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dāng)年
“是他?”
“誰?。俊?p> 聽到古一刀的話,紀(jì)文瑞詫異的問道。
“一個坑過我的人!”
之前還笑容滿面的古一刀,此時頗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坑過你的?
紀(jì)文瑞幸災(zāi)樂禍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的狀況。
古一刀沒有繼續(xù)離開,反而回頭坐回茶幾旁,端起已經(jīng)有些涼意的茶杯一飲而盡。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看到古一刀又坐了回去,紀(jì)文瑞連忙靠過來,低聲問道,“老古,誰這么大本事還能坑到你?”
古一刀沉默,不想說話。
“你這人!”
紀(jì)文瑞有些惱火,“快說,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兄弟?誰坑你了,我?guī)湍阋黄鹂铀浪?!?p> 聽到紀(jì)文瑞的話,古一刀看了他一眼,表情驚訝。
“那是兩年前發(fā)生的事情了!”
古一刀一邊回憶,一邊小聲地對紀(jì)文瑞說起那段往事。
兩年前,古一刀可是九江城遠(yuǎn)近聞名的風(fēng)云人物!
天才兒童,標(biāo)準(zhǔn)的別人家的孩子!
九江書院的院長甚至說過,若是古一刀愿意參加府試,必然能取得三甲名次!
三甲名次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古一刀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官場。
當(dāng)時他僅僅十四歲!
如是真如書院院長所言,那么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
這要是放在某點歷史文中,十五當(dāng)官,十七封侯,十九首輔天下知??!
但是命運總是不愿意放過那個倒霉作者!
他又porn guy了!
古一刀對官場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大俠!
雖然可能此生無望!
事情的起因是一篇文章。
古一刀當(dāng)年做了一篇文章,自覺不錯,就送給對他很好的書院院長指正。
九江書院的院長一看文章,覺著寫的非常好,所以開心的想要嘚瑟一下。
于是他就把這篇文章寄給了他的摯交,沅江書院的院長。
有道是樂極生悲!
九江院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陰差陽錯之下,這篇文章沒送到沅江院長手中,卻落到了一個名叫趙盈的年輕人手上。
趙盈中人之姿,書也讀的一般,但是不妨礙他自我感覺良好。
因為他有一個天才般的哥哥,趙越!
十六歲趙越考上府試,而后十九歲榮登殿試!
出了這么一個人物,讓趙盈變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
并且自我感覺超級良好!
當(dāng)趙盈得到這篇文章時,讀完后驚訝異常。
因為他沒想到文章還能這般寫!
于是趙盈起了占有的念頭。
想到就做,于是乎趙盈將古一刀的文章只是稍加修改了幾處,便將一篇抄襲來的文章送給了自家書院的院長。
沅江院長看了趙盈修改后的文章,大為贊嘆,覺著趙盈的文采絲毫不再他哥哥之下。就將這篇文章傳了出去。
一時間,趙盈天才之名,臨江府遠(yuǎn)近無不知曉!
可這文章,終不是趙盈所寫。
所以當(dāng)九江院長看到這篇趙盈抄襲的文章后,氣的拉著古一刀,遠(yuǎn)赴千里外的沅江書院,與趙盈對峙時!
雙方立下三場比試!
代價為敗方三年內(nèi)不得參加府試!
趙盈雖然有些文采,但是如何能夠比得了古一刀?
二人第一場切磋,結(jié)果趙盈輸?shù)念伱姹M失。
按說這事情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可巧合的是,趙盈考上殿試的兄長趙越,回鄉(xiāng)探親。
雖然不齒于弟弟抄襲他人文章,但是在老父聲淚俱下的哀求中,這位文采出眾的哥哥,還是站到了趙盈的背后。
古一刀雖然天賦異稟,但是和趙盈的哥哥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畢竟古易是穿越者,但是古一刀不是。
趙越多年的經(jīng)驗擺在那!
所以前一陣古一刀雖然大敗趙盈,但是第二場趙盈在他哥哥的幫助下,反而占了上風(fēng),贏了古一刀。
雙方各勝一場,第三局尤為重要。
可面對作弊的趙盈,古一刀又如何能勝得了?
結(jié)果古一刀拼盡全力,依舊敗給了趙盈。
兩勝一負(fù),千里迢迢想要找回場子的古一刀和九江院長,失盡了顏面。
古一刀氣不過,仔細(xì)翻閱三場比試的試卷,終于在文字中,找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他發(fā)現(xiàn)了趙越幫趙盈作弊的證據(jù)!
年輕氣盛的古一刀現(xiàn)場作詩一首!
沅兒談五經(jīng),白發(fā)死章句。
問以圣賢書,茫如墜煙霧。
天家轄九州,何重盜書人?
君非趙殿試,與我本殊倫。
兄聰?shù)苡摁?,明筆暗章華。
欺我尚年幼,趙子欺天恩!
一首諷刺詩,引得圍觀人群,當(dāng)場嘩然!
不過幾息的功夫,輸了的古一刀竟然做的了這樣的一首詩?
圍觀人群驚嘆于古一刀的急智,躲在暗處的趙越卻是又驚又怒!
兄聰?shù)苡摁?,明筆暗章華。
欺我尚年幼,趙子背天恩!
兄長聰明弟弟卻蠢笨魯莽,明面上的筆卻寫著暗地中的華麗文章!用這種方法欺負(fù)我年幼,趙家子弟的人品可想而知,他日也會背叛皇恩!
這詩若是傳入京城,恐怕自己穿上沒多久的官服,會被扒的一干二凈吧!
原本還頗為欣賞古一刀的趙越,此時只想著如何鏟除他!
殺人是不可能的,但是毀人清白,作為一個文人,還不輕而易舉?
于是當(dāng)古一刀帶著沅江百姓一片贊嘆聲離去時,一封封暗藏殺機(jī)的信件,從趙府飛往臨江府下各個城池。
趙越是這些年臨江府僅有的幾名考上殿試的人,所以在圈子內(nèi),名聲很大,交友也很廣泛!
于是乎,趙盈天才之名,古一刀抄襲之名,臨江府周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眾口鑠金,人言可畏!
古一刀因此名聲掃地,原本還是九江天才的他,瞬間成了一個只會抄襲的陰險小人!
九江院長雖然竭力幫他正名,但是面對一大幫別有用心的人,他又能如何?
氣的九江院長沒多久也辭了院長職務(wù),后來才來了那位與柳如交好的院長。
“竟然有如此卑鄙下作之人!”
聽完古一刀的敘述,紀(jì)文瑞只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這哪是坑?這是毀人前途!
他與古一刀交好,自然相信古一刀的人品。
雖然很坑,雖然滿嘴騷話,但是古一刀絕對是一個正直的好人!
除了有時候有些腹黑
“不行,我一定要回京,然后替你正名!為你出口惡氣!”
紀(jì)文瑞恨不得立馬殺回京城,替好兄弟出一口惡氣!
“就你?”
古一刀覺著好笑,“你不是在京城惹禍了?現(xiàn)在回去,自投羅網(wǎng)?”
古一刀的話讓紀(jì)文瑞剛剛上頭的腦袋清醒了許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你放心,等我的事情風(fēng)頭過了,我一定幫你!”
紀(jì)文瑞拍著胸口保證。
“那就謝謝了!”
嘴角含笑,古一刀拍了拍紀(jì)文瑞的肩膀,“還是不請你吃臭鱖魚了,那玩意臭的簡直邪魔退散!”
紀(jì)文瑞冷笑一聲,“就知道你個王八蛋剛才沒安好心!”
古一刀嘿嘿笑了幾聲,賤嗖嗖的。
“那這事你打算怎么辦?斷人錢途猶如殺人父母啊!”
殺人父母?
古一刀想了想,他們估計還殺不了自己親愛的爹地。
“我本來就無意官場。”
古一刀說道,“在說能怎么辦?殺人?你要知道,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跑去咬狗啊!”
聽古一刀說的好笑,紀(jì)文瑞忍俊不禁。
“不咬狗?那你打算怎么辦?”
“找機(jī)會好好坑他一次!”
古一刀嘿嘿笑道。
二人說話之間,漫思茶館里想要一親芳澤的人群,紛紛拿起紙筆。
“月汒無水玉無瑕,群山西首唯卿卿。名伶人去心依在,白頭相攜東南行。”
“有幾個猜中的?”
“有猜中的答案告訴我,我出五百兩!”
“我出一千兩!”
“秋的詩?我有我有,拿紙筆來!”
群魔亂舞的架勢,讓人望而生畏。
距離古紀(jì)二人稍遠(yuǎn)的地方。
“趙公子可有答案?”
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對身旁直勾勾盯著侍女的青年問道。
“??!我?”
趙公子回過神,看了眼臺上,輕蔑的笑了笑,“這等青樓的清倌人又能有何出眾的文采?”
“月汒無水玉無瑕,月汒之中只有汒字有水,去掉只有月亡?!?p> “玉無暇,玉字無暇,則為王?!?p> “月亡王,合三為一,是為望!”
“趙公子果然機(jī)智過人!”
一旁的年輕人哈哈笑道,轉(zhuǎn)頭看向另外一人,“李公子不妨解解第二句?!?p> “群山西首唯卿卿?”
被稱作李公子的男子穿著更像一個江湖人士,他端起茶杯,輕聲說道,“群山西首,西,為左,群山之左,為君!”
“唯卿卿,卿卿二字是男女之間的昵稱,這秋小姐為女,愛稱自然指男,所以第二句的答案,是君!”
李公子的回答讓周圍人大為贊賞!
趙公子卻是有些不滿意,挑釁的看了一眼李公子,“名伶人去心依在,名伶中只有伶字有人,人去心依在。伶字人換心,為憐!”
“好!”
“解的妙??!”
“望君憐?那最后一字,是惜?”
“我知道了,是望君憐惜!”
一群偷聽答案的人迅速在紙上寫著,生怕被人搶了先機(jī)。
“呵呵!”
李公子卻搖頭失笑,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白頭相攜東南行。白字頭,相攜,說明相字帶撇,無非是禾或自?!?p> “東南行,為火運,說明禾或自帶火。
“自帶不了火,禾帶火卻是秋?”
身邊的年輕人試探著問道。
“對,最后一個字,秋!”
“望君憐秋!”
李公子笑容莫名,“倒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清倌人!”
之前沖動著提交答案的,卻都回答錯了。
茶館中,答對的人,剩余不多。
古一刀自然也早早的把“望君憐秋”寫在紙上,過了這第一關(guān)。
“飄零世間,著輕紗重衫,一別竟傷春去了?!?p> “你怎么在這做起題來了?不報仇了?要我說咱們過去揍他一頓,簡單明了!”
紀(jì)文瑞好奇的問古一刀。
“我有主意了,不過不知道能不能成,看我的!”
古一刀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