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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凡華

第十章 劍穗留情

墨染凡華 葡萄愛吃桃 2860 2020-04-20 14:25:14

  接下來的幾天,柳慕凡幾乎整日在房間里照顧斷無瑕,無微不至,有求必應(yīng)。

  起初,墨傾珞還有微微的醋意,可慢慢的,她對他只剩下心疼。

  有時,柳慕凡會坐在床邊給斷無瑕喂藥,而墨傾珞則是準(zhǔn)備好一碗煲湯,坐在桌邊靜靜等候。

  他一放下藥碗,她便將湯碗推上前去,看著他全部喝光。

  在需要保持安靜的房間內(nèi),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很少言語。

  可墨傾珞知道,二人的心是在一起的,這一點她毫不懷疑。

  而每次,當(dāng)墨傾珞從房間走出來,她都會看到沈陵站在外面,一雙熾熱的眼睛在無形中給人壓力。

  此刻,他又如往日般,早早便等在了門口,雙手端著一盤點心,一壺果茶,一盤蜜餞。

  墨傾珞見狀,猶豫了一下,向他走過去。

  “沈陵大哥,我之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把你當(dāng)做哥哥般敬重,你我以后只做兄妹不好嗎?”

  墨傾珞不止一次地狠心向沈陵表示拒意,輕柔的語氣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心里只有柳慕凡!”。

  沈陵好不容易得到雙方長輩的應(yīng)允,同意自己追求墨傾珞,怎會因為佳人的幾次拒絕就放棄呢。

  “傾珞妹妹,我知你此刻心里只有柳慕凡,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對他有多好。只是我希望,你也不要阻止我對你好,可以嗎?”

  墨傾珞竟從沈陵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卑微,一種只在她面前才有的樣子。

  她終是心軟了,。

  這些天,第一次伸手接過沈陵手里的托盤,“沈陵大哥,不如叫上盈兒,還有沈逸和沈鴻兩位哥哥,我們一起到?jīng)鐾て酚冒?!?p>  沈陵看到自己的雙手空了,愣住片刻,而后連連答應(yīng)道:“好好好!傾珞妹妹,都聽你的,我這就讓人再準(zhǔn)備一些吃食送過去!”

  他笑得如此開心、如此放松,小跑著離開了此處,跟平日里一板一眼、沉默是金的樣子判若兩人。

  待房前的空地上空無一人時,柳慕凡輕輕推開了房門。

  這些日子,他早已覺察到門外的沈陵。

  從第一眼見到他時,他就知道,這個男子對他的珞兒存著旁的心思。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沈陵對墨傾珞的追求,竟是墨老莊主默認(rèn)的。

  他或多或少猜到了其中緣由,墨老莊主定是覺得自己對師妹太過關(guān)心了,才讓沈陵來刺激他。

  方才兩人的談話,他也悉數(shù)聽到了,對于沈陵的殷勤奉獻(xiàn),他的確感到不小的壓力,可墨傾珞的那番話,卻如春風(fēng)般讓他覺得安心、溫暖。

  他從懷中取出那方蓮花絲帕,視若珍寶般地輕輕撫弄,“珞兒,我的好珞兒!只有你理解我,愿意包容我!你為何這般好呢?”

  眼神里是極盡的深情,語氣中是無盡的溫柔。

  另一邊,沈家堡的涼亭。

  幾個年輕人圍坐在石桌邊,談笑風(fēng)生。

  這時,一位沈家信使匆忙趕過來,附在沈陵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又轉(zhuǎn)身離去了。

  “陵哥哥,他跟你說什么了,神秘兮兮的!”沈盈吃了口蜜餞,大大咧咧地問道。

  沈陵看向?qū)γ娴哪珒A珞,“是墨家二公子有消息了!”

  “真的嗎?二哥在哪兒?”墨傾珞語氣急切。

  “傾珞妹妹,你先別急,信使說,他們在京都看到過二公子,而且并未受傷!只是他的身邊除了有雷霆門的人跟著,還有一些紅衣女子!”

  沈陵有些遲疑地說道:“雷霆門與那些紅衣女子,都稱呼他為‘少主’!”

  “什么?少主?大哥,你不會是聽錯了吧!”沈逸不自覺放下酒杯。

  “不會錯,據(jù)信使描述,他們都對二公子恭敬有禮,唯命是從!”沈陵的話音剛落,沈盈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瞪大眼睛,隨口冒出一句沒經(jīng)過大腦的話,“難不成,風(fēng)哥哥也是雷霆門的血脈,不是舅舅親生的?”

  “盈兒,別胡說!”沈鴻趕忙制止妹妹的口無遮攔。

  可說出去的話又怎能收回呢,墨傾珞的臉色已經(jīng)明顯有些不自然了。

  只是,她并不是因為沈盈的話,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妹妹的話似乎有道理。否則,沈家信使所說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即便如此,依二哥的性子,也不可能乖乖留在雷霆門與雷震天這種人為伍,難道他被他們控制了?那些紅衣女子又是什么人?她們與大哥會不會有關(guān)系?

  關(guān)心則亂,墨傾珞越想越覺得毫無頭緒、毫不合理,她早沒了繼續(xù)坐下去的心思,簡單告別后,就匆匆離開了。

  “盈兒,以后你再說話,能不能過遍腦子??!”哥哥沈鴻無情地批評妹妹。

  沈盈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內(nèi)疚地坐在原處,不吱聲兒了。

  墨傾珞回到房間后,取出一個錦盒,里面擺著一個劍穗。

  頂端的一朵白色玉蓮,晶瑩剔透,鑲嵌在兩顆圓潤飽滿的玉珠之間,淡紫色的流蘇垂落而下,由上至下呈漸變的顏色,觸感柔順,放在鼻尖細(xì)聞,還有淡淡的藥香。

  這流蘇在特制的藥水里浸泡過,有防毒蟲的功效。

  墨傾珞將劍穗放在手里,想象著把它佩戴到那柄泛著淡紫色光芒的軟劍上面,一定很合適。

  這是她準(zhǔn)備過兩日送給柳慕凡的生辰禮物,原本想親自交給他。

  可今日,沈家信使所傳遞的消息,讓她無法再等下去了,她想盡快趕去京都。

  既是為了柳慕凡,也是為了兩位哥哥。

  第二天一早,墨傾珞便悄悄離開了沈家堡。

  臨走前,她將裝有劍穗的錦盒,放在了沈盈的窗戶前。

  沈盈睡得很沉,起床時天已經(jīng)大亮。她習(xí)慣性地推開窗子,卻被眼前一個精致的盒子吸引了。打開盒子一瞧,里面是一個劍穗和一封信。

  她拿起信封,上面的字跡一看就是珞姐姐的,待她認(rèn)真將信讀完,才恍然大悟般地意識到,珞姐姐竟然已經(jīng)離開了沈家堡,只身一人去往京都了!

  她早飯也沒吃,連跑帶顛地趕去父親沈清風(fēng)的院子,一進(jìn)屋,就把信封往桌上一擺,“爹爹,娘親,珞姐姐今日一早就離開了沈家堡,說要去找慕容璟和風(fēng)哥哥!”

  墨靜之被女兒的話弄得有些糊涂,拿起桌上的信一看,果然如沈盈所說,侄女傾珞已經(jīng)在趕往京都的路上了。

  “夫君,快派信使去查探傾珞的消息,千萬不能讓她有事!”

  “放心,我自會安排!只是,父親那邊,恐怕會擔(dān)心!”

  如今,墨家的幾個孫輩里,墨卿塵成了雷霆門的血脈,墨卿風(fēng)下落不明,唯有墨傾珞能讓墨老爺子安心些,可現(xiàn)在她也走了,這老爺子的心情,一時肯定難以紓解了。

  “我知道,父親那里我去安撫!”

  墨靜之盯著書信的最后幾行,想到侄女的良苦用心,便繼續(xù)與夫君囑咐道:“另外,依傾珞的意思,她不想讓柳公子知道這件事,以免他照顧斷姑娘的時候分心。既然如此,我們就盡量瞞著他吧,能瞞多久是多久!”

  沈清風(fēng)點頭應(yīng)允道:“靜之,我明白!沈陵他們我也會打好招呼!”

  一旁的沈盈有點兒不高興,“娘親,為什么不告訴柳大哥?珞姐姐明明是為了給她師妹去尋寒心咒的解法,依我看,就應(yīng)該讓他知道,而且立馬去告訴她!”

  “盈兒,有些事情你還不懂,等日后你也遇到那么一個人,就明白傾珞為何會這么做了!”墨靜之理解侄女的想法,懂得她想要為一個人去付出的心意。

  沈盈雖然還是無法認(rèn)同母親的說法,可她也算勉強同意了替珞姐姐保密。

  就這樣,對于墨傾珞已經(jīng)離開的事情,沈家堡上上下下、統(tǒng)一口徑地對柳慕凡只字未提,只是宣稱她按照白神醫(yī)開的藥方,去外面尋找草藥了。

  兩日后,沈盈如期將墨傾珞準(zhǔn)備的禮物送給了柳慕凡。

  “柳大哥,這禮物是珞姐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她要出去采藥,必須很早就離開,所以不能親自交給你了!”

  沈盈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將真相告訴柳慕凡,匆忙離開時,只留下一句話,“你一定要好好待珞姐姐,否則,會遭報應(yīng)的!”

  柳慕凡被沈盈的話弄得一愣。

  他拿起錦盒里的劍穗,聞著上面的藥香,穩(wěn)穩(wěn)地將它握在手里。

  一整晚,柳慕凡都將劍穗放在身邊,不時就要拿起來摸一摸,看一看,倒有些不舍得將它掛在劍上了。

  直到入睡時,他的手里還攥著紫色的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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