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人得意揚揚道:“等明兒小爺睡醒了,再來放你出門。至于今夜嘛,你將就著和屋里的鬼魂們聊聊天吧!”
將姜沁誆入風(fēng)家大宅的不是被人,正是前些日子和姜沁結(jié)了仇的崔平。
話說那日他找了一幫狐朋狗友半路去劫道,結(jié)果沒等來好消息反被一大漢打暈,醒來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恐怖的地方。
崔平這個人,看著平時吊兒郎當(dāng),實際膽子小得要命。平南侯和夫人再三追問,他打死都不肯說出其實那天他被嚇暈了在風(fēng)家大宅里睡了一夜。
讓平南侯誤以為他眠花宿柳,平白挨了一通打。
心中憤懣,于是這仇恨,便又記到了姜沁賬上。
他聽說關(guān)少瑾在姜府中了毒,本著好友的精神去姜府看望他。聽關(guān)夫人的意思,此事姜家脫不了干系,大有出事便要找姜家麻煩。
太史令和吏部尚書比起來,職位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他猜測姜沁此刻定然著急尋求解藥,借這個理由寫了封信,趁人不注意丟在沁芳院門口。
自覺出了口惡氣的崔平此時心情大好,一路哼著小曲腳步輕快走在寂靜的大街上。
走著走著,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似乎站了個人,天黑看不清楚,他壯著膽子往前走近,果然站了個人。
那人側(cè)身站著,手中提了盞燈籠,低首靜默不語。
大半夜怎么會有個女人站在這里?
崔平心中奇怪,故意提高音量大聲問道:“你誰啊?”
那人不說話。
他又問了一遍:“喂,你誰啊?”
終于,那人動了。
她緩緩提起燈籠,靠近臉龐……突然轉(zhuǎn)過臉來,嘴角浮起一個幽絕的笑意。
在借著燈籠微光看清那人臉龐的一剎那,崔平尖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誰知,左腳踩了右腳,跌倒在地。
他的身體因害怕抖如篩糠,瞳孔因恐懼而擴(kuò)大,指著那人的手簌簌抖著:“你……你不是……在……在……”
那人的聲音像是從幽暗無底的洞中傳來,哀切縹緲如一縷青煙般不真實:“是啊,你不是將我關(guān)起來了么……”
夜風(fēng)吹得街道兩旁的樹嘩嘩作響,襯得那聲音愈加恐怖詭異。
終于——
“啊!”崔平困不住心中的恐懼,一涌而出,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寂靜長街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站在嚇暈了崔平身邊,似在爭論什么。
“你又何必嚇?biāo)??”一個溫潤略帶無奈的男聲在黑夜中響起。
“我可沒嚇?biāo)?,是他自己心虛,嚇到了自個兒?!币粋€清麗的女聲泰然自若道。
男子身形頎長,女子楚腰衛(wèi)鬢,正是九王爺沈墨修和本該被關(guān)在風(fēng)家大宅的姜沁。
姜沁提著燈籠往暈過去的崔平臉上照了照,嗤笑一聲:“還以為他有多大的膽子,真是繡花枕頭?!?p> 沈墨修輕輕笑了笑:“莫說是他,正常人見了都會嚇暈過去?!?p> 姜沁忽然將燈籠遞給他拿著,自己蹲下身子,在崔平的衣裳袖子里一通摸索。
“你找什么?”沈墨修跟著半蹲下身子,將燈籠往前提了提,方便她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