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玉柳招風(fēng)來
若久也知道襄和不喜歡自己,不過她不喜歡的理由讓若久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總是要走的,她不是沒有機會,今日有空,倒是可以找她說說清楚。
此時聶溪塵從沐浴室中走了出來,目光清冷地掃了他們一圈,向外走去。
玉柳山莊,坐落在西郊城外的山坡上,三面環(huán)水,一面靠山,因為水邊栽種了一圈的垂柳,故而稱為玉柳山莊。此時盛夏炎炎,因為山莊半隱在山中,又有溪水環(huán)繞,甚是清涼,再加上垂柳環(huán)湖,碧荷連天,青山綠水間,景色優(yōu)美。是避暑納涼的絕佳地方。
故而從初夏開始,山莊中的房間就早早被人預(yù)定完了,哪怕只是來喝酒吃菜也得提前半月才能預(yù)約到。沒有預(yù)約,無論是誰,都不允許踏入山莊半步,金都城中的王孫公子皆喜歡來此。
襄和一行來到這里的時候正好是最后一撥,進入后山莊的門便鎖上了,這表示今日客已滿,不會再有人進入。
若久很是新奇,一路走一路看。忽然想到上次聶溪塵說不許自己東張西望,若久便不再亂看了。
襄和邊走邊注視著若久,鄙夷之色完全遮不住。若久自然注意到了襄和的眼神,只能安慰自己說開了就好。
穿過海棠花甬道,走過木槿樹長廊,再經(jīng)過紫薇香小橋,幾人被帶到了一處閣樓上。樓上簾動,清風(fēng)細細,那邊垂柳點著水窩,湖中紅蓮初綻紅蕊。
閣樓是獨立的沿著湖邊而建,高度正過垂柳,能將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聶羽玄似乎也不常來此處,看著外面欣賞著美景。若久見聶羽玄也在四處亂看,想著還是大哥好,幫忙做陪襯,就不會有人說自己沒見過世面了,于是也就是肆無忌憚地四處看著。
“琪琪,琪琪!”
湖水對岸傳來一聲驚呼,若久琪琪格尋聲望去,看到了在另外一邊閣樓上的小酒公主。
昨日她們在凌王府上聊的很是投契,沒想到今日又遇到了。
小酒公主是如今皇宮內(nèi)年齡最小的公主,比聶流商小一歲,今年才十五歲。因為年歲最小,所以在宮中很是受寵,性格便活潑開朗些,和單純的若久很能合得來。
“公主!”若久很是欣喜地回應(yīng)道:“你也來了!”
“是啊,你和溪塵哥哥一起的嗎?”
“是?。 ?p> 二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妃,一個因為年歲小,一個因為性子純,竟然都不顧身份,隔著湖水就在朗聲喊著,喊的周圍幾個閣樓上的人都探出腦袋看。
聶溪塵面上有些不悅,轉(zhuǎn)身盯著若久。若久感到一陣冷冽的目光刺到了背上,回眸望去,便看到了聶溪塵凝霜的臉。
又不高興了!若久嘟囔著轉(zhuǎn)了回來,不敢再亂喊了。
襄和覷了眼聶溪塵,對若久訓(xùn)斥道:“你喊什么?堂堂一個王妃,大喊大叫成何體統(tǒng)?小酒公主是年少無知,你也如此。你便是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也該顧忌顧忌溪塵哥哥的顏面,早知你是這樣,還不如不帶你來!”
若久悶著臉,一聲不吭地坐了回來,小酒公主的聲音在外面喊了兩聲沒人應(yīng),也消停了下去。
聶羽玄見襄和一個公主,卻越俎代庖地替溪塵訓(xùn)誡若久,剛想開口,卻見溪塵淡然自若地坐著,似乎很贊賞襄和對若久的訓(xùn)斥。
他的王妃,他都不管,聶羽玄也打算靜觀其變。
襄和本來訓(xùn)斥若久多少也明白自己越矩了,但是看聶溪塵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一臉贊許,襄和的膽子便大了起來,繼續(xù)對著若久道
“怎么說也是若久族的七公主,竟然一點禮數(shù)都不懂。若久族把你送來,真是不知道是敬還是不敬。堂堂一族公主卻絲毫沒有公主之態(tài),身為王妃了也仍舊沒有王妃的樣子,你們?nèi)艟米宥际墙坛瞿氵@般蠻橫無禮的公主?”
若久見她越說越過分,有些不滿地嘟囔道:“說我就說我,扯我們?nèi)艟米遄鍪裁???p> 襄和氣勢更盛了:“怎么?說你還不服了?你若不是若久族的公主,不是溪塵哥哥的王妃,你讓我說我都懶得費口舌,真不知道若久族是怎么教的,一群野蠻人嗎?”
“夠了,我不喊了就是,你別說了!”若久慍怒道
襄和見她竟然敢頂嘴,立即橫眉冷目斥道:“自己做的不好還不給人說了?若是怕人說,你就早注意些,免得自己丟了人,還梗著不許人說,以后仍舊繼續(xù)丟自己的顏面,丟溪塵哥哥的顏面,丟若久族的顏面!”
若久忍不住了,怒視回去:“你說夠了沒有?你不就是喜歡聶溪塵才看我不順眼的嗎?我以后走了,你不就有機會了,現(xiàn)在你著急什么?”
襄和的心事雖然人盡皆知,但是如此被抖出來,還是讓襄和面上陡然一窘,襄和的臉立即紅了,她看了看聶溪塵,又看了看若久琪琪格。一張臉由紅到白,由白到黑。
若久想的很簡單,自己走了她便是有機會,但是這話落在旁人耳朵中卻不是這個意思了。一個說者無心,一個聽者有意。
襄和正不知該怎么說,聶溪塵忽然盯著若久,冷冷道:“給公主道歉!”
若久不解:“我又哪里說錯了,我道什么歉?”
“你對公主不敬,向公主道歉!”
若久不服:“她還罵我那么多,你怎么……”
“道歉!”
聶溪塵徑直打斷了若久的話,聲音帶著冰冷式的命令,眉目如劍,犀利地凝視著若久琪琪格。
襄和見聶溪塵竟然維護自己,一顆心滿是歡喜,面上卻是楚楚可憐。仿佛被欺負的人不是若久而是她。
若久雖然知道自己惹不起襄和,但是一顆心卻倔強地不肯服軟。眼睛中氤氳著水汽,她卻緊緊地咬著嘴唇不讓它落下來,憋著一股氣,身體都被氣的顫抖。
聶羽玄笑對著襄和道:“琪琪年歲還小,很多不懂得,公主多擔(dān)待,怎么說都是溪塵的王妃,算了!”
襄和看憋的若久差不多了,畢竟也要顧忌溪塵的顏面,于是面上一柔,溫聲說道
“我本就沒和琪琪妹妹生氣,只是想告訴告訴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沒想到琪琪妹妹如此激動,不是什么大事,羽玄哥哥說算了,那便算了,我也不說了!”
“給公主道歉!”
聶溪塵再次說道,竟然沒打算就此算了。這下襄和都有些驚訝了。