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正欲出門,阮鐸也正從外邊回來,兩人都急匆匆的低著頭。
就在大廳里,一個往外出一個往里進就猛然撞到了一起,小晴個子小,正好一頭撞在阮鐸的胸前,待小晴抬頭,見是阮鐸,便又低了頭,雙手扯著自己的衣服襟,跟大少爺打了招呼便要回頭去阮一禾的房間匯報。
阮鐸見她急匆匆想出去,見到自己后又要折返,又一臉緊張焦慮便知不對勁,遂快步走到小晴面前把她攔下了。
本來,阮鐸是很懼怕小晴的,因為他嘗到過小晴的厲害,不過現(xiàn)在,他更關心的是,小晴究竟要出去干嘛,在自己府上,他何懼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片子。
“為何見我回來你要掉頭?我見你一臉焦急,不可能出去是幫三小姐買胭脂水粉吧?”阮鐸逼視著她的眼睛說道。
此時,小晴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起來,跟自己以往辦事干凈利落的樣子有些出入,她眼神躲閃,只是一個勁地沖阮鐸尬笑,想躲避他的追問。
阮鐸絲毫沒有對她留任何情面的意思,仍逼視著她,仿佛能用眼神讓她交代出一切。
“大少爺何需對我一個婢子的去向如此關心,我不過是想出去偷會兒懶罷了?!?p> “真的么?”阮鐸依舊一臉嚴肅,腳一步步向小晴面前移動。
小晴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慢慢地退到了墻角處,她退無可退,憑小晴的身手要擺脫阮鐸簡單不過。
“真的要出手了嗎?大哥說過,不到萬不得已威脅到自己和姐姐安全的時候絕對不能出手,那樣會給姐姐帶來麻煩?!毙∏缑蛑?,用牙狠狠地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決斷。
兩人正僵持著,突然一個茶杯飛到了兩人面前,打在了墻上,“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混賬東西,你在做甚?真是恬不知恥!”
阮延章怒氣沖沖地看向阮鐸,他剛剛看到阮鐸把小晴逼到墻角了畫面,就知阮鐸不懷好意。
阮鐸平素里喜歡流連煙花之地,阮延章心中有數(shù)。有錢家的公子哥無論是逢場作戲,還是日常交際,常去那種地方都是免不了的,阮延章自己也去。
只是他絕不允許阮鐸在府里對下人起任何色心,那樣的話只會給外人增添笑料,阮府的聲譽會被敗壞。這件事在阮鐸13歲的時候,阮延章就跟他明令禁止過,他也答應了,這幾年阮鐸也循規(guī)蹈矩。
阮延章認為,阮鐸想禍害了這個丫頭,也不過是為了震懾阮一禾罷了。
“爹,這個丫頭絕對來歷不簡單?!比铊I一見了阮延章,剛剛的能耐勁瞬間泄了大半。
在阮一禾身邊呆久了,小晴也漸漸學會了用偽裝來保護自己,她面露懼色,甚至嘴唇在不自覺發(fā)抖。
“老爺,俾子只是聽了小姐的吩咐出門辦事,結果就不小心撞到大少爺,大少爺就一直追問我,出門究竟有什么目的?!毙∏缯f著,竟留下淚來,懵懵的看著阮延章,像是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聽小晴說完,阮延章知道阮鐸不是想對她做禽獸之事,便松了口氣,繼而又對阮鐸呵斥道:“你究竟為何要一直揪著這個丫頭不放,你終日無所事事,我看倒是該給你找份差事做了,免得你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老爺,俾子撞到了大少爺是俾子不對,你斷然不要為可俾子而責怪大少爺,那樣俾子會折壽的?!?p> 小晴依舊哭哭啼啼地說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換了概念,把重點都引到了兩人相撞的點上。
“爹,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個丫頭絕對有問題。”阮鐸不依不饒地指著小晴說。
“證據(jù)呢?若拿不出證據(jù)還請哥哥您慎言?!?p> 不知什么時候,阮一禾已經從房間里出來,她口吻平靜地對阮鐸說道。
阮鐸還想爭辯什么,阮延章說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阮鐸,你好自為之。”
阮鐸氣的把牙咬的“咯咯”作響。
兩人剛回到房間,守門的侍衛(wèi)來敲門,說是三小姐在書局訂的書給送來了。
小晴開門接下,這次她沒有傻傻的以為只是書籍那么簡單,她向門外左右看了看,又將門鎖好。
“果然是他?!?p> 阮一禾看了書籍里的字條便知道事情已經有了結果。
“不行,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比钜缓虛Q了身行裝準備出門。
鄂老七在字條里說明,已經找到了櫻桃,她安然無恙,不過,確實是被人抓去的,而背后的指使者正是阮鐸。
“姐姐,我陪你出去吧,萬一有什么意外我可以保護你?!?p> “不用,我有分寸,你就留在府中。”
說完,阮一禾就去馬廄里牽了一匹快馬。
阮府里有專門的馬廄,阮延章養(yǎng)了五匹快馬,閑暇時間,阮延章也喜歡騎馬出去跑跑,只是現(xiàn)在年紀越來越大了,出去跑馬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少,府里的馬都有些發(fā)福了。
從阮一禾在府里看到馬廄,就想過,這大概就和現(xiàn)代有錢人喜歡收集跑車一樣的道理吧,古代人就喜歡收集快馬,雖然兩者價錢相差懸殊,不過在古代,連溫飽都不能保證的大有人在,馬當然也是貴重之物。
到了銀號,鄂老七焦急地把阮一禾引到內堂。
“小姐,人已經救出來了,你放心吧,孩子沒遭什么罪,只是餓了兩天肚子?!倍趵掀哒f道。
“多謝了,鄂掌柜,櫻桃現(xiàn)在在哪?”
“孩子現(xiàn)在正在后堂喝粥呢,我這就帶您去見她,孩子餓了兩天了,我怕吃多了再噎了她,就讓伙計先熬了點粥給她?!?p> 說完,鄂老七就準備把阮一禾帶到后堂。
“先不急,鄂掌柜,孩子是怎么找到的?”
“我按照您說的丟孩子的時間地點讓幫里的弟兄去各處打聽,結果還真是問著了,這事就是幫里的兄弟干的?!闭f到此處,鄂老七頓了頓,面上有些難堪。
“阮小姐,您也別怪兄弟,他們也是給銀子辦事的。”
“我明白,您繼續(xù)說。”
“后來一盤問,才知道,就是您哥哥阮鐸指使的,給了一百兩銀子,銀子我也幫您要回來了……”
阮一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