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兒,你自認比那公孫續(xù)如何?。俊?p> 譙縣,曹府之內(nèi)也發(fā)生著相同的事情,自曹操辭官回鄉(xiāng),深居不出之后,就一直和兒子一起讀書練劍,春夏讀書,秋冬弋獵,雖然明面上看起來其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不愿意再管朝野的事情,可實際上曹操一直密切關(guān)注著天下間的諸般變化,所以,公孫續(xù)平定張純張舉叛亂的事情,他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當聽到公孫續(xù)不過區(qū)區(qū)一小兒,竟然一戰(zhàn)而定張純張舉叛亂之后,曹操也頗有些驚訝和感慨,于是,當看到自己身邊的兒子之后,便問出了這一番話來。
曹昂的性格比較直爽,面對曹操的問題也沒有過多的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道,“孩兒不如他!”。
“哈哈哈哈!”,曹操聽后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目光清明的看著曹昂,頗有些欣慰道,“好!好啊!不如人不可怕,奮力追趕便是,最可怕的是不如人而不自知,那便再也沒有超越的希望了!”。
曹昂用力點頭,同時對曹操揖首,堅定道,“父親放心,孩兒必定日夜苦讀,爭取早日超越那公孫續(xù)!”。
曹操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又抬起頭遙遙望向了幽州的方向,面色之中帶著點好奇,“我倒是真想見見這麒麟兒,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
“區(qū)區(qū)公孫家,竟然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不俗之子,當真是祖蔭庇佑??!”
洛陽,大將軍府,長相粗獷的何進與往常一樣,和眾人聚在一起商談著怎么對付十常侍,當下人將公孫續(xù)平定張純張舉的消息傳到大將軍府之后,何進已經(jīng)端起的酒樽遲遲沒有送入口中,半晌之后,方才極為艷羨的感嘆一聲,有些悵然的將樽中酒一口飲盡。
“怕是公孫家刻意造勢吧,公孫瓚和劉其都極為擅長這種把戲,先是借黃巾起義騙取遼東,后又借南宮火災(zāi)捐獻錢糧換取太尉和車騎將軍之位,如今又開始為后人鋪路,當真是好算計!”。
何進話音剛落,下首位置一位儀表不俗的將軍便冷笑開口,話語之中極為不屑。
“想那張純張舉,不過三兩萬老弱病殘,那公孫小兒以一萬精銳一舉擊潰他們有何可值得驚訝的?”
“還有那蹋頓,不過一區(qū)區(qū)草原蠻子,能有何能,別說是不是真的被那公孫小兒一合斬殺,就算是,又有什么值得稱贊的?單就洛陽之內(nèi),能在反手間斬殺蹋頓的少年俊杰,怕也不下數(shù)十位?!?p> “公路此番話有些過了?!痹谀菍④姷膶γ?,一位同樣儀表堂堂,面容俊朗的將軍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話,“那公孫小兒確實能力不俗,以騎兵攻城能夠一戰(zhàn)而下,本就非常人所能及。而且一合斬殺蹋頓,也已經(jīng)有猛將之風,蹋頓不是無名之輩,在烏桓之中,鮮有敵手,頗具勇武?!?p> “袁本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認為我說的不對嗎?不過區(qū)區(qū)一小兒,也值得你這般高看,我也真是高看了你!”。
公路,袁本初,這二人,正是名滿天下的第一流世家袁家后人,袁術(shù),袁紹。
面對袁術(shù)的挑釁,袁紹并未理睬,而是挺直腰桿,拱手朝何進行了一禮,“只不過可惜的是,公孫家似乎并非與我們同道,他們與十常侍接觸過,卻從未與我等接觸過,也不知其具體立場如何?”。
說著,袁紹面上浮現(xiàn)一絲擔憂,語氣也變得有些凝重,“若其與我們同心還好,若是與十常侍同心,那就不得不防??!”。
“嗯~!”,何進面上一沉,眉頭緊了緊,目光之中多了些深沉,其重重的點點頭,“這個不得不防,看來我得找機會試探一下了!”。
眾人見此,也紛紛開始各抒己見,觀點和立場各不相同,整個席間,只有兩個人沒有說話,其中一人正是重新出仕,并且已經(jīng)官任尚書的盧植,而另外有一人,這是與袁紹等年級相仿的文士,其深深的看了一眼袁紹和袁術(shù)之后,細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獨自端起手中酒樽,自斟自酌起來。
“公達,你有何見解?”,嘈雜的聲音中,何進的聲音突然響起,那文士手中已經(jīng)送到嘴邊的酒樽微微一頓,又取了下來,端端正正的重新放回幾上。眾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將目光紛紛投向那文士,那文士仿佛視之不見,拱手朝何進行了一禮,而后開口道。
公達,正是荀攸,比歷史上稍早一些被何進征召,提前進入洛陽。
“公孫續(xù)能當?shù)锰熨n麒麟兒一稱,就足見其不凡?!?p> 何進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也并未表現(xiàn)出來,只是輕輕白了荀攸一眼,“公達,你知曉我想問的是什么!”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朝對面的盧植行了一禮,朗聲道,“明白人在此,大將軍何必問我!”。
“盧尚書,你認為呢?”,有人牽引,何進立即轉(zhuǎn)頭詢問盧植,方才,他也是一時之間忘了,公孫瓚可是盧植的學生,這等事情,自然應(yīng)該問盧植。
“別的老夫不敢保證,站在十常侍一方,伯珪是萬萬不會的!”,盧植只說了這一句話,便再未言語,而就算是這一句話,卻讓何進喜笑顏開,開心的端起酒樽,敬了一圈眾人,“那就好!那就好!干!”。
眾人紛紛迎合,跟著端起酒樽,同樣一飲而盡,眾人之中,僅有荀攸意味深長的看著盧植,細細品味著盧植的話。
不會站在十常侍一方,但也沒說站在大將軍一方啊,那就是獨善其身了。
“有意思!”,荀攸微微輕笑一聲,也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
“駕!”
并州,九原。
遠離九原城外的一處官道之上,兩支騎兵隊伍正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著,前方的那支騎兵身著異族服侍,手持彎刀,腰跨長弓,明顯不是漢人軍隊。而后方的騎兵,則是標準的漢人騎兵裝備,長槊長劍,腰掛箭袋,背負長弓,只不過這些騎兵看起來有些彪悍,不似中原漢人,多了些草莽之氣。
在漢人軍隊的前列,一匹高頭大馬艱難的拖著背上的魁梧將軍,正氣喘吁吁的追擊著前方逃亡的異族騎兵。那背上將軍身材高大,即使騎在馬上,腳也快垂到地面,其面如冠玉,英武不凡,手持一柄方天畫戟,看起來便極為霸氣,不似凡人。
此刻,他正有些氣急敗壞的不斷夾打著馬腹,催促著戰(zhàn)馬不斷向前,而在其身后,則緊緊跟著兩個同樣儀表不俗的將軍,皆手持長槍,左側(cè)之人頗有些冷漠,目光陰沉深邃,有些生人勿進的感覺。而右側(cè)之人則目光清明睿智,面容姣好,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只是此時他的神色有些緊張,正一邊催促著戰(zhàn)馬,一邊對著前方的將軍大喊著。
“奉先,窮寇勿追,小心有詐啊!”。
“哼!”,方天畫戟,奉先,這人又豈會是別人,正是歷史山的無雙猛將,三國第一人,呂布呂奉先,只不過,此時的他還籍籍無名,無人知曉他的卓越武力。而另外二人,便是呂布的摯友兼戰(zhàn)友,張遼,高順。呂布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理會張遼的意思,“想那區(qū)區(qū)公孫小兒就能一舉擊潰張純張舉,我呂布又豈能連一個區(qū)區(qū)小兒也不如,今日不破匈奴,誓不回兵!”。
“駕!”,呂布又大喊了一聲,驅(qū)馬向前,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張遼感嘆一聲,無奈之下也只能驅(qū)馬跟上,緊追著匈奴騎兵不放,他堅信呂布的話,今日不破匈奴,呂布是不會回軍的。
“那就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