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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仙妻

第三章 初見王葇

夢中仙妻 子問歸期 1003 2020-03-05 06:24:35

  你的過去我不曾參與,關于你的未來,我也無權指摘?!}記

  “父親安好,女兒王葇在此敬上?!蓖跞|不卑不亢地跪在正堂飯桌之前,王蔚剛想圓話扶起她。王蓁卻直接把筷子猛地一甩,筷子墜到地上聲響清脆有力,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王蓁沉聲,“我可配不上你這般稱呼?!彪x去前憤懣地打量了眼王蔚,然后拂袖而起。而王蔚的妻子王何氏抱著均哥兒忿忿地怒瞪了眼王葇,緊隨其后。

  “阿葇起來吧,是我瞞上欺下。今日父親只是一時沒接受,你別放在心上。我們一家都是血親,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也別怨他。若怪就怪我,讓你在吳城吃了這么多苦頭?!?p>  王葇起身,撣去膝蓋上的灰,朝王蔚深拜一禮,“阿葇深謝哥哥大恩,讓阿葇不是無家可歸的孤兒?!?p>  王蔚一臉沉重,剛想寬慰她幾句,讓她重燃對王家的希望,卻被她接下來的話澆的王蔚透心涼。

  “此次來都城前,阿葇心里早就拿定主意了。若是父親不肯認我,勞煩哥哥在都城郊外找個農戶讓妹妹嫁了吧。只是希望離王府不要太遠,這樣妹妹心里記掛著哥哥,還會想著都城中有個王府是倚仗?!?p>  王蔚帶著哭腔回話“哥哥給你當倚仗,給我家阿葇當永遠的倚仗。”

  “阿葇謝謝哥哥,阿葇告辭。”

  十年前,他十歲,她八歲。那時候,他還在吳城王府,她也還不在尼姑庵。那天,那個冰糖葫蘆是他勸她吃的。她慣常不愛吃酸的,所以不愿嘗冰糖葫蘆。是他說,“阿葇嘗嘗甜漿,若是酸了,哥哥替你吃?!?p>  也就是那個糖葫蘆,讓他們陷入昏迷被人綁架。若是阿葇那時候晚點醒,該有多好。那樣她就不會因為幫她哥哥逃跑,再次被抓,她就不會落單,她就不會成為災星。是他這個哥哥害了她,午夜夢醒之際,他難過,他痛苦,但也害怕王蓁對他說的那番話。

  “若你再提王葇,她便不是在尼姑庵,就是青樓妓館的下場,讓你一輩子也見不著她。”

  少年嘶吼,但他無力反抗。后來他大了,但也漸漸屈服了。滿足于每月一封的信件,除了愧疚與日俱增之外,一無所有。

  若不是許珣讓他觸景生情,他或許依舊渾渾噩噩,忘了王葇這個妹妹。

  這一夜,王蔚跪了一夜祠堂。而住在婢女房間的王葇雖躺臥在床上,但也在黑暗中一夜未合眼。

  浮萍,本是無根之草,談什么落地生根,平白惹人笑話。

  扶春樓,王蔚許珣再聚首。

  比起王蔚魂不守舍的模樣,許珣倒是格外亢奮。

  許珣一把阻止了正喝悶酒的王蔚,“別呀,今日請蔚兄幫忙,別一上來就喝酒。好歹幫我掌掌眼,認認人?!?p>  許珣從首烏手里接過畫像,在桌面上展開。

  “蔚兄認不認識畫中女子?我為她魂牽夢縈了多日,好似記得在你這兒見過同樣的小像?!?p>  王蔚見到許珣手中的畫像,嚇得一時酒醒,反問,“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畫像?”

  “夢里呀。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她以后,我就再也忘不了了。為她魂牽夢縈、茶飯不思。若說她是勾人心魄的妖,哪里會有這么干凈純粹的妖?她定是仙女,托夢告訴我未來妻子的模樣?!?p>  “不是。”王蔚不帶轉彎地否決了許珣的希望,一心想著阿葇的清譽不可再受半分影響。

  見著許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里也難受得緊。再想想阿葇現(xiàn)下的處境,著實困難。

  突然像打通了任督八脈,若是有人能比他更能護阿葇周全,他的好友中,也就只這位,忠親侯世子許珣了。顯赫的家世,卓越的個人才能,沒有烏煙瘴氣的妾室通房。若是嫁人,許珣當是如意郎君。

  只是阿葇不受重視,若是嫁給許珣,那便是高嫁。登高必跌重,也不知道阿葇能撐過幾時?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

  許珣見王蔚像下了某種決心,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再想想到底是不是和你上次拿出來的畫像是同一個人?”

  “這自然不是。我妹妹還是個待嫁閨中的懵懂女子,你這畫上卻是滿是風韻的成熟少婦,自然不是同一個人。”

  “婦人?”許珣落寞地反問,原來他夢中的仙子已然做了他人婦。

  “只是這人我見過,好像還未嫁人。你既然是想象的,難免有些誤差?;仡^我再去想想,看是那家的姑娘。若是找到了人,定會通知珣弟?!蓖跷挡换挪幻Φ卮蛑R虎眼。

  “那就多謝蔚兄?!痹S珣俯首作揖,行了拜禮。

  晚間,王蔚命著王何氏,一同和王葇吃飯。席間王何氏雖臉色難堪,但最終還是應了王蔚的要求,后日,帶著王葇去城外的桃花庵求姻緣。

  那日,王蔚同樣邀了許珣,桃花庵中見,謎底自會揭曉。

  王蔚因為私事先行一步,留著姑嫂二人同乘,一路無言。一個是因為少言,另一個單純不想招惹是非。

  桃花庵,本只是尼姑庵,卻因為求姻緣十之八九能成好事,故而取桃花之意求姻緣美滿。

  此時十月,桃樹枝頭空空,隱隱有桂花的香味浮動。還有成片成片的梨花樹,紛紛揚揚,像落進了花海,白茫茫地像雪一般好看。

  許珣就是在一片落花和樹縫交叉之間,見到了王葇。

  不過不同于夢中的熟稔,是陌生人初見的疏離和回避。

  高臺之上,王蔚和許珣得以匯合。而臺下的王何氏見到許珣,暗暗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讓姐妹們一同來了,倒是便宜了她?!?p>  聲音確實不大,但對于就在身側的王葇,這聲音就不夠遮了。

  王何氏帶著王葇走動,有意避開許珣。直到王蔚跑到近前,把她們二人叫住,這下避無可避了。

  “這位是忠親侯府世子許珣。”

  許珣對著王葇作揖見禮,微笑地詢問她的芳名。

  王葇沒有開口,王蔚,鄭重介紹道,“這位是我妹妹,阿葇。”

  “你妹妹?”許珣一臉狐疑地看向王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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