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一個名叫不破萬作的兇惡男人低著頭數著手中的錢。
“里奧·安德列斯·梅西,”我如實告訴那個男人。
“小獅子,”不破萬作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尖閣組的地盤上要學會安靜……”
“是?!蔽艺f。
“是什么!”不破萬作捏住了我的上衣,“我他媽說了!要學會安靜!”
“是……”不破萬作把我摔在了地上,用腳踩著我。
“我不讓你說話就不許出聲!”不破萬作說。
沉默了一會兒,他抬起腳并狠狠地踢了一下我的肚子。
很痛,疼到我蜷縮成一團。
“野狗在我的面前也不許吠!”他彎下腰沖著我說。
我扶著一旁的路燈站了起來,在他將要轉頭時,我在他的目光中向他的腦袋開了槍。
我從他的身上取回了我的錢,銅臭味上蓋著血腥味。
一股嘔吐的欲望溜了上來,我反胃了。
我出生的時候被拋棄在萊因霍爾德·莫里采維奇·格里埃爾孤兒院,直到十六歲時我才離開那里。
我混跡于街頭巷尾,在橋洞里想像著只在童話中出現(xiàn)過的壁爐。
“我在沒有愛的世界里,
尋找愛;
可在沒有光的世界里,
沒有光。
干嘔使眼淚充滿我的眼晴,
虛偽的笑容使我暴露信仰?!?p> 我輕輕地念著從撿來的書中摘錄下來的并紋在手臂內側的詩,它是雨林集中的一首現(xiàn)代詩。
沒有意義,就像我一樣。
過了三年,紋身的顏色已經變淡。
我藏在輪船的貨艙里,等待著我人生中的第二個城市。
它是竹獨國際集中市,世界上最繁華的獨立城市。
“當有人要把他摟抱的骷髏拉開時,他的遺骸立刻化為塵埃。”
我借著手電筒的光讀完了巴黎圣母院,我有一些憧景與向往。
我下船后,在不破萬作的賭場里賭了幾局。
在贏了十把后,他找上了我。
我殺了他,把我的錢拿回來之后就在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唾棄他,唾棄這種人渣。
“殺了一尺二寸黑王的人,”我坐在繩索幫的地下酒吧里,旁邊坐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男人,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喝著啤酒一邊說,“然后就在一百多個人的追殺下跑到了我們這里?”
“沒錯,”我回答他,“我希望可以加入繩索幫?!?p> “尋求庇護?”他笑著說,“我不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而與尖閣組開戰(zhàn)……”
“我不是來尋求庇護的,”我說,“我是為了尊嚴而來的?!?p> “一只野狗?”他取了另一個杯子,到了滿滿一杯啤酒,看著我等待著什么。
“野狗也配有野狗的尊嚴!”我大聲的告訴他。
他把酒遞給我,鼓起了掌。
不是為了我,更不是為了他。
他只是在鼓掌而已。
大概幾秒后,他停下了。
“歡迎加入繩索幫,”他高呼道,“為他獻上掌聲!不用太響,他能聽到就可以……”
酒保以及我能看見的每一個人都在鼓掌。
我知道,這次是為了我。
“謝謝你?!?p> “不客氣,”他說,“這是你應得的!你叫什么?”
“里奧·安德列斯·梅西,”我告訴他我的名字。
“沒什么特點……”他說,“我叫樹樁,你可以叫我喬。當然!這是只有朋友可以叫的稱呼?!?p> 他讓酒保給他滿上酒。
“你知道嗎?”樹樁自言自語道,“我能活到今天不是因為運氣好,而是因為我會在霉運面前無視所有的規(guī)則?!?p> 然后,他講了十四年前關于他的故事。
之后,我成了他的心腹。
在此之前,他沒為任何人鼓掌,也沒親自為誰到過酒。
可能,這就是他給我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