已然一個激靈,好像是在哪里聽過黎柘遇收購了一家公司。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也不見孟已然搭話。

  寧曉捅捅她:“你怎么不說話啊?!?p>  “我在想,那咱們是不是要失業(yè)了。”她可不想剛失戀了還要失業(yè)。

  “安啦,都收購了那么長時間了,也沒公布被收購,要遣散老員工早就遣散了。”寧曉瞄了一眼主管的辦公室,“你沒看咱們主管現(xiàn)在都像了血的小公雞嗎?估計可能還升職加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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