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們的師傅,為什么說我與我佛有緣呢?”
葉飛云疑惑的盯著眼前,一胖一瘦,持著鎏金禪杖的僧人,沉思了一會。
就注意到,沐岳松露出古怪的眼神,笑道:“小師弟,你還真是去到那里,那里都有人對你刮目相待啊!不過,你千萬不要去出家,不然,我家小魚,會很傷心的!”
葉飛云知道沐岳松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在提醒他,對方可能有所圖謀,讓他不要搭理對方。
沐小魚美眸如水,望著葉飛云,然后,轉(zhuǎn)而拿起一個大蝦鉗,直接塞到了沐岳松嘴邊,以此堵住沐岳松的碎嘴。
葉飛云覺得沐岳松說的在理,道:“兩位大師,請轉(zhuǎn)告你們的師傅,謝謝他的好意了,晚輩就不過去了?!?p> 號稱無相大福的白色袈裟僧人,挺著大肚腩,看了一眼沐岳松,道:“師傅說,如果您拒絕,可能會損失一樁大機(jī)緣!”
這時候,黑色袈裟的無色小福,手里拎著的那一根碗口粗,長一丈二的鎏金禪杖,跺了跺地面。
他臉色很平靜,道:“師傅讓無色小福告訴施主四個字,‘天乘無相’,說施主會明白的。”
聽到這一句話,葉飛云握著青銅酒杯的手,明顯微微的頓了頓,然后,他一飲而盡。
“好,那就見見你們的師傅吧?!?p> 葉飛云站起身來,神色從容,在沐岳松驚異不定的目光中,走向那個穿著紅檀袈裟的中年僧人。
其實(shí),葉飛云內(nèi)心,是十分震驚的,對方,是怎么知道自己修煉天乘無相功的?
這種功法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還讓人知道他就修煉這種功法,恐怕,他會遭到整個南地武道界,瘋狂追殺。
因?yàn)椋斐藷o相功太逆天了,可以說是傳奇級別修煉功法也不為過。
“等會交談的時候,一定要萬分警惕才行?!比~飛云在心里告誡自己,想到了對策。
看到葉飛云過來,五燈禪師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對著坐在對面的任問風(fēng),道:“任施主,請您回避一下,貧僧與這位施主,有要事想談?!?p> 任問風(fēng)驚訝不已,盯了一眼葉飛云,不明白這年輕的過分的少年,有什么特別之處,伽耶摩羅國五燈禪師,居然和這估計(jì)才十五六歲的少年,有要事相談!
但是,任問風(fēng)沒問什么,站了起來,走了開去。
“晚輩葉飛云,見過大師?!比~飛云對著五燈禪師行禮。
五燈禪師回禮,道:“葉施主有禮了,請坐,貧僧法號五燈,俗名功勝?!?p> 落坐在對方對面,葉飛云開門見山,道:“大師是怎么知道晚輩,曾經(jīng)修習(xí)過天乘無相功這部殘卷功法的?”
聽到葉飛云的話,五燈功勝禪師慈眉善目,沉吟了一下,問道:“不知葉施主,修煉的是那幾重殘卷?”
“幾重?”
葉飛云雙眼十分的困惑,狐疑的盯著五燈禪師,道:“晚輩得到的是一張殘圖,上面寫著天乘無相功,是武道第一重天的功法。”
“晚輩幼年的時候,就以試試看的態(tài)度,修煉了起來,就只開辟出了一條經(jīng)脈,在后來,晚輩就轉(zhuǎn)修了道武經(jīng),目前修為達(dá)到了道武經(jīng)第四重天初期。”
葉飛云直勾勾的盯著五燈禪師,眼眸光芒閃爍,顯的十分渴望,道:“不知大師所說的幾重是指?是…大師,您有天乘無相功的其他篇章的功法?”
五燈禪師深邃的目光,也是盯著葉飛云來看。
他發(fā)現(xiàn)葉飛云,無論是神態(tài)、動作、語言、語氣,都顯得極為自然,就好像是此前遺失的珍寶,就馬上要失而復(fù)得一樣,不是在演戲。
半載歲月豐富的閱歷,讓五燈禪師確定了葉飛云,是真的不知道天乘無相功的其他功法。
五燈禪師頓時,有些失望,嘆道:“可惜了,佛門的至圣功法,失傳了。貧僧也沒有天乘無相功的功法?!?p> 葉飛云自然是不相信五燈禪師的話,心里微冷,幸虧是早有預(yù)料,不然,很可能就會被對方,惦記上了。
葉飛云道:“那大師,是怎么知道晚輩修習(xí)過天乘無相功的功法呢?”
五燈禪師慈眉善目,從紅檀袈裟袖口里,拿出一塊灰色的鐵令,道:“這塊鐵令曾經(jīng)被天乘無相功的萬化元力孕養(yǎng)過,能微弱的感應(yīng)出修煉過天乘無相功者體內(nèi)的武道內(nèi)元力,產(chǎn)生波動?!?p> “哦!這這般神奇!”
葉飛云眼眸顯得驚訝,然后,接著又是一副恍然的表情,道:“那大師,就是因?yàn)檫@塊鐵令產(chǎn)生的波動,找到了晚輩的?”
“不錯,葉施主如過不信,可以注入內(nèi)元力試試看?!?p> 說著,五燈禪師含笑的看著葉飛云,將灰色的鐵令遞給了葉飛云,進(jìn)一步試探。
葉飛云知道,如果他不愿意接過這鐵令,或者,表現(xiàn)出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這場無聲的較量,自己就會滿盤皆輸,進(jìn)而引來老狐貍的覬覦。
總有一雙眼睛在背后,盯著自己的感覺,是一件讓人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葉飛云雙眼冒著光芒,一把接過了灰色的鐵令,仔細(xì)端詳,如獲至寶。
在五燈禪師的注視下,葉飛云引動一絲絲元力,注入到灰色鐵令里面。
修為到達(dá)開辟氣穴的地步,已經(jīng)可以慢慢的將內(nèi)元力釋放到體外,這時候,已經(jīng)不能稱呼為內(nèi)元力了,而是稱為元力。
“連續(xù)注入了十幾縷元力,灰色的鐵令只是微微動了一下,緊跟著,繼續(xù)注入了二十幾縷,也沒任何反應(yīng)了。
“哎,還是沒反應(yīng)?!比~飛云搖頭,就要將灰色鐵令還給五燈禪師。
五燈禪師雙眼深邃無比,道:“這塊鐵令與葉施主有緣,不如就送給葉施主吧,算是結(jié)一個善緣?!?p> “真的?”
葉飛云很高興的說道,將還回去的手,收了回去,盯著灰色鐵塊。
他知道,五燈禪師還沒放棄試探,這塊灰色的鐵令,是絕對不能收下的。雖然自己也想要,但是,不能!
突然,葉飛云猛的搖頭,一把將灰色的鐵令還了回去。
在五燈禪師疑惑的神情中,葉飛云道:“大師,這塊東西,晚輩不能收。大師,您想啊,萬一有一天,您遇到了修煉天乘無相功的人,沒有了這塊鐵令,不是就不能找回佛門的至圣功法了嗎?”
“況且,馬上隱霧島的古佛遺址,就出現(xiàn)了,說不定,遺址里面就有天乘無相功的功法呢!”
葉飛云動之以情,話語中,顯的十分替對方著想。
五燈禪師笑著收回了灰色鐵令,道:“葉施主所言極是,是貧僧考慮不周了。貧僧今生最大的夙愿,就是找回本門的這本至圣功法?!?p> 突然,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五燈禪師糾正一些觀點(diǎn),道:“若他日,遇到修行本門至圣功法的有緣人,如果他愿意出家,定奉為佛子,若不愿出家,也必然護(hù)佑其安全?!?p> 葉飛云內(nèi)心搖頭,這個五燈大師,真是有些偏頗了,想得到天乘無相功的想法,已經(jīng)成了執(zhí)念。
葉飛云覺得自己要做些,他道:“晚輩,也曾修習(xí)過佛法,但是也知道,佛法有八萬四千道法門,但是這八萬四千道法門,每一條法門,都是一條條小溪、江河,最后匯聚到一點(diǎn),化為海,也就是成佛?!?p> “天乘無相功,只是八萬四千條法門的其中一條法門,大師,其實(shí)不必再一條道上,成執(zhí)。譬如,正法虛空,正法眼藏、正法善行等等,皆可入道?!?p> “所謂天地滄海桑田,星辰循轉(zhuǎn),是人在變,還是天地萬物在變,還是一顆心變了?如果一顆心不變,所有一些都是虛空,任外物,怎么變化,都是無相三昧,虛無心相?!?p> “或者最簡單的,就是明心見性,依性起修,明七情六欲,逐步修須陀恒果位、斯輪含果位、阿那含果位、阿羅漢果位、菩提果位,道德圓滿,直至真性如海,得證菩提?!?p> “……”
一道道聲音傳出。
葉飛云都沒發(fā)覺,自己講的入了神,就像是一位古佛在講經(jīng)明義,傳付了悟之法,寶相莊嚴(yán)。
五燈禪師內(nèi)心十分動容,眼睛都要瞪出眼眶。
五燈禪師明白,葉飛云所知所講的義理,比自己更為殊勝,自己居然懷疑,意圖貪圖對方的功法,實(shí)在是讓他很羞愧啊,更無地自容,心中不免起了敬重之心和一絲佩服。
沒想到對方年紀(jì)輕輕,就如此深諳佛法的真諦,實(shí)乃少年圣人!
五燈禪師越想,越就是欽佩起葉飛云來。
葉飛云也覺得差不多了,也就停了下來。
就看到,五燈禪師站起來躬身,對自己致歉,道:“葉施主深諳佛法真諦,五燈欽佩,并且為剛才對葉施主的懷疑和試探,感到羞愧不以,請葉施主原諒!”
“呃……”葉飛云感到十分的突然,沒想到,五燈禪師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實(shí)在是突然。
葉飛云,擺了擺手,道:“無妨,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大師心中不必有任何掛礙?!?p> “謝葉施主?!甭勓?,五燈禪師更加的欽佩葉飛云,心里感慨對方境界真是高深。
葉飛云點(diǎn)頭之后,就離開了五燈禪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