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監(jiān)獄登記簿記錄頁碼丟失,看守又死于非命,兩件重要的人證物證同時失去,這意味著“豹子張”轉移監(jiān)獄的經手人、幕后指使人都無從查起,死無對證,線索徹底中斷。
藏身暗處的黑暗勢力神通廣大,無孔不入,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抹去了證據,即使在高手如林的逐日城法界法術高級議會里,也是來去自由,無影無蹤。
左小山想想都覺得腿肚子都在轉筋,心里從里往外冒寒氣。
過了一會兒,沙毅法王回到客廳,老臉鐵青,怒容滿面,與剛才和顏悅色的形象判若兩人。
沙毅法王無法釋懷,面色不悅地對華章副指揮長他們下達了逐客令?!白h會突發(fā)變故,急于處理,無暇款待各位,請回吧?!?p> 華章副指揮長一行立即起身,合掌告辭。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他們退出議會大院,雙扇門從背后“咣當”關死了。
左小山想,估計議會內部開始全面搜索和排查了,肯定是搞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但愿能將嫌犯繩之以法,將整個事件弄得水落石水。
在法界法術高級議會里,別說左小山他們一幫小法師,就是連他們的華章副指揮長都沒有主動說話的份。他們看到華章副指揮長在沙毅法王面前的恭敬和謹慎態(tài)度,知道不是隨便插嘴說話的地方,集體保持緘默。
出了高級議會大院,壓在心里的沉重石頭自動卸掉了,呼吸也變通暢,心情大為輕松。在路上,他們和華章副指揮長一起討論高級議會法術監(jiān)獄發(fā)生的奇怪命案。
華章若有所思地說:“事發(fā)突然,就在沙毅法王接待我們的一小會兒工夫。誰能瞅準這么好的時機?只有身邊人?!?p> 華章副指揮長算是拋磚引玉,其他同學紛紛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也許是沙毅法王自己賊喊捉賊。得到我們求見通報,順勢作案,然后再接見我們,制造不在場的證據?!卞X滿貫直接把懷疑的矛頭指向沙毅法王。
“一切皆有可能。在沒有抓住真兇之前,高級議會的成員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嫌疑人?!壁w公權的思路和錢滿貫有些相似,但比他更為籠統(tǒng),“要想排除嫌疑,擺脫干系,最好拿出人證物證,提供不在場的證據。”
“我認為那個跟班嫌疑最大。”左小山將他的懷疑說出來,“他是第一個到達案發(fā)現場的人,又是最熟悉情況的人,還是時間最為充裕的人。曾經離開過我們的視線。”
案件早不發(fā)生,晚不發(fā)生,偏偏“石疤臉”一出現,將“豹子張”轉移監(jiān)獄的情報匯報,立馬有關“豹子張”的一切線索全斷了。
得知這個情況,嗅到指使“豹子張”轉移的幕后人暴露的危險,因此,以最快速度抹去人證物證。那么這個人必需具體兩種情況:一是知曉情況,二是有作案的時間。
左婉云細心推理,最后很有把握地說,“只有跟班具備這兩種情況?!?p> “也許跟班是一直藏于暗處某種勢力派去的臥底,不動聲色地潛伏在沙毅身邊?!弊笮∩浇又f道,“或許是受到某種引誘而變節(jié),為黑暗勢力服務?!?p> 大家特別贊賞左婉云的推理,認為跟班的嫌疑最大,無法自圓其說,脫擺不了干系。沙毅如果不是那個作案人,最后也會意識到這一點,鎖定跟班。
華章副指揮長說:“從分析推理的情況來看,跟班無法擺脫嫌疑。如果夠聰明的話,將計就計,不要打草驚蛇,立即安排一個罪犯嫌疑人頂包,將此事平息,迷惑跟班。再對跟班進行暗中跟蹤,追查他與何人接觸、接頭,等待時機,好一網打盡?!?p> 將計就計,欲擒故縱。連環(huán)計,計中計。
姜還是老的辣。一干學生聽罷,都暗稱此計甚好。
夏國帝都商鋪林立,商品琳瑯滿目,人流熙攘,喧嘩不絕于耳,商業(yè)氣氛濃厚,盡顯都市繁華。
見到衣服、首飾、胭脂、配飾等商品,姚溪月和左婉云的腿就走不動道,這個拿起來比劃一陣子放下,又抓起另一個商品在身上擺弄半天,發(fā)現有更好的,一件件地看,一件件地試,從這個商鋪到另一個商鋪,把后面跟隨的一幫老少爺們帶離原來的路。
押送犯人任務已經完成,暫時沒有事情,大家并不急于返回野外訓練軍團,索性將兩位女生當眼睛使,他們走到哪,就跟到哪,沿途欣賞夏國帝都的繁華與風土人情。
“噫!”在一個寬闊的街口,錢滿貫眼前一亮,發(fā)現了一個目標,直接走了進去。
這是興昌票號逐日城分號。
“少東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柜臺里面?zhèn)髁顺鰜恚鞍?,我的小祖宗。你來之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派人接你去,怎能讓你親自找上門來呢。豈不折煞老奴了?!?p> “二叔?你不是在赤焰城么?”錢滿貫看著迎出來的錢茂財,倍感親切,連忙問候?!澳憷先思疑眢w都好吧?!?p> 左小山叫回來兩位眼睛陷入商品拔不出來的女生,會同大伙一起,跟了進來。
在赤焰城參加丹師考試,大掌柜錢茂財邀請?zhí)一ㄏ蓭熼L一行六人在精致別墅盤桓了幾日,還派出向導,給他們游玩丹霞山區(qū)引路。
左小山等幾個少男少女與錢茂財大掌柜算是熟人,一一向錢掌柜問好。
只有華章副指揮長是生面孔。錢滿貫單獨向二叔介紹,說是他們訓練軍團的領導。錢茂財自然是熱情有加,格外重視,感謝訓練軍團對少東家的精心培養(yǎng)。
未等錢茂財張口,錢滿貫就問二叔有沒有住宿之地,他們想在這里小住幾天,還有事情沒有辦完。
錢茂財一聽,高興得跟孩子子似的,好哇,又能親自服侍少東家了,求之不得呢。
錢茂財安頓好了票號的事務,就帶著華章他們師生六人走出了興昌票號,拐向票號背后的一條僻靜的小巷。
錢茂財告訴少東家,他是半年前被老東家錢福堂從赤焰城派到逐日城。
逐日城分號的前掌柜失職,連續(xù)在三次大業(yè)務上不作為,讓隆泰票號搶占了先機,而失去了攬存巨資的大好機會。
老東家一氣之下,轍了他的職,降級作為一般財務人員使用。錢茂財接管了逐日城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