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客人的魚貫而入,吳媽媽在閣樓上頓時站不住了,沒想到將屋子與人換了番模樣之后居然真的能招來客人。
明明是一樣的屋子,同一個人,可是最后的效果卻完全不同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吳媽媽看著旁邊一身男裝的二白。
“男人嘛,不都好新鮮?”
吳媽媽點了點頭,確實不假。以前她總是想著多找些新面孔進來,倒是忘記了原來同一個人能有不同的模樣。
“吳媽媽,這下你可以答應我的條件了吧?”二白問道,自己可是幫著她就活了樓。
吳媽媽眨了眨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二白的臉龐看了許久。
這個可人兒她還是不想浪費的,雙瞳剪水,面容姣好,如若將她放到臺上去肯定能多吸引來一批顧客。
“暫且先這樣吧?!眳菋寢尫笱艿?。
二白心里隱約有些急,這不清不楚的話語明顯是在敷衍,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
吳媽媽眼珠子一轉,“如若你能將紅娘重新請到臺上,我就答應你?!?p> “好?!倍滓豢趹?,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凡事有因必有果,只要找到了原因,日后便就能解決了事情。
吳媽媽笑得意味不明,她還不知道紅娘是什么樣的倔性子吧。只要她不想,任何人都勸不了。
紅娘揉著腦袋,昨個兒又是一夜宿醉,起來時腦子像往常一樣陣陣鈍痛。
一碗醒酒湯端在紅娘面前,待人結果瓷碗二白又將凳子上的水盤端給紅娘。
紅娘還有些懵,尚未搞清楚這是什么個情況。
從早起到夜間,二白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也不說什么話,也不請求自己辦什么事情,反正就是默默跟著,為她做事情。
“你到底想干嘛??!”
紅娘受不了別人一天到晚都跟著自己,氣的坐在凳子上扶著額頭,“是不是吳媽媽派你來勸說我的?”
二白搖搖頭,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在紅娘面前,如今要想傳遞消息只能依靠她。
二白觀察過,其他姑娘都懼怕著吳媽媽,只有紅娘,不僅不怕吳媽媽,反倒是吳媽媽對她心存忌憚。所以要想將自己的消息傳出去只能通過紅娘。
“這是什么?送給官府的?”紅娘嗤笑,就算她的信送到了官府,也不會有人來救她。
二白搖搖頭,“不是的,這是送給家人的書信,我想報個平安?!?p> 紅娘明顯不信,一把撕開了信封只見里面寫著,“我被賣到揚州小青樓,速救?!?p> 她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傾國傾城,嫣紅的唇微微張開,“你是被賣來得,你覺得你的家人會救你?”
“不論如何,我不想賣身給那群臭男人!”
“哦?臭男人?”紅娘倒顯得饒有興趣,“為何啊?”
“因為他們不配?!?p> 紅娘突然站起來重重拍了下桌子,眼睛里閃過惡狠狠的精光,就像是嗜了血野狐。
“呵,確實不配,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二白的秀眉微不可見的一挑,看來樓里的姑娘說的沒錯,紅娘是為情所傷,想必現(xiàn)在恨透了男人。
雖然紅娘生的傾國傾城,可是如今的嗓子說起話來卻是嘶啞無比,就像是烏鴉叫似的。
嗓子壞了,心也跟著傷透了。
“說吧,信要送到哪里?”紅娘睨著二白。
二白想了想,寒冰閣地方隱秘別人不一定能找到,至于孫將軍府她又不放心,最后篤定說道,
“京城郊外的欣悅客棧?!?p> “你是什么人?”
“客棧老板娘。”
……
當紅娘將信交給了小廝,二白終于松了口氣。只要這些天自己保全自己,到時候客棧里的人收到了消息肯定會過來解救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紅娘倒了杯烈酒,眼睛一瞇喝了下去,這酒辣的她嗓子痛。
二白走到紅娘身邊取下她手中的酒盞,“我叫林二白。”
“一窮二白的那個二白?”
二白點點頭,順勢將桌子上的酒收拾了起來藏到身后,紅娘嗓子受了傷,這些酒對她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借酒消愁愁更愁,姑娘還是莫要再喝了,傷身子的。”
紅娘啞著嗓子瘋癲笑了起來,隨直接仰面躺在床上,口中輕喃,“愁更愁??!”
二白拿著酒壺出來時,走廊前的吳媽媽正在往這兒張望著,見二白出來了扭著肥臀上前,然后壓低聲音神秘的問道:“怎么樣了?”
“再等等,快了?!倍子仓^皮回答,勸紅娘重新跳舞的事情還沒提呢。
再說了,現(xiàn)在的紅娘完全沒了心思在這兒,想要說服她可不得花上一番功夫。
最近對面的飄香樓也著小青樓裝飾起了屋子,整間樓煥然一新,而且還有頭牌壓陣,如若再不加把勁,只怕客人都要跑光了。
“我可警告你,三天后你再說服不了她,我可就不客氣了?!?p> 二白腦殼鈍痛,這個吳媽媽嘴上說著一套實際做著一套。光知道威脅自己,有本事上去威脅紅娘啊,柿子專撿軟的捏算什么本事。
雖然心中不滿,可是二白臉上還是諂媚的笑著,“您放心,絕對沒問題,您得相信我不是?”
“相信什么?”
紅娘突然推開了房門不悅的看著前面的兩人,然后指揮二白,“我渴了,給我倒盞茶上來?!?p> 二白連連應著,然后屁顛屁顛兒的就跑下樓倒茶。吳媽媽則尷尬的笑了笑。
紅娘心情不好,冷著臉轉身進了屋子“彭”的將房門帶上。吳媽媽的笑還僵硬在臉上。
二白將茶盞放下,然后倒了杯茶遞給紅娘。
“我告訴你,別想著當吳媽媽的說客,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得了我?!?p> “看出來了?!倍子譃樽约旱沽吮K茶,紅娘骨子里就透著一股桀驁不馴,誰又能降的住她?
“我沒打算說服你。”
“你在拖延時間?”
是的,二白在拖延時間,只要等孫沐川趕來她就安全了。她腦海里想的不是國師與其他人,而是孫沐川。
因為她只相信孫沐川一個人。他一定回來的,二白心中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