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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秦帝師

第十七章 令人糾結(jié)的字

暴秦帝師 南魚名鯤 2114 2020-03-11 09:53:00

  第十七章令人糾結(jié)的字

  國相劉桓本也是文壇巨匠,于書法、詩詞上均有不俗的造詣,攤開房寬的答卷之后,也是皺起了眉頭,聽徐大學(xué)士說是康王的答卷之后,皇帝原本也想先看上一看,只是被國相搶了先,卻又見他眉頭緊鎖,便也好奇道:“國相,康王的答卷可是有何不妥?”

  “倒也沒有什么不妥,康王殿下的字跡甚是漂亮,老臣竟是枉活六十余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書寫方法,不知該如何評定?!笨刹皇敲?,這他娘的字都認(rèn)不全,怎么評定?

  高要從國相手中接過答卷,畢恭畢敬地呈給皇帝,倒是沒有自己先瞟上一眼,皇帝接過答卷,攤開之后,卻也是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寬哥兒,你到底寫了些哈?徐大學(xué)士、國相和父皇都驚得合不攏嘴了?!毙∨肿臃窟m捅了捅旁邊不停打瞌睡的房寬,眼中盡是崇拜之意。

  房寬卻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果然沒睡醒腦子是昏的,忘了這個時代的書寫方式,白了小胖子一眼:“反正這太子之位跟我沒關(guān)系,隨口胡弄幾句,我只想出宮去,不想呆這鳥籠里?!?p>  房適有些不解,雖說房寬的境遇在諸位兄弟中,是最難的一個,但在這皇宮之中,至少是衣食無憂,便是嘆道:“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往皇宮里鉆,寬哥兒你倒好,竟是想出去。”

  房寬卻不想再理他,抬眼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幾個人,便準(zhǔn)備蒙頭補覺了,這時教授過他的大學(xué)士元童卻站了出來?!氨菹拢鹿倏煞褚挥^?”

  皇帝將答卷遞給高要,高要便托著房寬的答卷佝著身子來到元童身前,呈給了他。

  初看之時,元童與國相無異,亦是皺起了眉頭,小半晌之后,卻是舒展開來,如一縷春風(fēng)拂過面頰,元童竟是捋起了那垂到胸口的胡須,臉上一陣笑意彌漫開來,看得國相和皇帝一臉懵圈。

  元童甚至是輕聲笑了幾下,而后捂了捂嘴,將笑聲憋了回去,國相終于是忍不住了,問道:“元大學(xué)士為何發(fā)笑?可是看出什么端倪?”

  皇帝也是好奇地問道:“元大人還請速速道來。”

  卻是宗室元老房信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幾人的交談:“咳,陛下,時辰不早了,幾位皇子的答卷可是批閱完了?確立太子之事為重,無關(guān)之事便之后再說,如何?我等年紀(jì)大了,受不得風(fēng)寒。”

  皇帝還沒有回應(yīng),卻是國相開了口:“郡王,聽聽也無妨,費不了多少時間,老臣亦是好奇元大學(xué)士如何識得這些字?!?p>  “陛下,國相,下官初看之下亦是不解,殿下所寫的字雖是怪異,乍眼看之卻是非常美妙。若只是看字,還真不知道寫的是什么,但若結(jié)合到此番所出的幾題,便能猜出一二。以下官所出之題為例,殿下所答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但從這些字中,下官便是找到了些規(guī)律。”

  國相本是不喜歡房寬,但呂家已經(jīng)覆滅,一個只有三年壽命的皇子,也掀不起什么浪來,便也不再將他當(dāng)回事,只是作為一個文壇巨匠,見了新奇的書寫方式,便是心里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什么規(guī)律?”

  “殿下這些字,平直有度,與當(dāng)下書寫方式雖有很多差別,但字形卻近乎一致,只是把原本彎曲的地方變直了而已,比如這個秦字?!?p>  國相細(xì)細(xì)一想,覺得他說的似乎是有些道理,便示意元童將答卷給他看看,高要便又從元童手中將答卷拿了過來,呈給國相?;实垡彩潜还雌鹆撕闷嫘模皇怯直粐鄵屃讼?,便是背著手踱步走到他身后,一起看了起來。

  “哈哈,果真如此?!眹鄬⒋鹁頂R在腿上,右手捋著白花花的胡須,竟是有一種想要自己試上一試的沖動,皇帝在其身后亦是不住地點頭,知曉了其中的規(guī)律,答卷中的內(nèi)容便是一目了然了,有些字雖然寫得有點不太對,但結(jié)合上下文也能猜將出來。

  “陛下,既然康王殿下的答卷已經(jīng)批閱完畢,是否可以進(jìn)入正題了?”宗室族長終于是按捺不住,站了起來。

  宗室元老房信也是在步太監(jiān)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說話的時候胡須也在抖動著:“正是,今日費時已久,確立太子之后,還需要行冊立之儀以告太廟。”

  劉桓時而點頭,時而搖頭,顯然手中答卷的內(nèi)容有些不太令他滿意,皇帝瞟了一眼之后,正準(zhǔn)備應(yīng)下這件事,待得結(jié)束之后再好好看看這份別具一格的答卷。

  孰料國相劉桓卻是“咦”了一聲,隨即難以掩飾臉上的怪異笑容,將答卷遞給了皇帝,說道:“殿下所作之詩詞,老臣不敢妄加評論,還請陛下過目。”

  皇帝接過來,也有些疑惑,劉桓可謂是秦國文壇的泰斗,怎會不敢評論?

  族長房且和元老房信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人搭理,一時間臉色便有些不好看起來,若光是皇帝,還可以以宗室長輩的身份施壓,可確立太子之事不光是天家之事,亦是國朝大事,國相與六部尚書均在,宗室話語的分量便不是那么重,反正太子是房家的人,選誰對宗室來說關(guān)系并不大。

  兩人便是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之中,尤其是華陽王房信,年介七十多歲了,杵在那里風(fēng)一吹便要倒的架式,幸而被兩個機警的小太監(jiān)扶著坐了下來,給他捋了捋胸口。

  皇帝看著那首怪異的詩,不自覺地便是念了出來:“早上起床不疊被,宮學(xué)課堂實在累。點頭哈腰真狼狽,翻開課本接著睡?!?p>  臺下哄堂一笑,晉王房介實在是忍不?。骸半y怪國相、徐大學(xué)士、元大學(xué)士和父王臉色都怪怪的,原來那短命鬼竟是寫了如此荒唐的詩,這也叫詩?叫屎還差不多?!?p>  這詩雖然有些荒唐,但也不至于讓國相說不便評論啊,皇帝心中有惑,這才發(fā)現(xiàn)后面竟是還有一首詩,便又接著念道:“世人皆言皇子好,誰知竟是籠中鳥?;\外地廣天也高,籠中殿多人情少。農(nóng)人疾苦四季忙,田間鋤禾日頭照?;首尤迊睃c卯,五更便起恨天早。宮闕萬千少紛擾,殺妻滅子來相討。世人皆言皇子好,嘰嘰喳喳籠中鳥?!?p>  “殺妻滅子來相討......殺妻滅子來相討......”皇帝重復(fù)著這句話,心中似是中了一箭,一口血噴涌而出,仰頭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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