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爺爺是個大自然愛好者,他酷愛自然中的一切,甚至于下個雨刮個風,爺爺都覺得那是大自然舒展自己魅力的方式。爺爺對于自然的癡戀比任何事情都要深,理所當然的,他對大自然的了解也決不亞于一個專業(yè)的自然研究人員;雖然我見過的專業(yè)研究人員并不多,但至少我認為是這樣的。
爺爺喜愛親近自然,而我是奶奶走后唯一一個陪著他一起與自然互動的人;并非是只唯我有心,而是那時候有這條件并且很閑的人非我莫屬了。不過在我上學之后時間有了些局限,但這并不影響爺爺想要帶我去的決定,他總會等我得空就帶上我一起去,其余時間里“動物世界”和其它科教頻道里的其它節(jié)目或者各類月刊雜志會給爺爺科普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
但讓我難以理解的是爬山這一項目幾乎是爺爺接近自然的主要途徑;除非學校有很長的假期時會到其他地方的自然景觀外,在城里幾乎每次都是爬各種不同的山,有時也會有就一座山去很多次的情況,很多時候可能是爺爺還沒搞懂那座山的自然。
也是因為爬山的契機才有了我和“它”的結緣……
那年的秋季爺爺帶著剛剛開始周末的我又來爬山了,去的還是上一次的那座,我們一老一少的爬到山間,把氣喘勻后看向穿著紅色登山服的爺爺
“爺爺,這座山有什么奇怪的嗎?”雖然知道每當爺爺再一次爬上一次去過的山,就知道那座山肯定不簡單,但出于好奇還是想要詢問其中的緣由。
“山倒是沒什么稀奇,只是這里的動植物似乎有些多,而且還很稀有”爺爺環(huán)顧著四周,用他那股子沉穩(wěn)勁兒為我解釋著
“爺爺,那我們今天是要觀察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植物上爬的、還是地里面長的呀!”為了確定一件事,我專門給爺爺列了道選擇題,但是……
“見著什么就觀察什么,你這孩子,能見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為什么要限領域呢?”
“那您說說,這次想從哪里到哪里?”爺爺這是又要待好一會兒了,搞不好還要在這兒待上一晚。
“就從上次結束的那個地方走,一直走到那里?!睜敔斏斐鍪?,指著遠處的另一座山頭說。
果不其然,確實要待一晚。
一天下來爺爺那本自然記錄本上又多了幾頁資料,夕陽逐漸西下,爺爺在相對較平坦的地方上搭起的帳篷里開著露營燈看他今天的收獲,看著那本子肉眼可見的厚度,看來這里物種確實豐富!
一輪明月高掛在星空中,每當這個時候就可以在帳篷口望著星空,覺得世界非常的寧靜,也不知道平時就在我和爺爺的家里能有多吵鬧,但確實在這里享受到心靈上的安寧,這是我每次晚上待在山上的快樂。不過只能在帳篷外看,如果在帳篷里面坐著看的話會舒服點,但那樣的話有些小蟲子之類的生物就會追隨著燈光來到帳篷里做客了。
明明可以睡到第二天太陽光照在大地上的時候,但事與愿違,大概在凌晨天還未亮,就聽到一陣響亮的哨音,感覺離我們非常近,爺爺和我都被吵醒了,打開了燈;爺爺的探究精神占據了他的思想,他讓我待在這里,自己拿出手電筒出去了,不一會兒那哨聲沒有停下,卻貌似越來越遠了,但感覺叫的比剛才那會兒凄慘多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不懂它語言的原因。因為像烏鴉這種本身聲音就有點凄涼的動物我一直猜不透它們什么時候是開心的,總覺得它每天都再為自己那一身沒有特色的黑毛而悲鳴!
爺爺剛才急著出去,沒能穿上枕在我頭下的紅色沖鋒衣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爺爺不僅冷的直哆嗦,還順帶著一股寒氣,冷的我直起雞皮疙瘩。我把多帶的毯子披到爺爺身上,趕緊問爺爺外面的情況,爺爺說外面天太黑,它的距離也有點遠,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就只看到兩只反射著銀光的眼睛。
“身體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好像是飛禽類的,不過它的體型大概和禿鷹差不多,我想上前查看那到底是什么,但它好像受了什么驚嚇,我上前一步它就扇著翅膀飛遠一點,但就是不飛走”
“爺爺,那它為什么不直接飛走!是它受傷了嗎?”
“不太像是受傷,好像是在舍不得離開,在我走到他剛才待著的地方時它呆立一會兒就飛走了!我等了一會兒,想著它可能會回來,但天太冷了,就回來了”爺爺搓著血管凸起而且略顯粗糙的手哈氣。而且爺爺那大鼻子的鼻尖被凍的通紅,看得出來他被凍壞了!
“爺爺,那它還會回來嗎?”
“聽它飛走煽動翅膀的聲音,應該很難回來”
“那爺爺我們要等它嗎?”
“等”爺爺若有所思的說了這一個字兒,就拿起他的自然記錄本翻開了,用筆大概的描了一個和禿鷲一樣的形體,沒有再細畫,也沒有說明,爺爺只標了個問號。我也想和爺爺等,躺在爺爺懷里陪他一起看著這些各種記錄,但還是阻擋不住上下眼皮的相擁而帶入了夢鄉(xiāng)!
或許是因為太冷,又或許是好奇心活躍,在爺爺起身往外走的時候,我?guī)е€不太能完全睜開了的眼睛跟著爺爺去察看情況!
一探出頭,還在渾渾噩噩的我變得特別清爽,還能感受到早晨的清風微撫著我的臉頰;太陽還沒從對面的山頭出來,但天地間很是明亮,山與山之間霧氣繚繞,就好像身處在語文老師口中的畫中仙境一般,稍稍有點美中不足的是空氣中的寒冷,但也許就像爺爺說的,‘這是大自然舒展自己魅力的方式’吧!
爺爺停下來,說昨晚它大概就是在這一片徘徊,然后就撥開灌木叢看來看去,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我也跟著一起尋找。在一小塊巖石旁的草叢中我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它……
“爺…爺爺…”我訝異的說不出其他話,用震驚的聲音叫來爺爺,我覺得它就是一只小狗,有著小狗所有的特征,但又解釋不了它脊背上長著的那對濕漉漉的類似于超市里買的雞翅膀;爺爺聞聲而來,特別穩(wěn)定的半蹲在它前面看了一會兒說。
“酥酥,把爺爺的衣服拿來,還有手套,你自己也帶上手套”
“好”我知道爺爺要給這像是剛出世,身上還沒長出毛,而且全身濕漉漉的小家伙取暖,但又不敢直接上手。
爺爺給它用衣服包好后讓我抱在懷里,他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這個小家伙呼吸特別慢,慢到也許下一秒就不會再有生命體征,雖然它被包在衣服里,但還是能感覺得到它軟軟的而又幼小的身體,我頭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微弱。
這是我和它緣分的開始,我從來沒有想過它會在我以后得生命里會那么重要。
以前我也特別的喜歡過一只小狗,它讓我覺得所有的狗都是上天派來的使者,救贖人們內心的孤寂,只是后來它也離開了,像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