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反派死于話多
宋時胥皺眉:“你怎么在這里?”
他的聲音泛著微微的冷意。
她不應(yīng)該來這個地方的。
這個地方一旦進來了,就很難出去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p> “應(yīng)該是陣法出現(xiàn)了一點小小的誤差,被傳送到這里來了?!苯镣茰y道。
她仔細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到是哪里出了問題。
既然想不出來,那之后再考慮算了。
姜沉瞳將視線停留在了宋時胥身上,
她笑著對他說:“但是,無論怎樣,能見到稱意,我就很開心了?!?p> “我被傳送到這里,也許是一件注定了的事情?!?p> 因為傳送陣法選擇的地點是需要有一定的因果的。
她和稱意的因果已經(jīng)很深了。
宋時胥一怔,他微微移開了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情緒漸漸靜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姜沉瞳手腕的翡翠鐲子上。
那只鐲子映著她雪白的手腕,正泛著點點熒光。
出他意料的,很適合她。
“這種傳送陣法,不太像是你創(chuàng)造的?!彼螘r胥低聲說。
“你說的對,這個陣法,是夏家的祖師爺創(chuàng)造的?!苯镣c點頭。
稱意好聰明。她心里贊了一句。
“你見到了夏莊敬?”宋時胥沉思了一會兒。
“沒有啊。但是我見到了夏瑜瀟,還見到了夏家的琉月小姐?!苯镣χf。
她將自己在臨京大學遇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宋時胥。
“我算了算,之后,那位夏家的祖師爺會請我喝茶呢。”
“他們都是好人啊?!苯镣⑿χf。
宋時胥靜靜地聽完了,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是么?!?p> “在這之前,還是讓我先請夏莊敬喝一杯茶吧?!彼卣f。
畢竟,姜沉瞳是跟他結(jié)了緣的人。
跟他有因果的人,也不是其他人能隨意動的。
“這樣啊?!苯镣f。
她歪了歪頭,“既然都是請喝茶,為什么不一起呢?”
“我和稱意,還有夏佬可以一起約一個時間呀?!?p> 宋時胥:“.........”
她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
“算了。這些事情,我們之后再說吧。”宋時胥嘆了口氣。
他低聲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從這個地方走出去。”
姜沉瞳有些疑惑。
“這個地方,不就是學校后面的胡同嗎?”姜沉瞳道。
她記得,這個胡同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爛漫胡同。
既然是在爛縵胡同,應(yīng)該只要十五分鐘就能走出去了啊。
“是啊。這個地方和爛縵胡同一模一樣?!?p> “已經(jīng)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了?!彼螘r胥說。
姜沉瞳聽了這句話,微微一怔。
她那雙眼眸漸漸靜了下來。
是的。有一些違和感。
要是不被提醒,很難被發(fā)覺。
“似乎是有些什么不同?!彼p聲說。
“但是,沒有辦法看出來具體是哪里不同,現(xiàn)在,我的因果還不夠?!?p> 要在這里待久一點,才能被她算出來。
宋時胥瞥了她一眼,他那雙烏黑的眸子里烙印著一些淺淺的思緒。
他低聲說:“我們結(jié)緣了,因果是能共享的?!?p> “我把我的因果給你,你就能看見了?!?p> 他的因果要怎么給她呢?姜沉瞳有些好奇。
她正想問宋時胥。
卻見到他俯下身,那只手輕輕遮住了她的眼睛。
與上次不同。這次卻有著點點溫涼的觸感。
幾乎是一瞬間,姜沉瞳就睜開了眼睛。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當她再看這條胡同巷子時,這條巷子的地上落滿了淺紫色的紫藤花。
那周圍的屋檐和墻壁上被一條一條藤蔓凌亂地攀附著。
藤蔓上綻開了一簇又一簇的紫色花朵。
這樣瑰麗而奇異的畫面美到了極致,卻又安靜的可怕。
沒有一絲人氣。
“我們現(xiàn)在在一副畫里?!彼螘r胥低聲說。
“那這位畫家一定很有才華?!苯镣χf。
“被困住了,你還有心思去夸贊畫家?!彼p嘲道。
“這位畫家就是困住我們的人?!?p> “他是九流詭門,十四位詭客之一的畫家?!?p> “詭客?”姜沉瞳有些疑惑。
宋時胥嘆了一口氣。
“九流詭門雖然很人心各異,組織散漫。”
“但成員間卻心照不宣地承認了以這十四位詭客為首?!?p> “他們每年會有一次會議。也就在最近了?!彼恢圹E地望了姜沉瞳一眼。
發(fā)現(xiàn)她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
果然啊。她也不知道許尉明的身份。宋時胥垂眸想。
“這樣啊?!苯镣c點頭。
“不過說到會議,我算了算,最近小明也要去參加一個會議呢?!?p> “不知道小明是不是去參加你說的這個會議?!?p> “我回家去問問他?!彼f。
宋時胥:“.......”
他忽然間有些無言以對。
“我們先去找到這位畫家吧,跟他好好談?wù)劊麘?yīng)該會放我們出去的。”姜沉瞳提議道。
宋時胥靜默了一會兒。
他低聲說:“不用去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p> 姜沉瞳抬頭望去。
發(fā)現(xiàn)一堵矮墻上正坐著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
那位少年有著一張很精致的面容,烏發(fā)落在了額間,那是一雙映著點點柔光的,如同琉璃一樣的眼睛。
那個少年正笑吟吟地望著他們。
“你們好?!彼f。
“你好啊。我的名字是姜沉瞳,你叫什么名字呢?”姜沉瞳禮貌地說。
“姜沉瞳啊。”少年看了她一會兒,彎了彎唇。
“我聽說過你。你可以叫我畫家?!?p> “畫家,你的名字和一個職業(yè)的名字一模一樣啊?!苯镣f。
“那你上美術(shù)課的時候,老師提問怎么辦?”她忽然間有些好奇。
少年:“......”
這個少女的腦回路如同消息里說的一樣清奇。
“畫家不是我的名字,只是我的代號而已?!彼麚崃藫犷~。
“我的名字是郁疏言?!?p> “那你為什么要我叫你畫家呢?”姜沉瞳繼續(xù)好奇。
她要將一萬個為什么的精神貫徹到底。
“你到底還想不想從這里出去了?”郁疏言涼涼地看著他。
難道他得跟她解釋,叫他畫家顯得他逼格比較高嗎?
“我很想出去啊。我們來談?wù)劙伞!苯镣c點頭。
“本來我也想跟你們談?wù)劦?,不過現(xiàn)在啊。我改變主意了?!庇羰柩晕⑽⑿α诵?。
“你和宋時胥看起來緣分很深的樣子?!?p> “讓我來試試,你們的緣分到底有多深——”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
姜沉瞳就一躍而起,跳到了那堵矮墻上。
她一掌拍出。
那只看似柔軟的手上,蘊藏了可怕的力量。
郁疏言險險地避開。
他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談?wù)劦膽B(tài)度么?”
那堵墻就在這一掌里出現(xiàn)了寸寸的裂痕。
然后直接碎裂了開來。
“不愧是天師,體術(shù)也不容小覷?!庇羰柩孕α诵?。
“我是真心想跟你談?wù)劦??!苯镣馈?p> “可是,由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經(jīng)過我多次實踐之后,我發(fā)現(xiàn),用武力服人了,那個人就絕對會跟你談?wù)劻??!彼槐菊?jīng)說。
這是她得出的真理。
郁疏言:“........”
好吧,他仿佛有點被她說服了。
“那你就試試吧,能不能以武力服我?!彼吐曊f。
就在郁疏言準備躲開姜沉瞳的時候。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
在這一瞬間,他的脖子被死死掐住了。
宋時胥站在了他跟前。
他面色淡漠,那雙烏黑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
“你好像忘記了我也在這里?!?p> “姜沉瞳對你下不了死手,我卻是可以的?!?p> 宋時胥輕嘲道:“死在玄門手里的九流詭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p> 郁疏言面色發(fā)白。
然而,他依舊在微微笑著。
“是啊,我怎么會忘記你也在這里呢。”
“你可是宋時胥啊?!?p> “我們已經(jīng)有很多人都折在你手里了。”郁疏言擠出幾個字。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
那句話卻戛然而止。
宋時胥直接掐斷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