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趕忙從床上起來。
剛走到衣櫥處要取件衣服。
卻聽窗外有人小聲喊了句,“黃清?!?p> 是胡離!
秦歡趕忙四下張望,確認(rèn)沒人后趕緊到窗邊將門打開。
男人眉宇舒朗,星眸里滿滿的擔(dān)憂。
真的是胡離!
秦歡湊到窗邊小心探了探,對著他小聲道,“趕緊進(jìn)來。”
索性窗戶并不高。
胡離兩三下就爬進(jìn)來了。
看著秦歡擔(dān)憂道,“黃清,你,沒事吧?”
秦歡垂眸道,“我沒事?!?p> 轉(zhuǎn)而看向他又道,“你怎么進(jìn)來了?”
美目一凝,“你也被抓了?”
胡離揉了揉她的秀發(fā),“沒,我自己進(jìn)來的。”
秦歡抬眸看他,“你……”
胡離笑得溫柔,“我來救你?!?p> “我來救你?!?p> 秦歡心里一酸,撲到胡離懷里大哭起來。
胡離被她突然這么一哭頓時手足無措,“你,怎么了?
黃清,誰欺負(fù)你了嗎?
你說,為兄雖然沒能力,但是我們可以一起想法子的。
沒事的啊,沒事的?!?p> 秦歡抬手錘他,櫻瓣皺起,“就你這慫包,你又不會功夫,你還這么笨,你來救我干嘛!要是你也被抓了怎么辦?你怎么就這么傻?”
胡離一把抓住她的手,“那我們就一起被抓。要苦,一起苦?!?p> 他伸手覆上她的小臉,輕輕地擦拭她的淚珠,“但是,要逃,我們一塊逃?!?p> 秦歡垂首,有些沮喪,“可是,我們要怎么逃?”
胡離安慰道,“明晚,我來接你。我白天,先去探探地形?!?p> 秦歡點頭,“好?!?p> 胡離突然將她松開,轉(zhuǎn)過身去,磕磕巴巴道,“你,先,先,把衣服換了吧?!?p> 秦歡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還未換,小聲地罵道,“色胚?!?p> 轉(zhuǎn)身就去衣櫥取衣服。
胡離轉(zhuǎn)過頭去,“你,你先前,也沒說你,是女兒身啊。我,我怎么就色了?”
秦歡這才剛拿出衣服,就對上他的星眸,罵道,“還不轉(zhuǎn)回去!”
“哦?!焙x弱弱地轉(zhuǎn)回去。
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換衣聲。
胡離只這么背著身子,手都握得緊了。
“好了。”秦歡聲音里帶著幾分羞怯。
胡離轉(zhuǎn)過身來,“你聲音如此悅耳,為何平日還要壓著?”
“我……”秦歡別過眼去,“我這不是,出門在外不方便嘛?!?p> “以后別壓著了。”
秦歡瞥眼看他,只聽他說,“對嗓子不好。”
“你知道?”
“傻瓜,你當(dāng)我早上聽不見你的咳嗽聲嗎?”
“你……”
胡離揉揉她的秀發(fā),“好了,我該走了。你,小心點。不要怕他,我在的。”
秦歡乖巧地點頭,“好。”
胡離轉(zhuǎn)身從窗外走了。
夜很靜。
胡離剛從窗外出來,行了兩步,就聽背后一人喊道,“我都不知你有如此癖好?!?p> 胡離轉(zhuǎn)身看他,對上一雙桃花眼。
——是四爺。
星眸戲謔,“我也不知你喜歡在這招待我?!?p> “走吧?!?p> 兩人行至一花廳,中置一桌案,桌上有棋盤。
兩人落座桌旁。
胡離嫌棄道,“連茶酒都沒備,燕四爺什么時候這么窮了?”
燕四斜眼看他,“能來我莊園做家丁,蘇九公子不是更窮?”
胡離薄唇微勾,“你也不想想我為何而來?”
燕四桃花眼微瞇,“反正不是為這美人而來。”
胡離淡淡道,“你倒是清楚得很?!?p> 燕四往椅背上一靠,單腿一翹,“說吧,故意繞道往我這莊園尋我,究竟何事?”
胡離反問,“你不是清楚得很?”
燕四突然俯身湊近桌案,“那東西,你真的有下落?”
“沒有。”
燕四冷哼道,“哼,不說請回,小爺我還要享用美人呢?!?p> 胡離眸光暗閃,“她,你不能動?!?p> “為何?”燕四突然來了興致,“你真喜歡她?”
胡離星眸一掃,“你見我喜歡過人?”
燕四羽眉一挑,笑的猥瑣,“堂堂蘇九公子身邊燕肥環(huán)瘦美人如云,我還真沒見過你喜歡誰?!?p> 胡離冷聲道,“談?wù)?。?p> 燕四張口驚道,“不會是真的吧?”
胡離眉宇微皺,“你還想不想要那東西?”
“想,當(dāng)然想,”燕四說著話鋒一轉(zhuǎn),“但我更想知道你喜不喜歡她?!?p> 胡離星眸危險地瞇起,手伸向懷中的折扇,“燕四爺也學(xué)這街巷老婦那般好奇?”
“別!”燕四連忙住了嘴,擺手道,“在下不好奇,一點也不好奇!”
胡離看了眼棋盤,“開局吧?!?p> 燕四丹唇微癟,趕緊擺手,“不,不敢?!?p> “不敢同我下棋,那你帶我來這?”
“這兒最近嘛?!?p> 胡離無奈搖頭,“談?wù)??!?p> 燕四湊近他小聲問道,“你這次是為了那東西出來?”
“是,也不是?!?p> “怎么說?”
胡離暗示道,“你覺得這東西,最終是做什么用?”
“你!”燕四一拍桌案,案上黑白棋跟著一抖,“好家伙,玩這么大!”
胡離挑眉道,“敢玩嗎?”
燕四縮了縮腦袋,“還真不敢。”
“慫。”
“我不慫,能背著他們開這莊園?”
“也是。以你的身份,干這非人的勾當(dāng),還真是委屈你了啊?!焙x邪笑道,“若不是胭脂通傳,我還真不知你竟在這么荒僻地方。”
胡離突然又道,“我此次去西邊,那人你不能動?!?p> 燕四問,“她跟那東西有關(guān)?”
胡離淡淡道,“反正我會同她去,你跟不跟得了,看你自己。”
燕四又道,“你往西邊,那東西并不在西邊。”
胡離說得輕巧,“那東西不需要我們?nèi)フ?,自然有人送上來?!?p> “有人送?”燕四疑聲,沉思著,口中呢喃,“西邊,有人送……”
突然想到什么,驚聲道,“你是說那個地方?”
胡離手上摸著棋子,他這邊是黑子。
“看來你也沒那么蠢笨?!?p> 燕四無奈,“你不是來我這調(diào)侃我的吧?你今兒怎么話這么多?”
“多嗎?”
說到這,燕四驀地抱怨道,,“你就不想想我往日找你,你半句話都沒吭一聲,今日說了這么多哪句不是黑我?”
胡離聳肩道,“可能吧,今日心情不爽。”
燕四害了聲,“我惹你了?”
胡離輕飄飄地來一句,“可能吧?!?p> “來,下棋?!?p> 星月漸隱,天微微亮,薄霧蒙蒙。
胡離落下棋子,起身,瞥了一眼對面那熊貓眼,輕飄飄地說了句,“承讓?!鞭D(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桌邊那蔫巴巴的燕四爺,一雙好看桃花眼已腫成水泡眼,掛著厚重的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