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優(yōu)點點頭:“玥姨留在這等消息吧,我和玏叔,璔叔等人出去找找?!彼麖膽牙锬贸鲆粋€精致的竹筒,這煙花就作為信號吧。若是有蒔蘿的消息,不管是什么都用這個煙花通知。
公子,還是您留在家里等消息吧。我同吳玏和吳璔去找……
不用,我在家里呆不住。還是出去找一找放心。
吳玥聽了吳優(yōu)的話,內(nèi)疚極了。她怎么就那么粗心。蒔蘿第一次來這里,街上人又多,又不識路。真的是她大意了,若是蒔蘿因此受了什么委屈,她真的就算以死謝罪,都晚了。
吳優(yōu)看到吳玥的內(nèi)疚,只是他現(xiàn)在實在是沒心情安慰她。一切都等到蒔蘿回來之后再說吧。
蒔蘿等的自己都快睡著的時候,張二狗身上的藥效終于過了。她半瞇著眼睛,哈欠一個接著一個:“考慮的怎么樣了?我可真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你考慮了。”
張二狗先是覺得手指有了知覺,可以慢慢的彎曲。他眨了眨眼睛,他覺得眼皮也可以動了。他居然在一點點的恢復(fù)知覺,在不久之前,他還行動自如,現(xiàn)如今,可以動竟讓他覺得欣喜若狂。他可以動的第一件事,就是撲通一下,跪在了蒔蘿的面前。
奴才張瑜愿意跟隨主子,絕無二心。
蒔蘿被他嚇了一跳,一下子精神起來了。她慢悠悠的站起來:“你就算現(xiàn)在不同意跟著我,我也不會傷害你。但若是你決定跟著我,便不能有二心。你要知道,我的手段多的是。我這個人,心情好的時候,哄哄你們也就罷了。若是心情不好,我可不會花時間和你們逗趣。后果也要想清楚,天上掉下來的不一定是餡餅,還有可能是陷阱?!?p> 張瑜低頭恭敬的應(yīng)著“是。”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是說,我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你現(xiàn)在走還來的及,我不會傷害你。若是你真的準(zhǔn)備跟著我了,有可能富貴,也有可能不如現(xiàn)在。跟著我,便是賭命。我可不要個,隨時都能給自己留后路的人。
奴才知道了。張瑜仍是低著頭。從剛剛他不知不覺中了蒔蘿的藥起,他就知道,這不是他惹的起的人。這樣的人,他跟著要么前程似錦,要么就是賭上整條命。他就剩這一條命了。沒什么輸不起的。
那就好。我現(xiàn)在累了,我要回去,安排人送我回去吧。
張瑜抬起頭看著蒔蘿:“您怎么知道,我能送您回去?!?p> 你不會笨到,連點都不踩踩吧?!萬一你綁的是我這樣的,人生地不熟的,綁完了都不知道去哪里要贖金的。你不是白忙活了嗎?!
張瑜嘿嘿的笑起來:“我這也是第一次綁,業(yè)務(wù)也不是很熟練。但雖說是沒經(jīng)驗,但最起碼的,得知道去哪里要贖金,這件事,不會忘記的。我還真派人去踩點了。人還沒回來,您再等等?!”
蒔蘿聽張瑜說踩點了,也就放下心來了。若是問她回哪里去,她還真說不清楚。她出門就是馬車,七拐八拐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路。
既認(rèn)了蒔蘿當(dāng)自己的主子,張瑜不再像之前那樣。趕緊收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找了椅子,還去刷了杯子,給蒔蘿泡了茶。張瑜倒了一杯茶,放到蒔蘿的手邊,便垂著手,站在了一邊。
蒔蘿看著缺了口的茶碗,刷的很干凈。再看看張瑜,他局促的站在邊上。她甚至能看到他緊張的不斷的扯著衣角。
蒔蘿沒有說什么,她知道,這大概是張瑜能找到最好的碗了。她沒經(jīng)歷過很辛苦的日子,以前在村子里,她娘把一切都打理好了。出來了之后,吳優(yōu)也安排好了一切。一直都是嬌慣著。但是這并不代表,她是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姑娘。
有些事,只是因為沒遇到。蒔蘿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粗制的最便宜的茶水,大概就是如此,她連下咽都覺得困難??墒撬€是面無表情的咽了下去。她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有很多人,想過上好的日子,是真的沒辦法。
但這不代表,窮,就可以做違法的事情。蒔蘿放下茶碗,低聲說:“跟著我,有一條原則,你就是窮的一分銀子也沒有,就是啃樹皮吃草,也不允許做傷害別人的事情?!?p> 張瑜見蒔蘿端起茶杯,他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這是他能找到最完整的茶碗了,他特意刷干凈,刷了好幾遍。他一個大男人,不在乎這些。就是以前手里還有余錢的時候,他也沒想要買茶碗??墒墙袢?,他第一次生出了,他應(yīng)該買茶碗的想法。
見蒔蘿終于喝了茶水,他的心才真的放下來。他知道自己沒有做錯選擇。有錢有能力的人很多,但真的不嫌棄他這樣的人,真的不多。
聽了蒔蘿的話,張瑜趕緊答應(yīng)道:“奴才知道了,日后跟著主子必然不會,做些抹黑主子的事情。就是餓死,我也不會做綁人的事情了。”
你知道這個道理就好。你窮,但不代表你可以做傷害別人的事情,今日是我,若是其他的人,少不得擔(dān)驚受怕,她的家人也是如此。我這個人呢,最是賞罰分明,若是你做的好的,我必然有獎賞。若是做的不好的,我也必然不會輕饒。至于銀子的事情,你放心,只要我有飯,必然不會讓你們喝湯。
奴才明白。一切都聽主子的安排。
嗯!你知道就好。蒔蘿裝模作樣的,又拿起茶碗在手里不斷的轉(zhuǎn)著圈,心里卻想著,如何將這件事情,講給吳優(yōu)聽。她會不會同意自己。最最重要的是,她才是自己背后最大的金主。她可是和張瑜一樣的窮,一分一銀錢也沒有啊。
張瑜就恭敬的站在一邊,見蒔蘿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對于這位新主子,他還不了解,不敢多說什么。
蒔蘿放下茶碗,胳膊撐在一邊,看了看天空。她們在這禹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什么靠得住的人手,自己的生意也需要人打理。張瑜若是能培養(yǎng)出來,真的是不錯的人選,就算是自己找了管事的看著,也是需要一個人照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