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鳴匆忙地跑到了驛站邊上,果然看見那些衙役在整裝待發(fā)。
有幾個衙役一手拿著水火棍,一手押著老魏頭,生怕他跑了。
另外一些人,則在替大人們收拾車馬。
有轎子,有馬匹,魏鳴還看見了一身藍色邊框的金風(fēng)莊二總管在旁邊恭敬地伺候著。
先從驛站里出來的,是一個穿著一身類似宋朝文官服飾的老者,頭頂官帽上的帽翅非常長。
他的年紀(jì)怕是能有七十歲開外,看樣子就老邁昏庸,手有些哆嗦,眼睛也睜不開,連走路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他站得卻挺直,在恭敬地等后邊的人出來。
在他后邊出來的,是一個能有四十歲左右,高大魁梧的漢子。
他穿著一身帶有錦衣衛(wèi)風(fēng)格的服裝,帽頂也沒有帽翅,大熱的天,還披著一件斗篷。
所以魏鳴也說不出他們現(xiàn)在到底是在哪個朝代。
令他感到比較奇怪的是,那個高大魁梧的漢子身上竟然被一圈紫色的邊框所包圍。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紫色杠精?
那豈不是比金風(fēng)莊的二總管還要厲害?
魏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上一次在金風(fēng)莊大集上,魏鳴對付二總管這么一個藍色杠精都那么的困難。
這個人若是名捕鐵手,那么這個案子就更難辦了。
但是難辦也得辦,眼看著所有人對他都很恭敬,等他先上了馬,這才各自上馬上轎,他必定就是那個大人物。
若是讓他們把老魏頭帶走了,再想要翻案可就難了。
魏鳴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高聲喊道:“冤枉!”
老魏頭看見他就這么愣頭青一樣地沖了上來,毫無戰(zhàn)術(shù)可言,連忙道:“不要沖動!你快回去!”
但是不用他說,旁邊那么的多衙役瞅著呢,安保工作肯定做得到位。
他們第一時間就把兵器抄了出來,對準(zhǔn)了魏鳴。
“大膽刁民,竟敢試圖行刺大人?”一個衙役大喊一聲,作勢就要動手了。
當(dāng)然,他們也是想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忠心”,若是能得到鐵手大人的青睞,說不定以后能獲得點兒提拔。
但是魏鳴穿戴破爛,仿佛一個叫花子。他赤手空拳地過來,離著挺遠就停下了,還高舉雙手,只是大聲呼喊而已,自然不可能是刺客。
所以鐵手便出言道:“慢!讓他過來說話!”
老魏頭之前跟魏鳴說過,鐵手的武功非常高強,即使是老魏頭,鐵手彈彈手指也就干掉了,更別說魏鳴了。
所以魏鳴也不想找死,緩步走了過去,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我冤枉!”
“婁知縣,這可是你們七俠鎮(zhèn)的治下?。 辫F手看了一眼那個老文官,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出了冤情,那便由你來問吧。”
“下跪何人?”婁知縣說道,“在你面前的可是四大名捕之一的鐵手大人,你有什么冤情盡管說來,鐵手大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p> 這倆人斷案的本領(lǐng)不咋地,踢皮球的本事倒是不錯。
魏鳴便道:“小人乃是魏宇東的兒子,我父子二人乃是甜水井村人士,以養(yǎng)雞為生。鄉(xiāng)鄰若是生病了,也能治些頭疼腦熱的小毛病。醫(yī)術(shù)雖然不高,但我爹可沒有殺人啊!”
“哦,你說的是他?。 辫F手笑了笑,翻身下馬,“婁知縣,我說此事還有蹊蹺吧?要不咱們問問他有什么話說?”
婁知縣眼里閃過一絲精光,隨即瞬間隱去,低頭道:“大人說的極是,那我們就再問問。人命大過天嘛,當(dāng)然不能草率?!?p> 然后他轉(zhuǎn)過頭來,對魏鳴道:“大膽的刁民,你父親殺人一事,人證物證俱在,連他本人都已經(jīng)簽字畫押,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不敢頂撞鐵手,但是對魏鳴這種小民卻充滿了威嚴(yán),他大聲呵斥也是為了給鐵手聽聽。
人證、物證俱在,犯人也簽字畫押了,你多什么事兒?
鐵手當(dāng)然能聽出音來,對魏鳴道:“既然如此,你就說說他為什么是被冤枉的吧?我念你是個孝子,替父伸冤。即使不成,也不治你的罪,你起來吧!”
他這就是在保魏鳴的安全了,要不然婁知縣以魏鳴擾亂治安為由,亂棍打走,事情就沒意思了。
“謝大人!”魏鳴站起身來。
這時候,他已經(jīng)接到了系統(tǒng)的通知,可以開杠了。
和上一次在金風(fēng)莊時一樣,他的對手并不是一個紫色的杠精,而是要在紫色杠精的監(jiān)視下,闡述自己的觀點。
任務(wù)若是成功,不但能獲得相應(yīng)的抽獎機會,還能大幅提升那名杠精的好感度,但若是失敗了,則會大幅度降低該杠精的好感度。
現(xiàn)在婁知縣已經(jīng)在嫌他多事兒了,如果再得罪了鐵手,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魏鳴卻不怕。
他既然來了,就沒打算一個人回去。
要么帶著老魏頭平安回去,要么他就跟著老魏頭一起去。
魏鳴看了一下這一次的任務(wù)目標(biāo):
目標(biāo)一:證明老魏頭不是殺害韓夫人的兇手。
目標(biāo)二:證明老魏頭不是野豬林劫匪。
目標(biāo)三:證明老魏頭不是在村里下毒的人。
“不錯,不錯。還有的玩。”魏鳴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系統(tǒng)讓他證明老魏頭不是一個庸醫(yī)。
那簡直就是送命題!
但是現(xiàn)在的這三個目標(biāo),魏鳴覺得自己還是能說明白的。
雖然他的證據(jù)并不是很充足,但是能反駁到什么程度,主要還要看對手的發(fā)揮。
“那么請問知縣大人,”魏鳴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了,“我父犯了什么罪?人證物證又都是什么?”
“哼,這都不知道,還敢來喊冤?”婁知縣嘲笑道,“書吏,你來跟他說說?!?p> 旁邊過來了一個人,捧著一個卷宗,念道:“七月二十三日,大槐樹村人韓冰訟甜水井村人魏宇東誤診害死了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經(jīng)查證,在被害人的湯藥里發(fā)現(xiàn)了砒霜的成分,確系毒殺。因藥品每日均由魏宇東熬制,所以認(rèn)定其下毒行為確鑿。魏宇東乃是白駝山莊棄徒,身負(fù)強大武功,且擅長用毒,與野豬林的盜匪及大槐樹村發(fā)生的瘟疫情況吻合。經(jīng)查證,上述犯罪行為均為魏宇東所為。他對自己的罪行供認(rèn)不諱,有他的簽字畫押在此。三案合并,罪大惡極,判處秋后問斬?!?p> “這就完了?”魏鳴問道,“這么大的三個案子,你們簡單幾句話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