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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我成天多管閑事

第九十一章 羽宴辭

據(jù)說我成天多管閑事 西夕鯉 2003 2023-09-19 19:59:42

  “羽宴?”

   肖琴對這個名字很耳熟,記得小妹當(dāng)初總是和湛家的小姑娘一起去看他的戲,而當(dāng)年的湛家小姑娘,就是如今的湛惜虹。

   她不動聲色地看向湛惜虹,看她神色未變,猜測道:“莫不是湛先生……”

   “與他人無關(guān),”墨書趕緊調(diào)開話頭,“羽宴本是我從前老相識,我知他博學(xué),所以想請來做老師?!?p>   “可我從前也不知道有這么個老相識,”許是大人們都在,讓蘇雨安有底氣了許多,開口問道,“難道是仙子的意中人?需要藏著掖著不讓我見嗎?”

   “這么說就不著調(diào)了啊,”墨書也是許久未見到小崽子夾槍帶棒的模樣了,不由得有些著急,“我哪有什么意中人啊,況且要是真那么熟,我難道還需要這么費勁地請他來?”

   “說不定是你單相思呢?!?p>   蘇雨安低頭嘟嘟囔囔,也不知是真那么想的還是在胡攪蠻纏,這讓墨書十分頭痛。

   “真沒關(guān)系,真沒關(guān)系?!彼蛏倌暾f了兩句,又轉(zhuǎn)頭對著幾人道,“那不然這樣好了,我以后也不私下里再見他了?!?p>   “朕倒可以幫個忙?!痹懚Y少有的擺了些架子,“不管他是誰,他總在朕地的疆土上,還得聽朕的話?!?p>   “那是自然。”

   “那朕便見他一見,說起來,這位先生還與我們頗有緣分。”

   墨書想了片刻,覺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澳悄銈儽阋娨姾昧?,雖說我與他不對付,但他確實很有學(xué)問。”

   “一開始是老相識,后來是不熟,現(xiàn)在又是不對付,”方懷林笑道,“我這會兒也對他感興趣了,以前只隨他們一同去聽過閣主的戲,現(xiàn)在倒是覺得他這個人更有意思些?!?p>   “你還聽過他的戲?”元銘禮挑眉看他,方懷林略一沉吟道:“單說戲曲方面的造詣,可擔(dān)得上精妙絕倫?!?p>   “那我可要好好見見。”元銘禮拍板。

   他的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下午,墨書正在路邊吃茶,就看見傳旨太監(jiān)一眾往水月閣走去。她跟著圍觀群眾向前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水月閣門前。

   此時朱門大開,羽宴領(lǐng)著眾人在門前等候。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戲院臺柱子,爭先恐后地想見一眼真容。

   “平日里這戲票難買,現(xiàn)在一見,這票賣得真值!”

   “可不嘛!還當(dāng)是濃妝艷抹才能登臺,這么一看,羽宴老板簡直天仙下凡!”

   “我倒覺得像是妖精,你看那眼睛,勾人!”

   “你這么遠(yuǎn)能看到的到嘛,我看你是臆想!”

   “哈哈哈哈哈哈!”

   別人看得到看不到墨書不知道,但她覺得羽宴一定是看見她了,她此刻后背毛毛的,像是被野獸盯住了一樣。

   她悄悄地往后挪,躲到后面清凈些的小角落里,過了大概兩刻鐘,人群就三三兩兩的往回走了,她一邊裝作在街邊閑逛的樣子,一邊仔細(xì)聽他們的談?wù)摗?p>   “哎,人家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果然沒錯啊,你看唱戲唱成羽宴老板這樣子,還能有機會去見圣上呢?!?p>   “你也別說,鬼知道上面那位要見他是什么意思呢?!?p>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雖說近年來上面的也常常召戲班子進里面唱戲,但羽宴老板從來不去,這會子怎么就被人想到了呢?”

   “莫不是老板招惹了什么人?”

   “不好說不好說,哎,被人看上了也說不準(zhǔn)啊。”

   聽著路人的談話,墨書手抖了抖,偏頭問躲在衣衫里的小獸:“我怎么覺得羽宴會把賬算在我頭上呢?!?p>   “我也覺得?!蹦残÷暤鼗卮鸬?,“算在你頭上也沒什么錯,這畢竟也是你惹出來的事情?!?p>   “哎呀,我哪里有想那么多?!彼糁路罅四竽匚舶?,“我總感覺不好,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p>   墨玄沒有吭聲,墨書也看不見它在衣衫里閃著金光的瞳孔。墨玄朝墨書身后望去,繁忙的人流外,寬大的朱門之上,一只巨大的狐貍腦袋正從里面探了出來,它瞇著狹長地雙眼,盯著一仙一狐朝外走去,對上墨玄的視線后,它略一仰頭,消失在了院墻內(nèi)。

   羽宴被召入宮這件事,不僅僅是在民間掀起了巨大的議論,就連在朝中也有著不小的討論。畢竟自從元銘禮登基以來,他的形象就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很少會做出這種主動召所謂戲子入宮的事情,一時之間,滿朝都盯著宮中的動向。

   ——

   “草民羽宴,叩見圣上?!?p>   青年有著一副好嗓子,縱使見多識廣的元銘禮聽了,也不由贊嘆一聲。階下青年雖行跪拜禮,但身板筆直,并不見惶惶之色。

   “起?!?p>   羽宴輕巧地從地上站起,低垂雙眼,似乎是并不對座上的君王有什么興趣。

   “我最近常聽人說起你,”元銘禮開口道,語速平緩,說話間暗中打量,“今日一見,才知他人贊美并非虛言?!?p>   羽宴既不推辭也不肯定,只微微鞠躬行禮,元銘禮暗中感嘆這人氣度,又說道:“又有人推舉你當(dāng)太子泰富,我覺得是在說笑?!?p>   “確實是玩笑,”羽宴回道,“草民友人頗多,口無遮攔的也不少,這話圣上就當(dāng)沒聽過?!?p>   這話就是在肯定他與墨書仙子認(rèn)識了,元銘禮心想,按照他這熟捻的語氣,應(yīng)當(dāng)確實是熟人。就這兩份關(guān)系,又讓元銘禮對他高看一眼。

   “是不是玩笑,還得朕見過了才能肯定,雖不能當(dāng)太子太傅,但朕想,當(dāng)一個教書先生,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草民學(xué)識淺薄,并不堪當(dāng)大任?!?p>   元銘禮身子前傾,拿起手邊一摞摞的冊子。

   “學(xué)識淺薄?要不是朕讓人細(xì)細(xì)查探,還不知你這小小的水月閣,既會唱戲也會寫詩,甚至話本也寫的不錯,山水花鳥圖更是一絕。”

   “先生當(dāng)真學(xué)識淺???還是這些冊子,都是別人寫的?”

   元銘禮說著,往后一靠道:“那可是欺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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