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覓見狀,感激他剛剛的善意,好心勸慰,“這衣服的材料也挺舒適的,您要不先嘗試一下?總比穿著有咖啡味兒的襯衣好!待回去之后,我在給您洗干凈。”
勸完咬唇猶豫了一下,又道,“對不起,司先生!能不能,別開除我!我.....我會好好做的!”。
司徒遠(yuǎn)見顏覓剛剛才受了驚嚇,現(xiàn)在就開始惦記自己的工作了,很是想不通她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真的是,就一保姆的活兒,有什么值得她這么珍惜的?他想不明白,再次挑眉又將顏覓打量了一番,伸手解自己胸前的紐扣。
顏覓剛開始反應(yīng)還很遲鈍,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待看到人家露了肩膀之后,才瞪大雙眼,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轉(zhuǎn)過身去。
換衣服的人不怕被人看見,她卻不好意思看得很,再次緊張得小耳朵,小臉蛋都紅紅的。
她心跳加速還沒緩過神來,腳邊就多了一件染了咖啡漬的襯衫,司徒遠(yuǎn)不由分說地命令,“拿去扔了!”。
顏覓遲疑地蹲下身撿起,衣服上還有人體的溫度,布料親膚柔軟,她一看脖子后的商標(biāo),紀(jì)梵希,這一件襯衫,至少是四位數(shù)吧!
她覺著太浪費敗家,試探性地問了句,“司先生,其實咖啡漬很好洗的,我回去給您洗干凈了,像新的一樣,還能穿!”。
顏覓說完,就笑著轉(zhuǎn)身,一瞬不瞬地看著司徒遠(yuǎn),等著他決定手中衣服的命運。
司徒遠(yuǎn)又再次被她弄得不耐煩了,耳提面命式冷冷補(bǔ)充一句,“扔了!”,剛剛的友好,瞬間煙消云散,有錢人家的孩子,消費觀就是光棍。
顏覓只好同情地朝手上名牌襯衫看了一眼,默默走出實驗室,小聲嘀咕,“手里第一次拿名牌呢?要圖個好彩頭,不能一上手就扔了,所以,你先跟我待在一起吧!”。
說完就朝衛(wèi)生間的雜物房里走去,將他的臟衣服打包好放進(jìn)自己的包里,想著回去后給他洗干凈了還給他,那時候司徒遠(yuǎn)應(yīng)該就沒有理由拒絕了吧?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冒失,這件襯衣才有這么倒霉的命運。
邊給名牌襯衫找后路邊對比第一次見到老板的印象,再次無比清醒地肯定,之前是自己想程贄想瘋了,這個人只是長得像自己的前男友而已。
來加拿大溫哥華之前,她也查過資料的,世界上確實是會遇到很多長相相似的人,但是他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就像她在沒有見到司徒遠(yuǎn)被驚到之前,娛樂圈中有明星撞臉的新聞她也常看到。
說實話,對于一個經(jīng)常關(guān)注著娛樂八卦新聞的她來說,娛樂圈里哪怕是一些十八線演員她都記得一些,看到長相相似的人一起合影,咋一看,她確實也沒有辨別出來。
并不是因為她有臉盲,而是人家真長得太像了,就像一條流水線上生產(chǎn)出來的一樣。
程贄似驕陽,第一次見面就給了她溫暖,在之后在一起的那一段時光里,給了她更多的溫暖,讓原本還有些內(nèi)向自卑的她,慢慢活潑開朗樂觀起來。
他就像她的太陽一樣,只要他在,她的世界里就永遠(yuǎn)只有白天沒有黑夜,用程贄的話來說就是,只要是向日葵,生長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都一定會向陽。
顏覓很喜歡這個比喻,從那時候開始,也努力像棵向日葵一樣去成長,程贄彌留之際曾祝愿她,一定要做向日葵,這樣的話她的世界里就算沒有他在了,也會晴空萬里,光芒萬丈。
而現(xiàn)在對比司徒遠(yuǎn),司徒遠(yuǎn)雖然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卻比程贄一個死人冷太多,給她的感覺,似霜雪。
好吧,反正她來這里是來工作的,現(xiàn)在還附贈學(xué)習(xí)機(jī)會,那以后除了工作就是學(xué)習(xí),她也很忙的,就不要去想什么程贄以另一個身份回來她的身邊這樣的想法。
顏歌希望自己每天都活得開心,程贄以前也總說希望自己活得開心,那自己就不能讓在乎自己的人傷心!
如是想,顏覓換了一個心情投入到新的工作中,目前這個狀況,首先要求得司徒遠(yuǎn)的原諒,好好工作,不然第一天上班就被開除了的話,她在國外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拿什么還賬?
一想到還有一大堆賬單在前面等著她,她就十分煩躁地想尖叫,氣得在廁所里跺了跺腳,洗了一把臉,心情才有所緩和,朝司徒遠(yuǎn)待著的實驗室走去。
司徒遠(yuǎn)對她的到來沒有什么反應(yīng),估計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早就習(xí)慣了對保姆的到來視而不見,所以顏覓也沒覺得人家有多不尊重自己。
反正自己也沒那么矯情,就草草收起了自己的玻璃心,志氣滿滿地投入新工作中。
雖然司徒遠(yuǎn)沒理她,但顏覓很二哈地在他面前發(fā)了個誓,“司先生,我一定能把工作做好的,請您務(wù)必再給我一個機(jī)會,我要為司家,燃燒我的熱血,貢獻(xiàn)我的青春,將這個工作做到盡善盡美,包您滿意!”。
顏覓笑著說了一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到的誓言表了衷心后,笑嘻嘻地看著司徒遠(yuǎn),等著他的回復(fù)。
司徒遠(yuǎn)被她這么慷慨激昂的發(fā)詞吸引了一會兒會兒,挑著眉看向顏覓,對上她的笑顏,無語地夸贊,“真是個好志向!”。
顏覓聽出了他話中的嘲諷,但還是假裝缺心眼兒似的,笑嘻嘻地看著他,再次積極表現(xiàn)自己,“司先生,那您看,接下來我可以幫您做點兒什么?”。
司徒遠(yuǎn)還是第一次見到顏覓這么厚臉皮的女孩兒,為了一份保姆工作,連女孩子該有的傲氣和委屈都不要,強(qiáng)忍著沒尊嚴(yán)也要留下工作的韌勁兒,打心里還是有些欣賞她,對她另眼相看的。
可一想到顏覓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現(xiàn)在顏覓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出的一切,都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萬一是養(yǎng)母給她的錢高,為了順利掙到屬于自己的那一筆傭金,而和自己演戲呢?
一想到此,司徒遠(yuǎn)對顏覓剛剛生出的那一丁點兒少得可憐的欣賞,瞬間化成泡沫消弭于無形。
想著為難為難這個帶著不純目的接近自己的女孩兒,也不是什么小人行為,遂挑了挑眉吩咐,“幫我削鉛筆,用刀片削,這樣才好用!”。
說完,嘴角劃過一抹陰笑,在顏覓還沒來得及捕捉前消失了。
刀片削鉛筆,他每削一次都會掛點彩呢,讓顏覓先嘗嘗點兒小苦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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