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阮一禾跟小晴都加入了包湯圓的隊伍,不一會兒,蓋簾上就擺了滿滿的湯圓了。雖然大的大,小的小,圓的圓,方的方,不過小晴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阮府里。
阮鐸和“抽屜嘴”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了幾輪后,都有些迷糊,可神志都還清醒,無意中,“抽屜嘴”透漏出自己對阮鐸妹妹的興趣,且說的很直接,意思就是,如果阮鐸能夠把妹妹送給他,買官的事情很容易解決。
阮鐸心里明鏡,他口中所說的妹妹當然指的是阮允姝,他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阮允姝。阮鐸把眼睛瞇成一條小縫,搖搖晃晃拽著“抽屜嘴”,的衣袖,把他拉到門口,指著阮一禾的房間,對“抽屜嘴”說道,“那個就是我妹妹的房間,我們?nèi)罡綍r安全的很,她不會鎖門的,你進去便是。”
“抽屜嘴”淫賤地笑出了聲。
阮鐸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他咬著牙,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是自己被罷官時的狼狽樣子,一切都是阮一禾害的,他不能讓她過得舒服。他希望“抽屜嘴”能夠得逞,一個失去了貞潔的女人是要受萬人唾棄的,他希望阮一禾得到這樣的懲罰。
正冥想著,突然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從阮允姝的房間傳來,阮鐸趕忙沖了出去,等他到了阮允姝房間后,簡直想一巴掌朝“抽屜嘴”扇過去。
他正欲爬上阮允姝的床,阮允姝受了驚嚇,不知所措時,一腳踢到了“抽屜嘴”的要害部位,此時他已疼的酒醒了一半,跌坐在地上。
阮允姝一見阮鐸進來,立馬沖到哥哥身后,委屈地大哭起來。
阮鐸之前也想過,如果真的對自己的仕途有所幫助,把阮允姝當成禮物送給“抽屜嘴”也未嘗不可,可是事實擺在面前,他卻難以接受,那可是他的親妹妹呀,真的要獻給一個要長相沒長相,只有一身色相的中年男人嗎?他舍不得。
不過,如果是阮一禾,他當然毫不猶豫,在心里,阮鐸也從來沒把阮一禾當做自己的妹妹,她是眼中釘,是仇人!
阮鐸也顧不上找出“抽屜嘴”走錯房間的原因了,他只想保護自己的妹妹。
阮延章正在書房寫字,也聞聲趕過來,“抽屜嘴”知道事情不好收場,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
見到眼前的場景阮延章立馬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阮允姝看到阮延章,哭的更厲害了,阮延章惡狠狠地看了眼“抽屜嘴”,想去教訓(xùn)一番,又怕影響了阮鐸的仕途,只瞪了一眼阮鐸,便握著阮允姝的手把她帶到了大廳里。
“抽屜嘴”感覺自己是鬧大了,哪里還有臉待在阮府,穿起長衫就灰溜溜地走了。
大廳里。
阮一禾和小晴已經(jīng)從外邊回來,下人端來了剛熬好的桂圓蓮子湯,阮一禾正安穩(wěn)地坐在椅子上,用雕花銀匙一小勺一小勺的舀著熱氣騰騰的湯汁。
湯汁很美味,阮一禾喝的胃里暖暖的。
見阮允姝哭著從房間里出來,旁邊有阮延章拍著背安慰,阮鐸則似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跟在后邊,阮一禾沒問緣由,阮允姝戲太多了,她懶得打聽,仍舊自顧自地喝著湯水。
阮鐸一見阮一禾那般安穩(wěn)自在,一下子沖到阮一禾面前,指著她的鼻子,手指尖就要碰到她的鼻梁上了,惡狠狠地說道,“哪家的小姐像你?整日地往外跑,允姝受了委屈,你看不到嗎?還喝什么湯,連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說著,阮鐸把袖子一甩,阮一禾手里的碗就“啪”的摔到了地上,湯水灑在地上還冒著熱氣。
阮一禾眼睛定定地看著阮鐸,竟覺得很平常,沒有一絲氣憤,“你這是做什么?”
阮鐸不伸手還好,他這一下徹底惹怒了阮延章,阮延章走過來,阮鐸還沒反應(yīng)過來,阮延章就揮著大手,一巴掌扇在了阮鐸的臉上。
阮鐸捂著臉,怒氣沖沖地盯著阮延章,“爹,您怎么打我,又不是我欺負了妹妹?!?p> 阮延章怒不可遏,“若是你爭氣,還用百般想辦法買官,招惹那個人回來!你讓她以后怎么見人!”
“什么怎么見人,爹,他又沒有真的對允姝做了什么!”
阮一禾基本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阮延章又一巴掌扇在阮鐸的臉上,“她是你的妹妹,如此沒人性的話你都說的出口!”
阮鐸頓覺臉上火辣辣的,連著耳根,熱的發(fā)燙,他又指著阮一禾說道,“都怪她,要不是她我哪里會到這步田地!”
阮一禾抬眸看了眼阮延章,目光里毫無怨懟,只剩乖巧。
阮延章指著阮鐸的鼻子怒罵道,“你自己陷害一禾不成,還把罪名加到她身上,她也是你的妹妹呀!”
一旁哭泣的阮允姝聽到阮延章在幫阮一禾說話哭的更厲害了,似乎想要打斷這一切,讓阮延章的關(guān)注點只落在自己身上。
就著阮延章對阮鐸的怒罵聲,阮一禾回了房間,今天的一切太奇怪了,秦淑梅最寶貝的就是自己這一雙兒女,阮允姝挨了欺負,至始至終秦淑梅都沒有露面,這不合乎常理。
躺到床上,小晴很貼心地幫阮一禾脫掉了鞋襪,在當鋪阮一禾給葉世蕭留了字條,等他回家的時候讓陳安給他,也不知道那會是多久之后的事了,她不知道,在這期間,秦德會怎么處置佩佩的爹,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小晴知道阮一禾在想事情,也不打擾她,就坐在一邊滿心歡喜地試穿葉師娘給自己做的布鞋,上邊的粉色小花圖案小晴甚是喜歡。
突然,門“咣當”一聲被推開。
阮鐸怒氣沖沖地走進來,阮一禾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小晴也嚇了一大跳。
阮一禾稍微平復(fù)了下心情,“你出去!進別人房間之前要敲門,你不知道嗎?”
阮鐸冷笑一聲,笑的極其難看,他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越丑陋越好,能讓阮一禾惡心死才是最好不過的。
“你怎么能這么安穩(wěn)地躺在床上,我妹妹到現(xiàn)在還不敢回房睡覺。”
阮一禾:“那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阮鐸的情緒突然開始失控,“跟你沒關(guān)系嗎?你沒來之前,她過得是什么日子,現(xiàn)在呢?”
阮鐸瞪圓了眼睛,沖到阮一禾面前,他的臉離阮一禾只有一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