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櫻桃,鄂老七說道:“小姐,你哥哥那方面,需要我們做什么?”
“鄂掌柜,您已經(jīng)幫了我大忙,阮鐸那,就不麻煩您了,我自己來解決?!?p> 阮一禾從自己的賬戶里取了一百兩銀子給鄂老七,把阮鐸給劉栓那張銀票換了出來。
鄂老七恭恭敬敬送走了阮一禾。
在幫里混的久了,鄂老七閱人無數(shù),他一眼就看出,阮一禾絕非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那么簡單,她有大智慧,但是卻愿意把自己的鋒芒隱藏起來,一百兩銀子對一個富家小姐來說也非小數(shù)目,幫了她的忙,她愿意奉獻(xiàn)出來,就這份胸襟,也是一般人難做到的。
阮府內(nèi)。
阮鐸也出奇的沒有出門消遣,正安穩(wěn)地坐在大廳內(nèi),身后站著個下人正在給他捶背。
阮鐸邊喝茶邊拿著一面銅鏡,左右打量著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臉頰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痘痘,趕忙緊張地用手認(rèn)真擠了起來。
“哥,你這么英俊還不滿足?明天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子會為你動情呢?!比钤舒谥爨托?。
“你說我明天要不要戴著面具去燈會,若戴了,我這張英俊的臉豈不是沒人看見,若不戴和那些窮人有什么分別?”阮鐸一邊摩搓自己的下巴一邊說道。
阮一禾進(jìn)門,兩人都收起了笑臉。
“你回房間去吧,我有事和阮鐸說。”阮一禾一臉平靜地看著阮允姝說。
阮允姝左右看了眼,確定阮一禾是在跟自己說話后,指著阮一禾的鼻子說道:“臭丫頭,你失心瘋啦?我是你長姐,你命令我,你真當(dāng)自己是丞相府少奶奶了?”
阮鐸也似被阮一禾的話逗笑,放下鏡子,想看著她的表演。
阮允姝撒嬌地對阮鐸說道:“哥——你看她,敢命令我回房間,你快替我教訓(xùn)她?!?p> 撒嬌是阮允姝的拿手好戲,不得不說,無論什么年代,撒嬌都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阮鐸正欲張口說什么侮辱的話,阮一禾則快步走到阮鐸面前,把阮允姝擋在了身后,然后拿出那張阮鐸收買劉栓的銀票在阮鐸面前一晃。
阮鐸“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又馬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重新坐下。
“允姝,你先回房間?!比铊I看向阮允姝說道。
“哥——你在說什么,到底誰是你妹妹!”阮允姝一驚,既而轉(zhuǎn)為生氣臉,撅著嘴說道。
“好妹妹,你乖!”說著,阮鐸就把阮允姝往房間里推。
這若是擱在平時,阮允姝絕對不會就這么聽話回房間里的,她一定要大鬧一番。而此時,她并不想與阮一禾起爭執(zhí),怕真的鬧了起來,讓阮延章一生氣,明天的燈會誰也別想去了。
阮允姝回了房間,阮鐸旁邊伺候的下人也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等阮一禾說什么,阮鐸追問道:“你知道了什么?你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幫你?”
阮一禾轉(zhuǎn)頭,沒回答他的話,只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茉莉花茶,小酌起來。
“哥哥何須如此緊張,你既然敢做,就不怕人知道,這張銀票可是清清楚楚地蓋了阮氏布坊的大印,我到時候把劉栓和櫻桃叫過來,人證物證都在,看你到時候何從抵賴!”
阮鐸慌了,他當(dāng)然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你到底想怎樣?”
阮一禾笑說道:“這句話我正想問哥哥,怎么您倒問起我來了。你一直咬著我不放,到底為什么,我哪里得罪了你,讓你一次次煞費苦心害我,你綁架幼女這件事,我看報官都夠立案了吧!”
阮鐸看硬的不行,眼珠在眼睛里轉(zhuǎn)了一圈,便換了個笑臉,“妹妹,你也別怪了哥哥,我不過是想查查你的底,更了解你罷了,你真是神通廣大,居然這都能讓你找到?!?p> 阮一禾“當(dāng)”的一聲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頓時茶水四濺,阮鐸不敢再作聲。
“你想知道什么大可問我,何需鬼鬼祟祟地抓一個小孩子!”
阮鐸趕忙拿出帕子幫阮一禾把濺在桌子和杯沿上的茶水小心翼翼擦了干凈,又給阮一禾重新倒了一杯香茶。
“妹妹,你好歹也為哥哥想想,自從你來了府里,你瞧瞧爹是怎么對我的,再說,我回府后也沒有把你以前做夜香妹的事傳出去,你怎還置氣于我?!?p> 他的話倒是真讓阮一禾消了氣,雖證據(jù)確鑿,但是若執(zhí)意報官把事情鬧大,阮延章可能會暴怒,但是最后還是會拿錢把阮鐸救出來,到時候阮一禾就真成了阮鐸的死敵。
阮一禾不懼怕任何人,更何況一個胸?zé)o大志,頭腦簡單的阮鐸,只是不想浪費過多的精力在些無謂的人身上。
“好,這次我就原諒你,但是下不為例?!?p> “那這張銀票……”阮鐸盯著她手上的銀票說道。
雖然現(xiàn)在從布坊拿銀子不似從前那樣容易,不過,區(qū)區(qū)一百兩對阮氏布坊的大少爺阮鐸來說并不算什么,他唯獨緊張這張銀票,是怕有朝一日阮一禾改變了主意,又翻出這件事來咬他一口。
“這張銀票我先替你保管,待時機(jī)成熟,我知你真心改過,我再還你不遲!”
阮鐸雖不情愿,但也只能同意。
兩人說完,阮一禾便叫來小晴去當(dāng)鋪給她傳了話,等葉世蕭回去,務(wù)必派人來通知她。
阮一禾所遇到的種種麻煩事,若沒有葉世蕭,沒一件辦的成,現(xiàn)在,她還有件更麻煩的事需要葉世蕭幫忙。
阮一禾剛回了房間,阮允姝便出來,挽著阮鐸的胳膊說道:“哥,那個死丫頭片子跟你說了什么事,你快告訴我?!?p> 還有把柄捏在阮一禾的手里,阮鐸哪有心情跟阮允姝逗悶子,一臉不耐煩地把胳膊抽了出來,皺著眉說道:“少摻合我的事,你趕緊回房間去?!?p> 從小到大,阮允姝都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而最近,秦淑梅不怎么理她了,阮延章早就把她看在阮一禾之下了,現(xiàn)在就連唯一疼愛自己的哥哥也對自己這種態(tài)度了。
阮允姝要委屈死了,哭成了淚人,修長的睫毛瞬間被淚水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